<>()梁州,神宵山。
段逸飞没有等到花飞雨的来信。
因为他在一次下山之后,了解到大军已然彻底拿下梁州,兵逼燕京,他当时就猜出了花飞雨接下来的布置,所以直接就向南出发。
马车上,段逸飞、凌飞仙、楚临虚和白芙蕖四人俱在,不仅如此,车内还多出了一个人。
澹台鸢。
在神宵山数日的等待并没有让众人等到叶正楠出关,澹台鸢认为叶正楠这是在故意刁难,一怒之下直接孤身上了叶正楠闭关锁在的上峰。
没有人知道最后乃发生了什么,但自澹台鸢登上山峰之后,整个神宵山上风云色变,原本的晴空万里随即被一片阴云遮盖,山中水雾更是浓郁的让人伸手不见五指,而修为高深之人如段逸飞、凌飞仙和席媛这等神霄正天门核心长老们,则山峰中听出了一阵阵令人胆寒的罡气爆破。
显然是澹台鸢也叶正楠交手了。
山中的变化十分短暂,那朵乌云来得快去的也快,前后不过一炷香时间。澹台鸢下来的时候,面色嫣红,显然是气血尚未平复,但从她眼中的得色来看,应当是已经要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果不其然,当澹台鸢当着众多神霄正天门内门核心长老的面拿出叶正楠的掌门亲令,宣布凌飞仙将嫁与段逸飞的时候,众多内门核心长老的心中顿时五味陈杂。
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叶正楠败在了澹台鸢手中,还是两人有了约定,最终澹台鸢胜出,没有人心中有答案,但那一枚掌门亲令却是扎扎实实的被澹台鸢握在手中,也意味着——
叶正楠默许了澹台鸢代他行掌门令。
段逸飞和凌飞仙之间的婚事在无阻碍,楚临虚和白芙蕖之间则更加顺利,在走了简单的流程之后,澹台鸢、段逸飞,凌飞仙,楚临虚和白芙蕖便出发,向南追赶大军。
不过在众人出行的时候,却有一个身影悄悄从山上跟了下来。
楚临虚赶车,其余四人坐在车内。澹台鸢一路上都保持的慈爱亲和的俏笑,拉着凌飞仙赫尔白芙蕖问寒问暖,凌飞仙本来就脸皮薄,被准婆婆这么拉着,脸上的嫣红简直就退不下去。
原本打坐的段逸飞徐徐睁开眼睛,没来由的说了句:“这个小家伙还真是执着,已经跟了我们三天了。”
“嗯。”
楚临虚言简意赅,一挥马鞭,一记蕴含暗劲鞭头顿时拍在马背上,让马车的速度有一次提升了少许。
白芙蕖撇撇嘴,忍不住对澹台鸢俏笑道:“澹台阿姨,要不我们就将她接进来吧,一个女孩子家家的
跟了这么久,怪累的。”
凌飞仙如秋水般的目光望向段逸飞,虽然她心中所想与白芙蕖一样,但若是段逸飞不肯,她就不会说出半个字。
凌飞仙俨然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段家的儿媳,这点心境变化此刻就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段逸飞微微一笑,随后随后向马车窗外弹出一道剑气,只见这道剑气呼啸间射向马车身后树林中的某处,顿时引得树林中好一阵躁动。
显然是这道剑气让林中某个人好一阵手忙脚乱。
剑气暴散,顿时从中蹦出两个字:“上车。”
来人也一点不意外自己的行踪暴露,一道俏丽的身影随即如离弦之箭般从树林中飞出,稳稳坐在马车前面。
来人站在马车前对马车内众人恭敬行礼道:“晚辈何珮沁,见过澹台长老和诸位师兄师姐。”
楚临虚略微瞥了何珮沁一眼,随手向后一指:“进去吧。”
何珮沁心中有些忐忑,刚一进去,却看见澹台鸢看着自己,挂着一脸亲和的笑意:“怎么,想跟着我们去找你商师父?”
一句打趣,顿时让何珮沁红了脸。
当日经过了商徵羽的提点,虽然对商徵羽当初那一剑还是一知半解,但何珮沁对于剑道的理解已经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她原本就是新进的内门核心弟子当中的第一人,悟性超绝,如今就算是某些意境初期的剑修也未必能比得上何珮沁。
因此在何珮沁心里,简直对商徵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崇拜,甚至在他眼里段逸飞和凌飞仙在剑道上也未必能比商徵羽高明。
思来想去,她决定冒险跟下山。
澹台鸢心头忽然涌出一股八卦的心思,忍不住俏笑道:“何珮沁你老实和我们说说,此刻你跟过来,到底是想拜商徵羽为师,还是向和他结为剑侣?”
被圣女这么一问,何珮沁顿时红成了小樱桃,她眼神频频闪烁,斟酌许久之后,还是没说出一句话。
“好,我知道了。”何珮沁心中如何想,澹台鸢俨然已经有了答案。她忍不住笑道:“我可听说商徵羽身边不止一个女人,是好多好多,而且无一不是人间绝色,你自己可要想要。”
心思被说破,何珮沁反而淡然了,她低头道:“哪怕是做他身边的一个剑童,珮沁也心甘情愿。”
白芙蕖忽然插了句嘴,笑着将何珮沁拉到自己身边巧巧在她耳畔说道:“放心,商徵羽虽然女人多,不过对每一个人都很好,不用担心会被冷落哦,嘿嘿。”
何珮沁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立刻摇头,低着头面
色更加红润了几分。
就在一片欢笑中,众人一路南下。
燕京。
围成已经数日了,虽说每天都有零星的交战,不过有吉康的扶龙军在侧,燕京也不惧穆云天分毫。几次试探下来,双方各有胜负,这已经是林皇后王氏大魏欣喜了。
在这几次相互的试探中,皇后王氏和众多大臣也看出了吉康的能耐,果然,他和手下要比连山强出太多。为此皇后王氏对吉康连番嘉奖,如今整个燕京城内的人都知道吉康是当下皇后娘娘眼前的大红人,无人能出其右。
连山也是大为欣喜,毕竟吉康一不居功,而不自傲,获胜之后甚至还会主动给自己献上功劳,简直是再没有比他更懂事的手下了。连山对吉康的连番受奖也是没有半点的不满,相反,他还数次在燕京城最好的酒楼和盛楼宴请吉康,仿佛再告诉所有人自己和吉康关系密切,不要前来挑衅。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竞相巴结吉康,有两人除外。
他们就是与连山同级的巡城卫防令常言今和皇宫禁卫军总统领徐长河。
怡和宫,常言今正跪在殿内,汇报这燕京城内的日常情况,一切都还算正常。
皇后王氏点头:“常大人这些日子辛苦了,陛下昏迷,城内大小事物还需要劳烦常大人多多费心。”
“这是卑职职责所在,娘娘尽管放心。”
常言今抬头,与徐长河看似无意的对视一眼,随后缓步退出怡和宫大殿。
常言今在怡和宫外等候不多时,徐长河便从怡和宫中走出,两人找了个无人的僻静场所做了下来。
徐长河见到常言今第一句话就说道:“常将军,咱们要小心吉康。”
对于徐长河的警告,常言今也是深以为然。两人都是自卫玘嗨是大皇子的时候就跟在府上的老人,自然对吉康这等忽然间上位的家伙有种天然的抵触,面对如今的形势,他们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抱团取暖。
常言今点头道:“徐将军所言极是,我看那吉康表面忠厚,实则也是个心机深沉之辈,可惜连山那笨蛋居然看不出来,真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长的。”
“要不,劳烦常将军去提醒连山将军一下。”徐长河看了眼身后的怡和宫,声音再度压低了几分:“您也知道,我这里走不开。”
连山也是最开始跟着卫玘的那一批老人,可惜在战场上连番遭受挫败,已经失了心气,如今为了保住自己的巡城督尉令,反而和吉康走的如此近,真是令人唏嘘。
略一点头,两人再不用多言,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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