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
“动不了……还是动不了。”
……
商徵羽闹钟浑浑噩噩的,始终处于一种迷离的状态。
虽然对周围的环境都有着朦胧的感应,但就是无法彻底醒来。
不过当一股熟悉的真气度入商徵羽经脉之中的时候,商徵羽才忽然感觉自己好似有了些许气力。
商徵羽刚想要睁开眼睛,却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周遭原本的黑暗开始以某个方向不断的围绕自己盘旋盘旋,直到商徵羽头脑发晕几乎要睡去的时候,眼前的黑暗突然扭曲崩裂,就如同瓷器一般破碎剥落,露出一副让商徵羽久违的景象。
蓝天,白云,琅孚城。
还有那一尊顶天立地的战魂。
商徵羽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微风拂过,柔嫩青草搔弄这商徵羽的侧脸,一切的一切都与过去一模一样。
这里是祖师爷光茧内的真意空间。
商徵羽翻身而起,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能动,顿时欣喜若狂,哪怕这不是现实,也足够他狂喜一阵了!
“老祖宗,老祖宗,我没事啦!”
商徵羽放肆的畅笑,整个空间都回荡着他的声音,一个穿着纯白纱裙的身影骤然在商徵羽身前的虚空凝出,对着商徵羽就奔跑而来,张开双臂一下就撞进了商徵羽的怀里!
虽然这里是幻境,商徵羽根本感受不到属于苏雪音的拥抱,但他还是很配合的环起双手将苏雪音揽在怀中,两人就这么静默的相互依偎着,许久没有言语。
“呆子,以后不许你这样了!”
苏雪音瞬间从商徵羽怀中挣脱出来,两颊绯红如熟透的樱桃,叉着腰对商徵羽指责道:“以后做事要动脑子,不要动不动就拼命!”
商徵羽只是一个劲的笑着,看着苏雪音将她心中所有的话一点点的对自己吐露出来。在生死间走一遭,方才明白世间的珍贵。
苏雪音突然不再言语,又一次扑入商徵羽的怀里。这一次的苏雪音放声大哭,哭的从未有过的伤心。
“怎么,小两口还没闹腾够吗?老人家我可憋不住了。”
大笑从天边传来,罗清从天而降落在战魂虚影的肩膀上。虽然还是那副模样,但商徵羽还是立刻敏感的意识到了不同。
“祖师爷,您脸色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还不是为了帮你!”
苏雪音悄悄抹干脸上的泪痕,又变回了原本那个古灵精怪的样子:“这段时间罗前辈没有一日休息,全都在尽力帮你运功疗伤,要不然恐怕你还不知道要何时才能醒来。而且……而且罗前辈给你疗伤所用全都是他这些年积攒的本源精气……”
无需苏雪音再说,商徵羽什么都明白了!商徵羽顿时拜到,对着罗清大礼参拜倒。
“你什么也不必说。”罗清先一步将商徵羽打断:“我也就近了一点微薄之力而已,本源精气还可再积聚,但传承弟子就只有一个,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弟子惶恐!”
罗清翻掌虚托,一股气劲顿时将商徵羽托起,罗清仔细看了看商徵羽的起色,满意的点头道:“确实好多了,你也不要在我这久呆,外面还有许多人等着你。快去吧。”
苏雪音也点点头:“快去,别让他们担心你。”
商徵羽点点头,对罗清大礼参拜道:“等弟子处理完外边的事物,再来看望祖师爷。”520
“去吧去吧。”
罗清挥挥手,甚至脸上显得有些不太耐烦,商徵羽眼前的场景飞速扭曲变换一股熟悉的感觉用上心头。
商徵羽眼皮依旧沉重,但却阻止不了商徵羽睁开双眼。一丝刺目的阳光突然射进商徵羽的眼中,顿时让他双眼酸涩无比。但他最后还是睁开了!
满屋子面孔顿时映入商徵羽的眼帘,有的人在笑,有的人在哭,有的人边笑边哭,有的人边哭边笑。雨柔薇和暮非烟第一个扑进商徵羽的怀中,而站在他们身后的花飞雨也是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一切突然让商徵羽感觉,恍如隔世。
“大伙,我回来了。”
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先让开,让商徵羽先去药浴!”
宁不负的声音顿时把让大家惊醒,秦风赶忙上前抱起商徵羽,也不管其他人直接狂奔到旁边的侧屋,徐徐将商徵羽放在在已经盛满珍贵药材的汤浴中。
宁不负将所有人轰出房间,他深吸一口气,关上房门走到商徵羽身后,双掌拍在其肩膀两侧,雄浑的太阿罡气度入商徵羽经脉中,开始帮助商徵羽吸纳汤浴中的药力。
这股内劲在体内游走的感觉商徵羽太熟悉的,在商徵羽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每天都要经过这样一番推宫化血。
商徵羽突然有些感动,宁不负与自己非亲非故,自己不过是助他从疯癫中恢复过来,他也已经用大半的《太阿手卷》回报的自己和子弃他们。如今宁不负可以说对自己没有分毫亏欠,却依旧愿意每天花费力气给自己疗伤,这样的人情商徵羽一辈子也还不清。
宁不负何种阅历,立刻就看出了商徵羽心中所想。
“臭小子。”宁不负嘿嘿一笑,切换姿势瞬间捏住商徵羽双肩琵琶骨,大拇指顶住背部向上一提,手上的劲道借此又加大了几分:“当初老头子浑浑噩噩,你每天帮我疗伤也从没动过什么歪心思。老子囫囵了大半辈子,但有恩必报!”
“前辈大恩,商徵羽铭记一生!”
未等商徵羽说完,宁不负哈哈大笑,双手向下又捏起了商徵羽一对背部的大穴:“什么铭记不铭记,老头子看你顺眼!”
商徵羽讪笑:“既然您这么说,那要不就把最后几幅《太阿手卷》教给我算了。”
“想得美!”宁不负吹胡子瞪眼,指间吐出的劲道顿时打了一分,疼的商徵羽立刻在药汤中龇牙咧嘴的要不难受。
中途宁不负吧秦风叫进来加了数次热水,整整两个时辰过后才将所有药汤中的药力化入商徵羽体内。商徵羽这才感觉自己原本亏虚的经脉中有了些许气力。
为了让商徵羽好好休息,大家在花飞雨的安排下陆续退出了福祥院,不过花飞雨已经让秦风准备,在晚上大摆筵席庆贺商徵羽的恢复,同时也借此冲淡原本萦绕在风雨阁内部那种低沉的风气。
一一将众人送出房间,商徵羽这才有机会将真气在体内运转一遍查探自己的伤势。过不其然,在真气运转到受伤的肩膀处还是发现了有经脉阻塞的感觉。商徵羽神色一黯,锁镰女这一刀果然切断了他肩膀上的数条经脉,以后这条胳膊将再也不可能恢复到原本的状态了。
不过,总比死了好。
商徵羽本就看得开,瞬息间就想通了。他招呼雨柔薇和暮非烟进来帮他重新换上一身衣服,这才做到窗前开始对着镜子看自己现在的模样,果然是骨瘦如柴。
“我昏迷了多久。”商徵羽将两位娇妻一左一右揽入怀中,老一番抚慰。因为他知道自己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二女肯定不好过,且不说其他,就是执念反噬就是一件绝顶麻烦的事情。
“有一个多月了。”雨柔薇掐着手算了算日子:“一个月零十四天。”
“辛苦你们了。”商徵羽搂着她们的双手不自觉有紧了紧,二女靠在商徵羽的怀中,什么也没说。
其实她们这段时间也是生不如死,但商徵羽终究是挺过来了,无论过去如何,只要现在平安,那就无需再去追忆那些令人不快的过去。
所以商徵羽不问,二女也不打算说。
暮非烟突然笑了,她猛地抬头望向商徵羽,语调如欢快的百灵鸟一般:“夫君你还不知道吧,九皇子殿下和靖平侯在云州中部与南宫家缟素军合兵一处,在决战中击破十万虍虏大军,天可汗被迫放弃定威城向西北处退去,云州要光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