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婧如此彪悍,看得身边同行的缟素军纷纷侧目,他们不约而同的再度催促起胯下的战马,自己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怎么能比不上一个女子!
子弃瞥了一眼身边毫不留情的射杀着狼王亲卫额完颜婧,目光闪烁。他单掌附上战马脖颈根部,一股奇特的内力徐徐度入其中,战马奔进的速度立刻开始攀升,不一会就超过了完颜婧和商徵羽,直追前方的南宫复!
他手中长剑挥舞之间如银盘白玉,任你身穿貂毛大氅还是精铁鳞甲,全部一剑破开!中剑之人在落马之前就已经生机尽灭,无一例外!额子弃却愈战愈勇,前冲的速度也愈发迅捷,就像是要和完颜婧比比究竟是谁更为骁勇一般!
“原来老七也会被人勾起好胜之心。”
商徵羽心头暗道,突然猛地突出了一口血,其色暗红,还带着点点血块。溅落在马背之上粘滞无比。不过这一下来也让他脸上原本萦绕的灰黑之色少了许多,嘴角也露出了笑意。
总算是将体内的那股淤血逼出来了,只可惜自己现在是有心杀贼,力有未逮啊。
商徵羽自嘲式的笑笑,前进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他既没有完颜婧那般超人一等的精妙骑术,又没有多余的体力让他能够驾驭战马一路狂奔,之前还能挥舞着手中的虍虏弯刀吃一下前方人马遗留下来的残羹冷炙,不过现在……自己似乎是连御马都有些吃力了。
南宫凃老将军也追了上来,他已从其他人口中了解到了商徵羽他们突袭狼王后方的前后变化。他满面红光的望着商徵羽,哈哈的大笑声久久回荡不休。“商徵羽,你是我缟素军的恩人!”
商徵羽微微一笑,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嘴角挂着一丝鲜血,脸色虽然红润但明显是有伤在身,嘴上却不多说半句,这让南宫凃又高看了他几分。
南宫凃老将军心里明白的很,无论是商徵羽在夜里冒险穿越整个虍虏大营将消息送达到先锋大营,还是让完颜婧治好南宫烨的毒伤解除了缟素军的后顾之忧,哪一项对南宫家,对缟素军都是难以言喻的大恩!
原本按照南宫凃的计策,是希望用整个先锋大营的缟素军为诱饵,不断消磨狼王的耐心,让他为了速战速决而将所有兵力投入到先锋大营一侧,为南宫复和南宫焱的突袭制造机会。若能借此重伤甚至击杀狼王,就定能让虍虏大军退去!
原以为狼王身边只有几个势境高手随行,有南宫焱一人因当足够,没成想却是一个双角罗刹紧跟在旁,差点让南宫凃全盘皆输!
正此时,又是商徵羽站了出来!他临危不乱及时改变策略,在南宫焱和南宫复被人缠住的同时,以身为饵吸引狼王的注意,甚至差点因此身死!虽然及其惊险,但却让子弃有足够的时间用他的隐秘身法趁乱斩断象征着权威和军魂的狼字王旗!而这一幕有恰好被缟素军和无数虍虏战士亲眼目睹!
事实胜于雄辩!在南宫烨、南宫凃和众将士的紧密配合下,三人成虎,当即让虍虏大军的战意崩溃,一时间兵败如山倒,虍虏人再也没能凝聚起有效的反扑!
但这里面有个关键,那就是不能让狼王“活着”!否则他登高一呼,必定还有极大地可能重新将军队收拢!因为他毕竟是狼王,积威已久深入人心,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可能都能让那些溃散的虍虏战士心生迟疑。
而这时,又是商徵羽舍命一击重创狼王,彻底扼杀了他最后翻盘的机会!
“无论如何,这个大恩我南宫家记下了,我缟素军也记下了!”南宫凃抬手间一粒丹药精准的落到了商徵羽怀里。“对你的内伤有好处,尽快服下。”
说罢,双脚猛地一夹,沉声大吼,怒意冲霄而起:“缟素军,杀!”
“杀!”
“杀!”
“杀!”
……
缟素军众将士嘶吼起来,与此同时进攻的脚步再度加快,先头的骑兵部队已然杀进了落在最后的虍虏步兵和弓箭手所在的区域,钢刀乱砍,长枪横扫,根本不用刻意去做出那些训练时的砍杀招式,因为他们的前后左右全部都是敌人!
只管杀,只管冲,只管向前!
落在后方的虍虏大军惨叫声此起彼伏,虽然因为那些追击他们的缟素军骑兵也同样灯枯油尽,导致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甚至都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只是破开了些许皮肉,但当他们被砍倒击倒之后再想爬起时却发觉已然难比登天!
紧跟而上的缟素军成为了他们此生最后的梦魇,马蹄如同车轮一般从他们身上碾压而过!
一个虍虏步兵被缟素军骑兵的战马直接正面撞上,顿时脏腑破裂,浑身骨骼不知断了多少,四肢极度异常的扭曲着,口中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打着转的滚落到边上,生机尽无!
一个虍虏弓箭手双脚被马蹄踏碎,凄厉的惨叫才刚刚想起,身后另一匹战马立时更上一脚踏中他的前胸,断裂的肋骨戳开胸腔,几近破碎的内脏顺着被肋骨戳开孔洞硬生生被挤出了胸腔,生不如死!
一个虍虏骑兵被追上,还想回身反击,却被数柄长枪直接贯穿了胸腹,跌落下马时本还未死,可惜他却来不及抽出陷入马镫中的小腿,被直接挂在了战马后腿上。受惊的战马越跑越快,马蹄不断踢在这个虍虏骑兵的身体上,一声声沉闷如雷的声响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咔嚓声,此人竟被自己的战马生生踹断了腰肢!战马拖着他断裂的下半身一路狂奔,如同刷子一般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红!
…………
这些都只是战场上的一角,大部分人侥幸逃过了铁蹄的践踏,逃过了刀枪的劈砍,逃过了箭矢的狙击,却最后也没能逃过身后掩杀而上,早已杀红了眼的缟素军众将士!
他们拖着沉重不堪的脚步,缓慢却坚毅的紧跟在缟素军骑兵的身后。他们虽不像前方的骑兵那样能一路势如破竹畅快追杀,但却在后方用自己早已卷曲的刀刃不断收割这虍虏人的性命!
刀崩了,换一把,继续杀!
剑折了,没关系,满地都是!
长枪太沉,那就丢掉,抽出匕首对准敌人的咽喉!
……
他们执着,坚毅,步履蹒跚却始终坚定不移的向前,不知多少人得眼角已经开始留下一条条血泪,口中的鲜血混合了早已粘稠不堪唾液咽下喉咙,那一丝血腥的滋味顿时让人精神一震!
原来我还未死。
原来我还可以杀敌!
====分割线感觉有点沉闷,来瓶脉动吧====
前方的敌人已然远去,脚下的战马在粗重的喘息中被迫放慢了四蹄奔袭的速度,浑身湿透的不仅有战马,还有所有的缟素军。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但却没有说话。
周围被一片连绵不绝粗重的喘息声充斥着,还有累极的战马用前肢不断扒拉沙尘的嗒嗒。
缟素军也不知一路将虍虏大军掩杀了多远,也数不清他们每个人手上到底结果了多少虍虏蛮子,只有一点可以确定:此战,他们赢了。
南宫烨和南宫凃徒步向前方的土丘行去,因为他们脚下的战马已然累瘫了。而南宫焱和南宫复早已登上了此处,正接着夕阳的余晖,观看者远处的美景。
在那里,一大片看起来有若蚁群、比他们多了不知多少人的虍虏大军正在不顾一切向北奔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