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贼和尚,你偷人家这么多酒啊!”久芊芊的笑声在树林里回响,无忧也坐在地上,闻着每一灌酒的香气,辨别着那些酒的疗效。
“老和尚说了,有些东西偷了是情分!我就是偷情分的!”无忧浅浅笑道。
“偷了别人东西还有理了,你师傅怎么瞎教你啊!”说着她也坐了下来,从地上捡起一坛酒来,喝了两口。
“这酒好涩啊,但是却又甜味,这是什么酒啊!”久芊芊问道,“你手上的应该是,可以缓解精神疲劳的酒。”无忧说道。
“噗嗤”久芊芊一口吐了出来,大笑道:“看你一本正经说胡话的样子,正好笑,男人不都说酒可以缓解精神疲劳吗?哈哈!”看见她的样子,无忧不禁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道:“酒仙欧阳泉酿的酒,都是别出心裁的,你这酒香气不足,口中带涩,但是却又清甜有味,就像是绝境里的希望,给人心头一缓的错觉,达到治疗精神的效果。”无忧解释道。
“嘿哟!没想到你一个清风寺里的小和尚还懂这么多啊!”久芊芊笑着道。
无忧却心中一顿,暗暗的神伤,“这些都是老和尚教我的。”说着他喝了一口手里的酒说道:“我这才发现原来老和尚教我的,真是多啊!”说着将酒洒到地上,“哦,我忘了,老和尚不爱喝。”说着停下了倒酒的手。自己又喝了一口,他手中的酒是治疗外伤的,慢慢的他身上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久芊芊特别好奇他口里的老和尚,经常听他提起,她可以依稀的猜到是他的师傅,但是其他的事情她都很好奇,但是她知道现在也不该问。就在一旁心疼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好奇。”无忧说道,“老和尚是我的师傅,我小时候是孤儿,老和尚救了我,教我礼佛,他自己也不喜欢礼佛。”无忧笑了,开心的笑道。
“他说佛学不能拘泥于形式,要放在心里,就比如念经,他就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无忧说道,又喝了一口酒。久芊芊就默默的在一旁听着。“可是后来老和尚突然就圆寂了。”说着无忧狠狠的喝了一口。“就为了一本经文,他说他不愿意念经的!”无忧撕心裂肺的说道。又喝下了一口酒。
“就是你问的那本经书?”久芊芊说道。无忧没有说话,而是闭上眼睛喝着酒,这一次停也不停的喝。
不一会儿,无忧就慢慢的睡过去,空酒坛摔倒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无忧也笔直的倒下去,还好久芊芊反应快将他一把扶住,无忧嘴里还念叨着:“我知道老和尚的死,只是为了我,为了我能由妖成佛,可是没有你,我成了佛又能怎么样!我只想当清风寺的一个小和尚,忘禅大师坐下的大弟子。”
“小和尚?”久芊芊试探的问道,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睡了而不是旧伤发作了,她一叫,无忧又接着说梦话:“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还是要搞清楚,我要知道一切,哪怕一切和自己预料的一模一样!”久芊芊发现自己的手上有水,仔细看,竟然是无忧的眼泪,滑落在了她的手上。
“老和尚,无忧想你了!”最后无忧说了一句,才算睡了过去,而这就话让久芊芊心头一震,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天久玉芊绝情的说道:“女损僧逃!”的话,不惜抛弃自己,也留下伤心的眼泪。
地上的酒坛依旧摆放在地上,大大下下几十坛,酒瓶上都写着一个酿字,树林里时不时吹来一点凉风,让这里格外的阴凉,配着特殊的酒香,让人陶醉,不知不觉的,久芊芊想着想着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芊芊在睁开眼睛时,无忧已经不再了,地上的酒坛也被拿走了。她立刻站了起来,慌张的四下望,寻找无忧的身影,她猛一回头,这才看到无忧就在她的身后看着他。
“醒了?”无忧问道,“你吓死我了!”久芊芊急哭了,那一刻让他有了患得患失的错觉。她上前一把抱住无忧,无忧笑道:“施主,我是个和尚,再说又我们喝醉前还见过面,不必这么激动吧!”
“要你管,说刚刚干嘛去了?”久芊芊一叉腰质问道。
“老爷,就是这片树林了,那高人说埋到这里就可以了。”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伙夫的声音,是一群家丁和一个丫鬟,伙夫在跟马车上的人说话,而丫鬟手里抱着一个孩子。
车里传来声音:“就埋到这里吧!”声音十分的伤感,还略带着沙哑,无奈的说出的这句话。
家丁们也不闲着,就开始挖坑,车上下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他下车后就缓缓的往一旁走,走的很远,几乎走到了山崖边上。
“他们在干嘛?”久芊芊问道,无忧摇摇头,二人躲在树后观望着。
只见一个小坑不一会就被挖好啦,伙夫去叫那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会中年人走了回阿里,他轻轻的接过丫鬟怀里的孩子,将孩子轻轻的放进坑里,一切都那样的小心翼翼,可以看出他的眼睛里充斥着泪水。
“和尚,他们在埋孩子,快去阻止他们!”久芊芊大惊道。无忧一把扯住她道:“死了!”
久芊芊的脸也僵硬了,这么小就死了,看体型还没有满月呢!二人继续观望,家丁已经开始填土了,不一会土也填好了。这时男人突然开始流泪,家丁们也露出惋惜的表情,沉默不言,同时,有家丁拿出了带来的墓碑,立在了土堆上。
男人依旧是在哭,没有声音只是默默的流泪,却又十分的压抑,久芊芊也看的出神,一会男人走近坟,站立在那里,轻声说道:“小宝贝,你还没有名字,就只能这么给你立碑了。”这时家丁递上滴着墨的毛笔,男人等着墨水滴匀,才在石碑挥笔写下了一行字,站立良久后,离开了。
不久无忧和久芊芊就从树林里出来,走到石碑前,看到上面写道:“吾晚得子,不哭不闹,于世不足月,费金银二三两,其顾世,颇不满,归之。”
两人都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良久无忧掐着佛珠为他念经,不知道念了多久,无忧才开口道:“我遇世间愁苦,何如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