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玄战从将赤骥拖上马车到将它埋好,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舒榒駑襻
鸣蛰几人跟在他后面,想帮他的忙,他只是静静地推开了,弄得几人惶惶然,都不敢说话地跟在后面。
太子帮他们解围后,莫玄战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是鸣蛰去感谢了他。齐天佑看看赤骥和莫玄战的样子,也没和他们计较,只是对鸣蛰说:“这事交给我解决,你们等我的好消息。”
鸣蛰点点头,齐天佑颌首,带人走了。
赤骥被莫玄战拉到了郊外一座山上,他将它埋在了一个大坡上,从这里可以看到山下,视野很好。从头到尾,都是莫玄战一人做的,挖坑掩埋,就像对自己的情人一样,莫玄战温柔耐心地做着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彖。
杨问春看不下去了,想上去帮忙,被乐震和鸣蛰拉着走远。
“别打扰他,让他做吧,只有这样,他才能减少心里的悲伤!”乐震叹道。
鸣蛰也点头,在地上坐了下来,几人互相看看,都蹙眉不展娌。
过了好一会儿,杨问春才叹息道:“不知道小敏那边怎么样了,新郎不到,她该怎么收场啊!”
赵垨瞪了她一眼,骂道:“现在你还有闲心考虑她啊,你怎么不想想我们,都没地方去了!骆将军那回不去,还不知道太子能不能把我们的罪名洗了。如果洗不掉,我们全部是逆党。”
鸣蛰安慰道:“这个你别担心,太子肯出面帮我们,一定是十拿九稳的,估计是想趁这机会把我们拉去他那边吧!”
韩弘毅扶额:“这……那我们去不去啊?太子和寇曼珠有仇,玄哥又对寇曼珠有情,他如果去跟太子,额……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乐震看看那边给赤骥堆土的莫玄战,沉声说道:“太子如果能帮我们,那是好事。可是如果想以此要挟玄哥做什么他不愿意的事,我是不会跟他的。不管玄哥选择哪条路,我都会尊重他的选择。”
鸣蛰看了一眼杨问春,点头:“我也是,以后谁再哭对我也没用,别怪我狠心!”
杨问春郁闷:“看我干嘛,难道我会哭啊!金小敏的事谁知道会这样的结局啊,早知道会害死赤骥,我也不会同意的!”
赵垨又瞪了她一眼,骂道:“你们女人就是事多,看吧,现在闹出事了才知道后悔!”
杨问春气恼地冲着他骂:“你事不多,那小敏哭时你为什么答应呢?你还不是不想玄哥和那妖女在一起才同意的!大家都别埋怨金小敏,你们谁敢说自己不是一样的心思?”
众人都被她说中心思,都默默垂下头,暗自反思,为了自己,他们是不是太逼莫玄战了。
看着那边莫玄战堆好土,移了两棵树栽在赤骥墓前,鸣蛰突然脱口问道:“如果今天死的是寇曼珠,会怎么样?”
杨问春嗤鼻:“那妖女能和赤骥比吗?她才认识玄哥多久啊?就算玄哥对她好,也不会有多难过!”
乐震摇头,他是最清楚莫玄战和寇曼珠关系的人,上次寇曼珠掉了孩子昏迷时,莫玄战的样子也没比现在好多少。虽然莫玄战一直嘻嘻哈哈地对寇曼珠,做的事也像是逗着她玩,可是乐震听到司偘说莫玄战把自己的存银拿了一大半给寇曼珠,他就知道莫玄战是认真的……
“你们如果还想跟着玄哥,那对寇曼珠还是宽容一点好!”
乐震想了想决定说出那件事,他苦笑道:“你们知道玄哥为什么坚持不娶金小敏吗?我想那是因为前些日子……寇曼珠她,她掉了一个孩子,孩子是玄哥的!在玄哥心里,已经认定了寇曼珠就是他的娘子,他又怎么可能另娶他人呢!”
“什么?掉了孩子?”杨问春惊叫起来,难以相信地看着乐震。
乐震苦笑:“这事当时是我和顾婆婆处理的,玄哥不准说,怕你们更误会寇曼珠。可是他那些天是把寇曼珠当自己娘子一样细心照顾的。玄哥的为人你们知道,寇曼珠这样……他怎么可能再放得下她呢!本来我想着孩子也没了,金小敏这样,说不定真的能把玄哥拉回来,就同意帮你们。”
乐震内疚地看看那边赤骥的墓,涩声说:“问春骂的对,我们都是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牺牲玄哥,逼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冲这一点,我们和金小敏也没什么区别,的确没有权利责备金小敏!”
“寇曼珠和玄哥……”韩弘毅哀叹,丧气地说:“孩子都有了,的确等同玄哥的娘子,我们再反对,这不是欺人吗?仔细想想,那丫头也没做错什么事,都是她老爹做的恶,我们的确不该算到她头上。算了算了……我不反对了,玄哥喜欢就行!”
“没原则!”杨问春嘀咕道:“谁知道那孩子是不是玄哥的,她不是被丢进青楼吗?那么多……”
“问春。”鸣蛰生气了:“你别乱说话好不好……那晚是玄哥……你,你最好别在玄哥面前说这话,否则我们都不帮你!你和金小敏是姐妹护她很正常,可也别糟蹋人家……”
杨问春委屈地拉了拉赵垨,赵垨只好帮腔:“算了,都别说了,这是玄哥自己的事,让他自己做主吧!”
众人正说着,鸣蛰眼尖,看见山下有两匹马跑来,他站起身,看到司眴和司琳儿骑在马上,他立刻高兴地迎了上去。
“琳儿,你们怎么来了?”
杨问春也赶紧跑过去叫道:“琳儿,小敏怎么样了?”
司琳儿气呼呼地从马上跳下来,叫道:“以后别和我提那个女人!我就没见过这么势利的女人,玄哥才出了事,她立刻拜了骆将军做义父,还主动要求嫁给张业,现在堂都拜了!”
“啊……”众人愕然。
杨问春不知所措:“怎么会这样?你有没有弄错?”
“弄错什么?”司琳儿气恼地叫道:“现在你们全军都知道了,我还能弄错吗?那个张业,还跑去叫玄哥的人去喝喜酒,我还不相信,跑去看,她真的嫁给了张业。”
“是张业让人射死了玄哥的赤骥,她不知道吧!”杨问春还帮腔。
司琳儿给了她一个白眼,径直过去看莫玄战。莫玄战已经栽好了树,看了她一眼,默默地去解马车上的马。
司琳儿叫道:“玄哥,赤骥的死我很难过,我错了,我不该帮助金小敏逼你!”
莫玄战头也不抬地继续解马,司琳儿讪讪地问道:“以后你打算怎么办?骆将军那回不去了,难道真要去投奔太子?”
莫玄战还是不出声,司琳儿无奈地冲司眴使了个眼色,司眴过来笑道:“玄哥,那你想不想去找九爷,他和司爷去逻冥了,听说随行的还有珠珠姐……”
莫玄战一怔,抬头盯着他,司眴呵呵说:“他们前天就走了,所以今天你见不到他们!”
莫玄战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又平静无波,解下马一跃而上,就丢下众人自己走了。
“玄哥……你去哪啊?”杨问春气急败坏地叫道,莫玄战听而不闻,打马跑的更快。
杨问春气的转头一把抓住司眴叫道:“哪个珠姐?是不是寇曼珠?玄哥为了她拒绝娶金小敏,她倒好,什么表示都没有,就这样赶着和别的男人出去游山玩水了?”
司眴苦笑:“问春姐你这话被别人听到会误会的,别的男人一个是我们司爷,他可是珠姐的干爷爷,另一个是我们九爷,可都不是什么不正经的男人啊!”
司琳儿笑起来,杨问春脸红了,瞪了司眴一眼,骂道:“那我也没说错,玄哥在这差点被人杀死,她却跑去游山玩水,不管玄哥就不对,不是吗?”
鸣蛰摇头:“问春你不讲理,今天早上前你都还想让玄哥娶金小敏,如果没有意外,现在玄哥早和金小敏拜了堂。你却要求人家寇曼珠留下来,怎么,让人家看着玄哥和别人拜堂伤心你才满意啊?”
杨问春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嘟囔:“我哪有那么恶毒……”
语气里,对寇曼珠倒有点同情了。都和玄哥有过孩子了,看着玄哥娶别人,多少总会伤心的,她不闹不吵自己走了,也是不想玄哥为难吧!
杨问春自己在脑子里替寇珠说话,却浑然不觉,寇珠走根本不是因为伤心……
****
太子当晚就让人联系鸣蛰了,说皇上已经重新下旨,解除莫玄战和金小敏的赐婚,同时宣布莫玄战将军之位仍继续保留,莫玄战那支队伍,由他继续带,直属皇上。
说是皇上,鸣蛰他们心知肚明,这是属于太子直接带了。只是本来大家都要去逻冥,太子又是四皇子的副将,这到底归属谁还不清楚呢!
太子的人才走,四皇子带人亲自上门了,对鸣蛰说,今日之事是误会,是骆将军行事急躁了,他也很后悔,不该为了个女人毁了父子亲情。
四皇子表示愿意在其中穿针引线,让两人冰释前嫌,让鸣蛰劝劝莫玄战,别和骆将军计较,更别做下什么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鸣蛰苦笑,莫玄战自己走了他们都不知道他去哪,怎么劝呢?更何况,当时那种场面,就一句“行事急躁,后悔”就能冰释前嫌的吗?不要说莫玄战寒心,就是换了自己,估计也不会再回去的。
四皇子估计看出他的不满,叹了一声说:“骆将军这事做得的确过分了,再怎么说玄战也是自己人,跟了他这么多年,怎么还比不上一个女子呢。骆将军估计也是气蒙了,人老了总会有糊涂的时候,鸣蛰你劝劝玄战,不念他平日对自己的好,也该念骆家一家人对他的好,这样撕破脸,大家都会难过的。我来前,红蓼都还拉着我哭,说一定要让我把玄战劝回去呢!”
鸣蛰才不相信骆红蓼会真心念莫玄战的好,又不好反驳四皇子,只好点头支吾;“我尽量劝劝他吧!”
四皇子淡淡一笑,掏出一叠银票递过来说:“玄战的爱马损了,你让他节哀顺变,这点银子是我的一点心意,让他拿起重新买匹好马吧!”
鸣蛰随便扫了一眼,见那些银票都是大额的,加起来有上千万两吧!他顿时吓了一跳,慌忙推过去说:“殿下,这银票我不能收,被玄哥知道的话会骂死我的,你改日见到他再亲自给他吧!”
四皇子执意要给,鸣蛰已经吃过一次亏,打死也不敢收,最后看四皇子脸色都有些不对了,索性跪下说:“四殿下你就别为难我了,今天累玄哥死了赤骥,鸣蛰已经后悔得想撞墙,要是再不经他同意做下他不喜欢的事,鸣蛰直接可以去死了!四殿下的心意我会如实转告玄哥的,反正来日方长,四殿下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见他说到这份上,四皇子也不好再勉强,只好收了银票,起身走人.。
两边的人都想拉拢莫玄战,鸣蛰头痛,四皇子这边不好得罪,太子那边也不好投奔,到底怎么办呢?
他跑去找乐震商量,乐震也没什么好的计策,让他还是等莫玄战自己做主好了。
鸣蛰出来,想了想又跑去地宫,他觉得如果莫玄战要在,也只可能在地宫。路上,想到莫玄战可能没心情吃东西,他又去夜市买了点卤烧,带着赶向地宫。
果然,一走进去就看到有光,鸣蛰走过去,看到莫玄战睡在龙床上,一手搭在了额上,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怒还是伤心。
鸣蛰知道他能听到自己进来的声音,就说道:“玄哥,今日之事是做兄弟的不对,玄哥要打要骂兄弟都守着,别这样不理人好不?我受不了!”
他这样说,又觉得自己矫情了点,索性抽出剑说:“要不,兄弟自砍一手,大哥你就原谅我们吧!”
他说着提起剑就往自己手上砍去,一边拿眼看莫玄战。
莫玄战手没放开,也没说话,他一狠心,真的砍了下去。
“叮……”剑划破手臂的时候,不知道什么东西飞了过来,撞到了剑上,将剑撞飞了,鸣蛰一脱手,剑掉了下去,他手臂上被剑锋拉开一条伤口,他却大喜,跪下叫道:“玄哥,你原谅我们了?”
莫玄战坐了起来,冷冷地看着他,砸过一条干净地布,骂道:“滚……别污了我的地方!”
鸣蛰却嘻嘻笑着捡起布条随便把自己的三裹上,边说:“不会的,我会帮你擦干净的!保证比原来更干净!”
莫玄战瞥了他一眼,径直站起来,走过去柜子边,拿了一坛酒出来,鸣蛰狗腿地爬起来,跑过去把自己带来的卤菜拿了过来,殷勤地说:“玄哥,给你带的,咱们边喝边吃!”
他也不等莫玄战同意,自己跑去取了坛酒来,在莫玄战对面坐下,和莫玄战喝起来。
“玄哥,太子和四皇子都找我了……”
鸣蛰把两人的话都告诉了莫玄战,最后说:“我谁也没答应,玄哥你看着办吧,韩弘毅他们都说了,你跟谁我们都跟谁。”
莫玄战默默喝酒,他带去的卤菜也不吃,鸣蛰看着焦急,把卤菜推过去说:“玄哥,空肚子喝酒伤身,你就吃点吧,我保证这次里面什么都没加!兄弟我真的知道错了,再有下次,让我娶不了司琳儿,上战场就被乱箭射死,像今天赤骥一样……”
这话一出,他就知道自己失言了,紧张地看莫玄战,莫玄战冷冷一笑,撇了撇嘴,叹了一口气才嘲讽道:“你可没赤骥的能耐,你估计两箭就爬下了……”
鸣蛰一听莫玄战肯和自己交流了,慌忙点头:“那是那是,赤骥可是宝马,我又不是宝人,自然是不能比的!”
提到赤骥,自然就想到它今天的惨状,鸣蛰倒说不下去了,那么多的箭射在它身上,他都替它痛得慌,莫玄战是它的主人,那种心疼又怎么是自己能比的……
****
有了开头,莫玄战和鸣蛰的对话就多了起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大多是回忆莫玄战得到赤骥,和每次上战场赤骥的勇猛和神速。
马对于战士是最好的战友和最好的兄弟,失去赤骥,对于莫玄战,的确是什么都不能比的疼痛。犹如被砍掉了手臂,那种锥心的疼感鸣蛰懂,所以也不打扰莫玄战,让他对自己发泄着。
他也知道,莫玄战不会真正生他们的气,所以今日才仗着他对他们的好做下这种事,如果不是赤骥的死,他们可能都没意识到他们的错。他感谢赤骥,才没让他们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莫玄战喝多了,抱了酒坛还在念叨着赤骥,鸣蛰看他眼睛半睁半闭,才想起来问道:“玄哥,今天你不是中了软骨散吗?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也幸好没事,否则他们去的时候岂不是不止见到赤骥的尸体,还有他的尸体吗?
一想到这,鸣蛰就后怕不已,如果因为他们的错害得莫玄战死了,那才是真正的后悔莫及。
“没事……毒对我没作用,珠儿给我吃了……苦胆汁……”
莫玄战的声音越来越低,鸣蛰也没听清楚,还以为寇曼珠给他吃了什么好东西才让他没有中毒,倒有些感激寇珠,笑道:“如果她对你好,我们就无话说了……我们都想过了,以后你和她的事我们都不干涉,随你喜欢吧!”
莫玄战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抱着酒坛头垂了下去,鸣蛰半天不见他回答,低头看,他发出了轻微的鼾声。鸣蛰摇摇头,取来被子给他盖上,窝在一边睡下了。
第二天,鸣蛰醒来,莫玄战不见了,他吓得跳起来,刚想出去找,就见桌上有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我进宫去,你们如果还认我做大哥,就去军营等我,我们今天出发去逻冥。战。”
鸣蛰顿时清醒了,蹙眉想了一下,莫玄战难道是想去追寇珠吗?不管怎么样,跟着玄哥总没错。他飞快地出了地宫,就赶去通知韩弘毅和赵垨他们。
众人互相通知,不到两个时辰已经集合等在军营里。杨问春也得到消息,一身男装跑来,说要和他们一起去。鸣蛰让赵垨劝她回去,赵垨撇嘴说:“行,你要是能把司琳儿劝回去,我就命令她回去。”
鸣蛰愕然,刚想问清是怎么回事,就见司琳儿一身男装,跟着乐震一起进来。
“琳儿,你……我们是去打仗,又不是去玩,你来做什么,快回去!”鸣蛰赶紧跑过去,扯着她就要出去。
司琳儿一扭身,喝道:“姓鸣的,你做什么,别拉拉扯扯,我可不是跟你去,我是去给乐大哥做助手,之前就说好了,玄哥也同意的!”
“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鸣蛰叫道。
司琳儿一翘鼻子,冷哼道:“玄哥知道就行!又不要你批准,你不知道也没什么!”
鸣蛰晕,其他人都笑了起来。杨问春说道:“鸣哥你就让她去吧,正好和我作伴,你放心,我会照顾她的!”
“我照顾你还差不多!”
司琳儿跳过去,搂着杨问春笑道:“妞,晚上给大爷我暖床吧!我不嫌你!”
众人都笑起来,鸣蛰气得脸都青了,吼道:“司琳儿,你乱七八糟地说些什么啊!你是女人,女人要淑女懂吗?”
司琳儿翘鼻子:“哼,要找淑女去找骆红蓼去,她就是标准的淑女……”
司琳儿说着扭扭捏捏地学着骆红蓼走了几步,回头抛了一个媚眼给杨问春:“春春,我淑女不?”
杨问春捧腹大笑起来,连连点头:“淑……太淑了……我估计你要这样出去走上一圈,全军的人都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的!”
鸣蛰再也受不了,过去将她拉到身后,小声道:“姑奶奶,你就绕了我,让我多活几年吧!”
司琳儿瞪眼:“那你还让我学淑女,我这才开始学你就受不了,那你到底是要我怎么做啊?”
“行,姑奶奶,你爱怎么就怎么吧!”鸣蛰投降,无奈地摇头。偶然回头,看到莫玄战倚在营帐门前看着他们,唇角挂了一缕淡淡的笑。他身上已经换了一身玄色的铠甲,头盔抱在手中。
“玄哥,怎么来了也不说声!”鸣蛰大叫一声,跑过去,问道:“怎么,进宫怎么说?”
“我答应帮皇上拿下那些藩王,皇上就封我做先锋官,我带你们先行一步,大军三日后出发!”
莫玄战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去,把那些副将叫来开会,我们分好兵力,二个时辰后出发!”
“是!”鸣蛰收敛了笑,转身出去通知各支的副将开会,乐震见他们要谈正事,就示意杨问春和司琳儿跟自己出去。
杨问春迟疑了一下,走到莫玄战面前,刚想开口,司琳儿见状就一把扯着她走了出去。
“你干嘛?”杨问春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司琳儿气汹汹地问:“我才问你想做什么呢?你是不是想问他金小敏怎么办?我告诉你,你要敢在他面前再提金小敏,别说我不帮你!”
杨问春嗫嚅道:“我是想我们都要走了,难道留下金小敏一个人吗?好歹让玄哥见她一面,否则……”
“杨问春,你气死我了,你是不是看今天玄哥给我们点笑脸你就以为他没事了?我告诉你,你如果还想跟去,就别提金小敏,否则你自己留下吧!”
司琳儿气恼地推开她,气冲冲地往前走,走了几步,看到那边营帐前站了一个小个子的男人,遮头遮脸的,正鬼鬼祟祟地偷看她们。
司琳儿才觉得那人面熟,就见他转身匆匆跑走了,司琳儿看他背影有些熟,愣了一下迅速追了上去。她怕惊动别人,不敢大叫,杨问春见她跑,也跟着跑了过来,叫道:“琳儿,你追谁啊?”
司琳儿也不回答,一直跑,等跑出军营,见那人还跑,就冷笑道:“金小敏,都来了还跑什么,站住,有什么话说清楚了再走。”
杨问春惊得张大了嘴,见那人还跑,就和司琳儿对视了一眼,两人包抄过去,堵在了金小敏前面。
金小敏用头巾遮住脸,叫道:“你们都不喜欢我,我走还不行吗?闪开,让我走!”
“你的脸怎么了?”
杨问春眼尖,已经看到她眼睛周围的黑圈,说着就猛地欺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扯下她的头巾。
金小敏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去捂脸,可是晚了,两人都看到她眼睛周围的一大圈淤青,还有唇角边也是乌青,有一处还被打破了皮,都肿起来了。
杨问春脱口而出:“谁把你打成这样?”
金小敏退后两步,眼睛里泛上了泪花,摇头说:“我说了你们会相信我吗?你们现在都觉得我是罪人,对不起玄哥,你们怎么可能会帮我呢?”
“那要看你说的是谁?”司琳儿冷笑道:“你说的是实话,我们自然会帮你,说说看,是谁?”
杨问春也急道:“是啊,你不说是谁把你打成这样,我们怎么帮你啊?”
金小敏捂脸,摇头说:“你们肯帮我,那玄哥呢,他也肯帮我吗?赤骥死了,他一定在怪我,我……说什么他都不会信的!”
司琳儿不耐烦地说:“你什么都没说,怎么知道我们不会帮呢!快说吧,我们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聊!”
“是寇曼珠……她昨晚闯进我的新房,二话不说就打了我一顿……问春姐,你怎么这种眼神,你不相信我?”
金小敏还没说完,就见杨问春往后退,一脸狐疑地看着她,顿时急叫着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臂叫道:“真的是她,我没说谎,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司琳儿撇了撇嘴,转头就往回走,杨问春摇头,挣开了金小敏,厌恶地说:“小敏,我第一次有些后悔帮你了!你怎么这样啊?都嫁人了,还不肯放过玄哥和寇曼珠吗?寇曼珠就算配不上玄哥,你也不该污蔑她!”
“污蔑?问春姐,你怎么这么说?我说的是实话啊,真的是寇曼珠那个丑八怪!她脸上的那块印记我没看错,就是她!”金小敏急叫道。
杨问春忍无可忍地叫道:“够了,金小敏,你连我都要骗吗?也许你不知道吧,寇曼珠已经和司偘离开了京城,前天就走了!你告诉我,她要怎么来打你,飞回来吗?”
金小敏愣住了,杨问春厌恶地骂道:“你让我们给玄哥下药,我们都做了!你知道不知道,幸亏寇曼珠给玄哥吃过一种药,才让他没中软骨散,否则昨天我们就把玄哥害死了!你还来骗我们,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朋友?够了……以后别来找我,我不会再听你的任何鬼话!”
说完,杨问春气冲冲地走了。
金小敏愣愣地站着,自言自语道:“可是……真的是寇曼珠打的我啊?我没说谎!问春姐,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金小敏摸着自己肿胀的唇,垂头想起昨晚的事。
她谴走丫鬟后,躺在床上,不知道多了多久,就听见门响了,她以为是张业来了,就坐了起来,哪知道就看到了寇曼珠。
她冷冷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走了过来。金小敏叫起来:“寇曼珠,你想做什么?”
寇曼珠一语不发,飞身过来,照着她的脸就给了她一拳,金小敏明明看见她的拳头打来,却来不及闪开,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她顿时害怕起来,寇曼珠不是不会武功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出拳的速度快得惊人!连自己都不是对手!
金小敏下意识地去抓自己的剑,却抓空了,她才想起来为了拜堂,她将剑卸在了酒楼的后院里。
没等她爬起来,寇曼珠下一拳又打了过来,金小敏一缩头,寇曼珠的拳头打在她唇边,顿时她就觉得嘴里全是血腥味,头也晕乎乎的。
后面更没反抗的力气了,被寇曼珠拖下床爆打了一顿。
她抱着头护着自己的脸,到最后忍不住哭着求饶,寇曼珠才踢了她几脚,扬长而去。
金小敏等她离开半天,才苦着脸爬起来,挣扎着走到铜镜前,看到自己的脸肿得像猪头一样。她想了半天,不想让张业看到自己这样子,就换下了喜服,找了块头巾包着脸,趁天黑溜走了。
她不敢回去,怕张业去找,躲到了自己一个姐妹家,今天越想越不对,怕张业告到骆家,就想来找杨问春她们帮忙,哪知道一到就看到莫玄战也在。
她不敢上前,怕莫玄战不相信自己的话,更怕莫玄战把赤骥死的怒气发泄到自己身上,只能躲在远处看着,结果被司琳儿发现了!
“昨晚寇曼珠明明在京城,为什么问春她们要说她和司偘离开了京城呢?”
金小敏越想越疑惑,站着看了一下,不见问春她们回头,心下凄然,自己真的变成众矢之的了吗?她们不但不帮自己,还不相信自己说的话,难道要她找到寇曼珠,她们才相信她真的打了她吗?
金小敏越想越恼火,转身决定去找骆将军,如今能为自己做主的只有骆将军了!
金小敏来时怕被人发现,将马留在山坡下,这时走下去也是躲躲藏藏,快走到自己藏马的地方,就看到有几个士兵抓着自己的马往上拖。
她刚想冲过去,就见树林里钻出一个头领模样的人,他边提裤子边骂道:“妈的,昨晚喝多了,肚子坏了……”
抬头,他对上了金小敏的眼睛,两人都愕然地睁大了眼。
“张业……”
“金小敏……”
两人同时叫出了对方的名字,金小敏心虚,想到自己昨晚洞房花烛夜跑了,怕被张业骂,转身就想跑。
张业裤子都顾不上提,一个饿狼扑食飞扑过来,就从后面将金小敏扑到了。
“臭娘们,我让你跑……”
张业伸手揪住了金小敏的头发,往后一扯,就给她头上狠狠砸了一拳,骂道:“你让老子昨晚没面子,老子今天让你没脸见人!
他挽着她的头发将她狠狠往地上一砸,金小敏顿时觉得自己额头上流出了血,眼前全是星星……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张口,就觉得额头上的血流进了口中,又痛又恶心,她顿时委屈地流出了泪……
张业哪肯听她解释,昨晚喝得醉醺醺的,被手下的士兵簇拥着去闹新房,结果去到才发现人去楼空,他以为金小敏不愿和自己洞房花烛才偷偷跑了,此时见到她从军营那边下来,想到她和莫玄战的事,就以为她是来找旧情人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下手自然不会留情。
那几个士兵见他打人,开始还不知道打谁,好奇地跑过来一看,竟然是个女人,就起哄道:“张大哥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啊,怎么打女人呢?”
张业没好气地说:“滚开,老子打自己的女人!这女人不打不长记性,老子今天就要好好管教管教她!”
那几个士兵昨天是喝了他的喜酒的,也跟着去闹新房,自然知道金小敏逃走的事,此时见到金小敏被抓到,都不坏好意地笑道:“大哥下手轻点啊,昨日不是没能洞房花烛吗?打坏了就没人给大哥***了!”
被几个士兵一提醒,张业顿时想起昨天见到的金小敏,立刻心痒痒起来,一把提了她的头发,看到她满脸的血就厌恶地皱了皱眉。低头一看,脖颈倒是白嫩白嫩的,他不假思索就伸手过去,一把扯开了金小敏的衣襟,就看到一大片的春光……
“不要……”金小敏还有意识,看到周围几个士兵都色迷迷地看着自己,慌乱地去捂胸……
这动作就刺激了张业,一想到金小敏是从军营来,说不定早给莫玄战那个什么了,他就不假思索地又给了金小敏一个耳光,边骂道:“妈的,你装什么装,烂货一个还装贞洁,说不定早就便宜了别人给老子戴绿帽了,还说不要……”
金小敏又羞又气,一把推开张业就想跑,只是还没爬起来就被张业踹翻在地……
****
(~o~)~zz,今天明天都是两万的更新,hx这个新规则对亲们的阅读是好事,对风就有压力了,写的全身酸痛,呵呵,额,不管怎么样,亲们继续支持风就好,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