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无赖看着自己的哥哥被打得说不出话,急急的扭头冲身边的人吼,“你快想办法啊。”
暮以静扭头不可思议的看他,这么小就这么无耻了?“你叫我想办法?你比我大了三岁。”
陈小无赖吼一句,“可我打不过你啊!”大有什么用啊,呜呜呜……他回去一定要学习练武,像成龙那么厉害的练!
“君礼倾……”暮以静喊了一声。
君礼倾没反应,仿佛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有点像自己刚重生过来时的状态。
不知怎的,有点让人心疼——
在这种心疼的情绪下,她对陈大无赖更厌恶了,你说你嘴那么贱干嘛啊!真是活该被打,可君礼倾不能打死他,这是一条命,她扭头对陈小无赖,“喂——”
陈小无赖觉得她很可怕,“干——干嘛!”
暮以静观测了下后说,“我上去把君礼倾拉开,你趁机带你那混帐哥哥滚远些,要是跑慢了,再被打死,我可不管。”
“我我我我……你你你……”
“你怎么拉开他啊!”
是啊,怎么拉得开。
谁知道呢——
但试试再说吧。
暮以静咬着牙最好了挨几拳无名之火迁怒拳的准备走过去,在打红了眼的君礼倾耳边吼了声,“别打了!”
“他要死了!”
“他死了没关系!可是不能是你打死他!君礼倾,听到我说话没啊!”
陈大无赖昏昏沉沉中想呕血!什么叫他死了没关系!这恶毒的贱丫头!竟然想自己死!
他偏不如她的愿!——
“君礼倾!”
喊了几遍的,都没反应的。
而他拳头下的陈大无赖已经在吐血了。
暮以静咬咬牙的,一个猛扑过去撞得他连带自己的从陈大无赖身上下去,又在雨水摊里滚了几圈,她火大的揪住君礼倾的领子!
“你白痴吗?!”
“之前那么聪明!”
“现在就傻了是不是?你要是打死了他,就算你现在还小,不用坐牢,可是你这辈子就为这不值当的垃圾背负着一条人命,虽然他死了没关系,可是你会被镇上的人指指点点,他们那么八卦,还会在你身上添油加醋,你或许无所谓,可叔叔阿姨会伤心的——”
噼里啪啦的骂了一通后。
暮以静蓦地对上了君礼倾相当清明的眼神,这双眼,太过清明,雨水把他的头发打湿,眼角那颗泪痣衬的眼神有些凉薄,不知怎的,心中莫名的一阵悲伤涌上。
刚才的话……
好像骂的有点过了。
她的声音瞬间哽在喉头:“君礼倾,我不骂你了,你别这样看我,我怪有罪恶感的!”
君礼倾没理她,目光慢慢的移动,最后落在陈大无赖身上:“他死掉了没?”
“……”
这话有点凶残。
暮以静诚实的摇摇头,“没,他不能死!”
君礼倾说不,“他该死!他嘴太贱!”
“对,他嘴贱,他该死,但他不管被车撞还是被天上砸个石头还是高空抛物,总之,不管他怎样死,就是不能是你用你的双手杀了他,你知道吗?!”
暮以静静静的抓住了他打人打的竟然出了血的双手,死死的恨不得掏心掏肺的把话传达到他的心里去。
“哥哥……”陈小无赖惊悚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又吐了口血,几乎哀求的对自己的仇人吼道,“你别说了,我哥被你气吐血了。”
“哦,那我再补两拳,他就能吐血身亡了!”君礼倾这么讲着,挣扎着地上爬起来。
暮以静几乎恨不得自己有电视剧里那种一掌劈在他脖子上就让他昏过去的技能,给他来一下!
原本憋不住的还想骂他——
可是一对上那双什么都不带的眼睛,就想起了君繁的妈妈——哭的那么伤心,君老师那么隐忍,也掉了眼泪,即便是自己,也难过了好多天。
为什么,他能不哭?
有种不哭,是因为没心没肺,但能爬上树救鸟儿的人,怎么可能没心没肺。
还有种不哭——是因为悲伤到了极至,又或者理智到了极限,然而不论是这两种的哪种,都太残忍了。
“君礼倾,会好的——”
“时间总会过去的,过去了,就好了。”
她就是这样过来的!
她可以,他这么聪明的人也一定可以的。
暮以静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抽的,慈爱泛滥的伸手将他抱了住,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很愚蠢的去捂暖他的心。
君礼倾怔了几怔……
受伤的手背在被雨水拍打中微微的曲起,慢慢的,捏成拳头——
而旁边,陈大无赖被小无赖和其他孩子扶起。
“哥,我们回家。”陈小无赖怕他真的死掉,也顾不上大人会骂了,赶紧的回去看医生要紧啊,他可不想自己的哥哥死掉。
“等……等。”陈大无赖站起来后发现虽然气得慌,可身体行动没有那么困难。
咬着牙的在小无赖不解的眼神里找来找去,最终让他去把废屋墙外的砖头拿过来!
小无赖拿了过来,不明白,“哥,要这个干什么?”
等陈大无赖把砖头冲着抱着君礼倾像哄小孩子一样安慰的暮以静背后砸去时,他豁然的睁大了眼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砖头以人不可能阻止的速度飞过去,不知怎的,心底产生些恐惧……
“君礼倾,我打不过你,我还打不过这贱丫头吗!”
“你们想要我死做梦!看咱们到底谁死!”
讲完,陈大无赖对弟弟说,“傻愣着干什么,回家去。”
那砖头砸人那伤害很大他还是知道的,要是等暮家的人来了不让他们走就不好了,回了家暮家的人找上来时还可以赖帐。
他把主意打得很好——
而陈小无赖没主意的边跑边回头,最终堪堪看到那砖头没有直接的砸中暮家的死丫头,而是擦着她的侧脸飞了过去落在地上碎成好多块。
不知怎的,明明应该告诉哥哥提醒的,可他瞒下来了。
砖头啪嗒落在水里时,暮以静清晰的看到了君礼倾原本清明的眼神有些慌,然后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粘呼呼的,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