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依染来到客厅还是看到桌上的菜少了不少,眉心不由跳了跳,看了看围桌而坐的唐礼跟西珞,吴倩自然被他忽略在外。
“你们谁吃了这么多的?”
唐礼不明白其中缘由,指着碗里没剩下多少的鸡汤,道:“中午吃的少了些,多喝了碗汤。”
吴倩给自己夹了筷子排骨,“染染啊,我只是帮忙端了下菜,你就着急成这样,喏!我自己都在吃,能做什么手脚吗?”
被她点开自己那点小心思,李依染脸上闪过阵尴尬,含糊道:“怕你怀恨在心对着饭菜吐口水不行啊?”
吴倩被她这话弄的直翻恶心,憋着那股干呕劲儿,突然起身道:“我吃饱了,你们慢用。”然后匆匆回了自己房间。
李依染僵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问道:“她是生气了?我怎么感觉她是被自己恶心到了?”越想吴倩刚刚那副想吐又憋着的模样,李依染就觉得桌子上她碰过的菜都有问题。“尝尝我做的吧。”将自己现做的几份往中间摆了摆,李依染想着等会儿一定给厨房打打招呼。
唐礼看了眼西珞,也没多问李依染,虽然知道他们今天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李依染不说的事情他不会过问。
晚饭结束以后,都没再见到吴倩出来。
在靠窗边的位置摆了茶点,李依染跟佣人们都在厨房里忙着她新烤的糕点,外面就只有唐礼跟西珞两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
“今天,你们是遇到吴倩了?”唐礼先问道。
正在享受李依染给自己做点心的西珞被问的傻愣了几秒,他心思此时全在厨房的李依染身上,虽然不是第一次吃李依染做的东西,但这次是真真正正做给他自己的,而不再是替苏钰试吃。
“今天在外面遇到吴小姐跟个男人在一起,染染想抓住她的小尾巴。”
哦了一声,唐礼继续喝茶,没有一点多余的反应,更别说惊讶之余。
“唐叔你是不是早知道?”西珞不禁想起今天何添的话,唐礼在a国能做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步,不至于不知道一直生活在身边的女人在外面有男人吧?
唐礼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她姓吴,她想干什么,怎么生活都跟我唐家没关系。”既然不是他的人,人家包养个小白脸怎么了?
不得不感叹还是唐礼思想开阔,任他们这些人看到吴倩在外面跟男人纠缠不清,绝对会有一种头顶发绿的感觉,就算这个女人不是自己喜欢的。
李依染在厨房里忙活着饭后甜点,脑子里总会不时浮现出苏钰吃甜食的模样,懒洋洋又满足的样子就跟贵族波斯猫一样有趣,让她恨不得去摸摸他的头发。
只是李依染不清楚的京都,此时正有另外的人给苏钰做着晚餐。
——
一个多月吃不好睡不好,苏钰的胃病再次犯病,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想回苏家宅子,仍旧在他跟李依染的小公寓里住着,就是想等,或者哪一天醒来,就能听到厨房里有动静,李依染就站在厨房里替他做着早餐。
吃了医生开的药足足睡了一个多小时后,苏钰从梦中惊醒,他梦到李依染永远离开了他,上了一辆不知道开往何方的列车。
半撑着身子让自己坐起来,苏钰本就有些发白的脸上连薄唇都没了多少血色,一手抚着额头,他的鼻尖上都浸了层薄汗。
“哐啷”
有什么动静从客厅那头传来!
苏钰不记得他有叫特助,只是让司机搬来了些东西而已,医生也离开了有一会儿了。
抬腕看看手表上的时间,他足足睡了一个半小时,那么外面是什么人?还是窗开着?
想了想,苏钰从床上下来,就在他脚着地那一瞬间,外面又响了两声,还伴随着有人的咳嗽声。
“染染?”
想到这个可能,苏钰也顾不上胃痛,疾步从卧房里窜出去,正好看到厨房里站着个女人,正在做饭。
只是可能火候掌握的不太好,整个厨房包括客厅都充满了股烟雾,伴随着一股焦味。
苏钰只一眼就知道这不是李依染,根本不是他日思夜想的染染,对着这背影看了几秒,苏钰脸色从苍白变得阴黑,“你怎么进来的。”
被烟雾呛的想咳又不敢咳的于言闻声一惊,回头正好对上苏钰那双微眯起来的眸子,怔了怔,有些手脚无措的关掉火,“我,我熬了粥,想给你做两道小菜,好久没下厨,弄的焦掉了,但粥是好的,要现在就喝点吗?”拿着锅铲,于言感觉十分紧张,但又带了些小女人傻傻的可爱。
忽略了她说的所有,苏钰再次道:“你怎么进来的,谁让你来的?”
指了指门,于言尴尬道:“司机,司机出去的时候我正好看到,就,就进来了,想着你没吃饭,所以……阿钰,你的胃好点了吗?”于言可没忘记,苏钰的胃是怎么坏掉的。
看了看因为于言没掌握好火候而焦黑一团的东西,苏钰眉头动了动,“你当初厨艺不是很好吗?”
问到这个,于言手中的锅铲更是十分明显的顿了一下,才道:“都这么多年没碰过了,忘得差不多了,喝点粥吧,我给你盛。”放下锅铲,于言忙去给苏钰盛粥。
“不用了。”苏钰径直走到门口处,将门打开让客厅里聚集的烟雾飘散出去,才道:“你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手里拿着个碗,于言十分无措,不知道是该继续盛饭,还是该直接离开?脸上带着股悲戚,让她十分楚楚可怜。
苏钰确实从未见过于言这副模样,但他此刻心里十分平静,静的就如一滩死水,起不来半点涟漪。
被苏钰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浑身发寒,于言后退两步,问道:“阿钰,你怎么了?我是于言啊,阿钰当初是我太倔强了,可是,我从来都是在意你的,你能明白吗?”
她的问话让苏钰想到过往,每一次自己逼迫于言时,她总会问一句:你能明白吗?明白我的苦衷吗?你明白我的难处吗?你明白我的处境吗?
每一次,于言都能将这些问题甩给苏钰,让苏钰感觉是自己做得不够,是自己能力不够,是自己为难她了。现在看来,这只是于言的一个习惯,习惯性将自己从所有矛盾、冲突中拉出来,将对方留在旋涡其中。
“出去!现在、马上!”指着门,苏钰周身的气势已经变得寒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