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琼流着泪满目惊恐,却依着上官月珊那怯弱的口吻为自己辩解。
目的?
一是看看这上官月珊在这男人心中到底占了多少重量,因到到现在为止她都没看到白慕天身体内的灵魂碎片。
二来自然是为了确定五夫人背后的那个人,要不然单凭五夫人这小小把戏又能奈她如何?
果然,一看白慕天脸有迟疑之色,有人按耐不住了,落井下石做起来竟这般地冠冕堂皇。
“老夫人、老爷,妾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大夫人上前一步服了一服。
“但说无妨。”白慕天正犹豫不决也想听听看别人的意思。
“听说那恶灵都是靠吸食生人的阳气才能留于世间。依妾身看,张天师道行高深,无论是老爷还是老夫人都是希望月珊妹妹安然无恙。在场这么多人也都听见天师的话,为恐日后那些嘴碎的乱嚼舌根,何不借天师之手还妹妹一个清白,免得妹妹日后受人诟病。”
老夫人点头,觉得自己这大媳妇说的在理。
毕竟上了年纪,加之吃斋念佛对鬼神之说向来是深信不疑的,见这张天师颇有点仙风道骨,又念他得皇上皇太后都这般器重,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转头向当家作主的儿子白慕天望去。
白慕天不敢看吴琼那双充满绝望悲哀的的眼睛,思量之下一挥手算是应了大夫人的提议。
吴琼苦涩一笑,也不怪上官月珊心死,这男人啊,心要是硬起来比扎进心锅的匕首更让人痛不欲生。
她记得初嫁进山庄时白慕天对她也是宠爱有加,事事迁就无尽的呵护,加上上官月珊本性就温婉柔情,又长得倾城之姿那一段时间让她感觉如置天堂。
可是,好景不长,五夫人柳言怀孕,白慕天就开始少往她屋里走,到最后几乎过门而不入,只能每天看着男人在梅树下摸着柳言的肚子嘘寒问暖。
她们同住梅香院,这样的场景时时刻刻都能见得到。当时上官月珊虽伤心却也在她意料之中,并无与之争宠之心。
可谁知,突然有一日五夫人滑了胎,且口口声声都是上官月珊下的堕胎药。
面对白慕天疯狂落下的巴掌,上官月珊也如今日这般百口莫辩,她甚至都不知道为何春梅给她做的红枣糕五夫人屋里也有一份。
当时白慕天愤怒下也像今日这般挥了挥手,任由几个护院将她拖走。
反正她要的不过是灵魂碎片而已,得到这样的男人的爱,真不知道是她的悲哀,还是灵魂碎片持有者的悲哀。
思绪一敛,吴琼站了起来,瞬间气压全场:“说我恶灵缠身,你有何证据?”
张天师一愣,他没料到一个妇人竟有这般强的威压,单一个眼神就让他有种下跪的冲动,猛一挥拂尘喝道:“徒儿,还不快快把黑狗血端上来,但凡是恶灵灌下黑狗血立现魂飞魄散。”
吴琼嗤笑一声,雕虫小技。
就在张天师伸手去端那黑狗血时吴琼迅速抽过旁边案几上一张黄符照着张天师刚才的手法往他脑门上一拍。
黄色符纸立即见红。
“呀,恶灵跑到张天师身上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断不能让张大天师被那恶灵吸尽阳气,快、快压住他。”说罢吴琼一把夺过那碗黑狗血在几个护院的帮忙下生生把一碗腥污难闻的黑狗血给灌了下去。
血染了吴琼一手,但她不介意,看着伏在地上地上吐得胆汁都出来的张天师一声冷笑。
又一张符纸贴了下去:“哎呀,此恶灵果然怨气太深,张天师还在与之殊死搏斗。来啊,把那恶灵给我架起来,我要助天师一臂之力。”
不知是吴琼突然间的霸气全开还是众人被这剧情的骤然转变还未反应过来,几大护院照着吩咐把吐得脸都青了的张天师给架了起来。
吴琼本质的邪恶因子在叫嚣,勾起戾气的微笑一把将这装神弄鬼的枯瘦老道拎了起来,紧接着就左右开弓一巴掌一巴掌打脸。
很快地,张大天师就被打得哇哇乱叫,连连求饶。
吴琼才不管,继续打,要知道她这一巴掌一巴掌下去看似轻松但她用的是暗劲,直把老道嘴里剩下的几颗老牙都掉落。
什么叫打落牙齿和血吞,这不就是了!
“大……大胆,上官月珊你怎么敢对张天师不敬?还不快快放开张天师?”五夫人这时才回过神,却已枉然,那张天师被打得满脸巴掌印,连腿都抖了,若不是身后有两个护院架着估计都能滑到地上去。
吴琼一脸严肃:“姐姐,您可委曲妹妹我了,我打的是那恶灵,若我就此放过这恶灵它继续作怪扰得山庄上下不得安宁,姐姐,你担待得起吗?”
五夫人心知肚明这只不过是一场戏,但眼瞧着这重金请来的老道都快要被吴琼给打死了,五夫人又是心急又是无可奈何。
这时听到大夫人身边的嬷嬷嘀咕什么,八夫人……上身……申冤什么的,五夫人眉眼一闪计上心来,却指着悲惨万分的张天师怒道:“董宛如,你这贱人不仅妄想害七妹妹腹中胎儿还污了天月山庄的名誉。你是死有余辜怎么还敢申什么冤?还不速速从张天师的身上离开?”
张天师果然聪明,一听这话音便来了个顺水推舟,干脆八夫人董宛如“上身”配合着五夫人演起戏码。
“冤枉啊,呜呜……老爷,妾身好冤枉啊,妾身死得好惨啊……呜呜呜……”
他一个老道人,还被打得面目全非各,和着嘴里的被打掉的牙齿血沫有些口齿不清,又学着女子哭诉,别说吴琼看了好笑,就连底下的丫头都有忍不住直接喷笑出声。
“不许笑,有什么好笑的!”五夫人恼怒:“董宛如,趁着今日大家都聚集在此,你有何冤情尽可说来。如果真是冤枉了你,相信老爷还有老夫人一定会给你作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