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历过一次死亡,对这个世界感到陌生恐惧。
她看楠旻巫师的眼神不再有一点柔情,只有陌生。
前尘往事随着她的死从她身体中消散,再次醒过来的陆研忘却了所有,却拥有僵尸的本能。
她盯着眼前陌生男人的细嫩可以看见血管的脖子,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然后,伸长的尖锐指甲插进了男人的心脏中。
心脏内的血顺着指甲流入冰冷的身体中,让她感受到温暖,并渴求更多。
“不…不…住手…停下来…”
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血姬暴躁的狂吼,疯狂大叫。
“不要…不要杀死他…”
她一直渴望爱情,去不曾想过她曾经拥有最美的爱情,却被自己一手断送。
生前,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男人,被她亲手杀死。
“天啊…我曾做了什么…”
燃烧的血姬抱着头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屋子里的家具开始燃烧,黑色的烟雾灌满了房间。
“你别这样,雪姬…雪姬…”
我一直叫着她的名字,希望能换回她,让她不要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不能自拔。
往事闪电般在血姬脑海中掠过,她想起成为僵尸后第一个杀死的人。
他穿着一身青衣,发丝如绸布披散在地,俊朗的面容上有一双如星星般摧残的眼神。
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包含着很多讯息。tqr1
当时血姬不明白,她只想喝血,唯有鲜血才能满足她。
现在血姬明白过来,他的眼神中有惊讶、惶恐、不舍、浓情……
唯独没有怨恨。
以楠旻巫师的道行想封印一具僵尸并不难,他封印过不少邪灵僵尸。
却无法对眼前的女僵尸下手,在犹豫的一瞬间利爪狠狠掏出了他的心脏,他的血像河水般流出。
那一刻,他微笑的看着她,轻声说道。
“研儿,好好活下去,日子还长。”
他的血液中具有极强的能量,一闻到血液的味道,新生的僵尸迫不及待地咬到他脖子上,用力吮吸他的血液。
“啊…”
血姬撕心裂肺地吼叫,用利爪挖自己的嘴巴,撕自己的脸颊…
当记忆复苏时,血姬感受到了陆研心底对楠旻巫师的爱意,回忆那段美好时光时,她觉得开心宛如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
幸福破碎的如此之快,她才刚感受到就被推入地狱深渊,受千万种刑罚。
她再次来到这个世上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死自己心爱的男人。
当时懵懵懂懂的血姬还觉得舒畅,喝这个男人的血内心实在是太舒服了。
她将他全身的血喝的一滴不剩,尸体丢弃在一旁,舔着嘴角走出了大殿。
负责守卫的人看到浑身是血早就死了的陆研,慌乱的叫道。
“诈尸了…诈尸了…”
“诈什么尸?她是变成僵尸了…她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不会是楠旻巫师的吧?”
“开玩笑,楠旻巫师是什么人?怎么会被僵尸杀死?”
守卫者冲进大殿看到了楠旻巫师的尸体,不可置信地哭叫道,“楠旻巫师…楠旻巫师去了,一定是陆研干的,她变成了僵尸,吸干了楠旻巫师的血。这…这怎么可能…”
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愤怒的人们举起武器攻向复活的陆研。
喝完那个男人的血之后,她浑身涌动着巨大的力量,练习多年都学不会的术法无师自通,在圣珠的指引下轻易的施展了出来。
火焰在黑夜中侵袭了魂师一脉的居住地,会术法的魂师得以逃脱,但更多不会术法的普通人在黑夜中熟睡的时候丧失了性命。
其中包括陆研的父母,他们睡的正熟的时候被火焰包裹住了身体。
这片宁静祥和的居住地变成了人间地狱,无数普通百姓被大火夺取了生命。
“圣珠丢失,魂师一脉遭受了灭顶之灾,语言应验了,杀,杀掉这个僵尸…”
可借助圣珠成为僵尸的陆研拥有了再生的能力,身上不管受了多重的伤都能很快愈合,根本无法杀死。
她刚刚成为僵尸看到这么多人追杀自己,惊恐不安,出手毫不留情,不知有多少魂师死在她的利爪之下。
一具具燃烧的尸体倒在血姬眼前,她痛苦的抱头哀鸣。
“陆研,你做了什么?你杀死了对自己最亲的人,自己的父母,和一村子的人…啊…啊…你还活在这个世上干什么?”
悲痛中的血姬用利爪不停地在身上捅,继续留在这个世上让她感到难过,她的复活是用楠旻巫师和满村子人的命换来。
救赎与屠杀同时进行…
我明白了那个叫冷夜的男人留下字中的含义,淡金色的图案令血姬想起了过往的一切。
遗忘的记忆根本不应该想起,得知一切的血姬感到绝望,她用头撞着墙壁,撕扯自己的手臂…
她想要毁灭,毁灭自己,她是罪人。
眼前的图案不曾消亡,无数人在烈火中痛苦挣扎,看着他们的模样,血姬大叫道。
“我才是最应该死的,我才是啊…”
“你别这样,雪姬,停下了,这些该死的图案快停下来…”
房间中所有的家具都烧着了,我被大火呛得留下眼泪,不停咳嗽。
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此…
楼上楼下的人发现了这里着火了,纷纷起身拿水灭火。
我必须阻止住血姬发狂,否则这栋楼就会遭殃,甚至会有人丧生火海之中。
可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还未阻止住血姬,就被她一巴掌拍出窗户。
我的身体破窗而出,受重力的影响掉落下楼。
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完了,这可是八楼,掉下去就会摔成肉饼。
在临死之前,我又想到了勒川。
如果临死之前能再见他一眼,也算瞑目了。
上天似乎听到了我的召唤,勒川英俊的面庞出现在我眼前,用双手轻轻地托住我下坠的身体。
“是幻觉吗?人死之前都会出现幻觉…”我的身体下坠的速度逐渐变缓。
“不是幻觉,小小,我回来了。”
勒川双手托着我将慢慢放到了地上,没有受一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