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凉露昨夜刚伺候完凤绪林,正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犯懒,突然听见外头有人叫骂,顿时眉头一皱,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对策了。
到底是在豫王府待了几年,虽然豫王不在,但她跟白氏萧氏平日无事的时候,也会拿其他贵妇的手段当做谈资,甚至偶尔出招演练一下,聊以消遣,这么着过了两年多,就是只鹦鹉只怕也会学舌了,何况孙凉露这个大活人?她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故意只穿了一件中衣,外头披着来时穿的那件桃红色的上衣,自门口探出头去:“是谁在门口叫嚷?”
凤舒雅手一掐腰,怒骂道:“我是凤家的二小姐!狐狸精,快给我开门!”
孙凉露闻言,换了一副笑模样,扭着身子出来开了院门:“原来是二小姐啊,妾身真是有失远迎了。”
凤舒雅皱着眉头看孙凉露鬓发散乱衣衫不整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像外人说的那种勾引人的狐狸精,一想到昨天杨氏哭得气噎喉干的模样,不由得咬牙切齿:“原来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爹!我打死你!”
说完,凤舒雅立刻举起竹条来,朝孙凉露没头没脑地抽过去,孙凉露瞪圆了眼睛,没想到这位外人口中贤良淑德的凤二小姐,居然是个愣头青?不过这样也好,倒省得她挑唆的心思。
孙凉露咬着牙挨了两下,眼看着自己白嫩的胳膊上起了两道红痕,这才冷笑道:“我说凤二小姐,夫人她自己年老色衰,留不住老爷的心,难道还要怪我不成?”
凤舒雅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混账东西,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爹,还要骂我娘,我打死你!”
说完,凤舒雅又举起竹条来,朝着孙凉露抽过去,孙凉露照盘全收,只有在凤舒雅的竹条要抽到脸时才抬手遮一下,挨了几下之后,孙凉露身上有了不少伤痕,有些地方也破了皮,但脸蛋儿却还光滑,一道儿伤痕都没有。
孙凉露看看挨得差不多了,这才在凤舒雅抽她的时候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凤舒雅的竹条,她在家的时候虽然不曾习武,但和她住的很近的萧氏却是正了八经武将家的女儿,她跟着人家这两年也算学了些花拳绣腿,打人当然是废物一个,但想要在凤舒雅这种没学过武功的年纪不大的大家闺秀手底下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已经留足的装可怜的分量,孙凉露当然不肯让自己多挨这冤枉揍了。
凤舒雅见竹条被孙凉露握住,咬着牙上去拔,谁知孙凉露力气比她大得多,她累的气喘吁吁也没能拔出来,只能撒了手,向后退几步,还要逞强:“知、知道我的厉害了吗!识相的,就快滚出我家,不然,我打死你!”
孙凉露后退了几步,确保凤舒雅追不上她,这才冷笑道:“你们母女俩的厉害,我这两天也算见识过了,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泼妇生的女儿,果然比她还要泼!泼妇还只会骂街,泼妇的泼女儿居然还动起手来了,难怪你们母女两个不得老爷喜欢,这样的泼妇,跟大街上那些骂街的妇人有什么区别?我看哪,你们母女两个一定是有娘养没娘教的,你娘没家教,所以教出来的你也没家教,母女两个就是一对儿没家教的悍妇!”
孙凉露的嘴是整个豫王府里除了凤比翼以外最毒的,几句话把凤舒雅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上去掐死孙凉露,好跟她同归于尽:“你这个狐狸精,贼王八,你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打死你!”
“瞧瞧瞧瞧,这说的都是什么村话流话,我可真没想到,这样的话也能从镇北侯府的小姐嘴里听到,你娘是不是平时跟野男人睡过,所以才学了这么一嘴流话,你也跟野男人睡了,所以也跟着学了?”
孙凉露一边说,一边往屋子里退去,做出一副想要逃跑的模样,等着凤舒雅上钩。
果不其然,凤舒雅被孙凉露的损话气得头脑发昏,一跺脚就冲了上去:“我跟你拼了!掐死你这贱人!我看爹能把我怎么样!”
孙凉露瞧准了时机,在凤绪林推开院门的那一瞬间高声叫道:“二小姐,饶命啊!——啊!”
她喊完,立刻将手中的竹条撅折扔到地上,造成这竹条是抽她抽折的假象,继而跑进内室,在凤舒雅追上她之前打碎了一个花瓶,捡起花瓶的碎片在自己身上画了几道,一面画一面高声喊:“二小姐,饶命啊,求求你不要杀我!啊!不要划我的脸!”
喊完最后一句,孙凉露立刻用花瓶的碎片轻轻在脸上划了一道细长的伤口,有凤比翼给的药在,她根本不担心会留疤,比起这个来,还是先收拾了凤舒雅比较重要。
她往后是要留在凤家的,当然不能让杨氏和凤舒雅骑到她头上去,杨氏年老色衰固然是好办,凤舒雅却是凤绪林的亲生女儿,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因此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要置其于死地,否则凤舒雅一旦报复起来,她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扛得住!<igsrc=&039;/iage/29428/9695322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