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人不小心扫了地面一眼,一名新任不久的菜鸟警察,当场就吐了出来。
最前头那男人回过头叱喝道:“你在干什么,让别人嘲笑我们警察吗?你一个大男人的吐什么吐,怀孕了不成啊!”
男人这话一出,当初引起了队里某些女性的不满,其中一名女性警察当场说道:“警长,您说教归说教,但不能歧视我们女人,女人怀孕还不是你们男人,……”
女警话没说完,脸却先红了,剩下那句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警长,也就是那男人微微咳嗽了一声,道:“现在不是钻牛角尖的时候,疑似嫌疑犯的人正在面前,大家伙一定要打起精神,绝对不能有丝毫大意。”
对于连环杀人案有所了解的他们,当然明白大意不得,因为凶手十分凶残,并且有袭警的先例。
但那一直吐个不停的菜鸟警察,很快似乎把胃酸都吐干,吐无可吐之后,才有时间指着地面道:“警长,那是尸体,已经有受害人出现了。”
这时候所有人才都注意到了被腰斩的尸体,那是很让人惊悚的一幕,苍白的脸上带着不甘目光的青年,凸起的眼部瞪得大大的,直接被腰斩的部位鲜血流成了湖泊,肠子更是躺满了地面,这让很多警察脸上一变,部分女警出现了干呕的现象。
连警长脸上都为之一白,但毕竟是老练的警察,而且之前连环杀人案的时候,更恐怖的尸体都见过,所以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
“大家伙不要慌张,放缓呼吸,把注意力集中到嫌疑人身上,尽量别看尸体。”
现场情况一目了然,尸体旁边不远处的神秘人,以及他手中已经擦干了血迹的刀,现场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那神秘人就是凶手,但警长始终感觉现场很诡异,所以一点都不敢对另外一边的人放松警惕。
所以枪一直在指着,笼罩了在场所有人。
那神秘人却轻笑了一声,似乎故意压低了嗓音,显得有些沙哑道:“人民警察的表现,在你看来感觉如何,明明证据确凿,知道我就是杀人凶手,但偏偏一部分人枪一直指着你不放,这就是保护人民平安的警察,居然把枪对准了自己需要保护的人。”
“这样的警察,要来干什么呢?”
很多警察脸色一变,警长更是抿了抿嘴唇,但依旧没有下令,很多警察枪口不由自主倾泄了部分,当然是面向陈蓦几人那边的枪口,但在警长没有发布命令的时候,他们依旧没有掉转枪口,食指始终紧扣着的扳机。
“瞧瞧,哪怕被人当面说穿了,也不肯放下枪,这哪里是警察,纯粹是一群披着*的恐怖分子,打着保卫人民的旗号,光明正大的带着枪出动,打着以暴制暴的名义,但骨子里和我这种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嘿嘿嘿,……”
警长再也忍不住,直接喊道:“妖言惑众,我们为了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必须谨慎的把握住每一个有可能犯罪的细节,自然不会凭借你一面之词,就这样放弃可能潜在的犯罪分子,与你这种为了乐趣杀害他人的凶手,当然是完全不一样的。”
神秘人却只是在笑,很夸张的大笑,笑的弯下了腰,一直捂着自己的肚子不放。
“太可笑了,你们还真会用各种堂而皇之的借口,来装饰粉刷自己的存在呢,不过在我看来都一样,杀人就是杀人,不过你说我因为乐趣杀人,这个就让我很不爽,我杀的可都是罪人,我剑下至今为止,所杀的都是罪人。”
“可笑至极,罪人?”警长一张脸被愤怒写满了,枪口对着神秘人,怒喝道:“至今死在你刀下的人,足足有十八个,有老有少,老的甚至有七八十岁,少的也不过十一二,上班族,家庭妇女,学生,甚至退休的老人,这些人都有什么罪,她们不过是平常的百姓而已,何罪之有。”
神秘人似乎已经不屑和这群警察继续交谈,兴致缺缺的扫了他们一眼,然后看向陈蓦的时候,忽然开口道:“虽然不想和一群白痴多说话,但既然是你的话,我姑且就解释一下好了,我所杀的十八个人,每个都罪有应得,死亡是他们本来就应该接受的审判,罪恶是部分老弱,不分妇孺,也部分年龄大小的。”
“那个退休的老人整日闲置在家,面对自己的儿媳动辄打骂,并且以此为乐,让他那儿媳苦不堪言,甚至多次差点被那老人活生生打死,这种需要别人找过起居,却把照顾自己的人打个半死的家伙,你们说该不该死!”
“而那个上班族,为了自己上位,先后陷害同期三名同时丢了工作,然后继续用跑来的女朋友,作为自己上位的工具,一个星期内,足足换了三个女朋友,而且三个都被他亲自骗上了上司的床,后来三个女人其中两个离开了这座城市,另外一个在家里上吊自杀,这种人你说该不该死!”
“作为一个家庭妇女,自己没有工作,平日里全靠丈夫一人工作维持生计,但偏生泼辣野蛮,对自己这丈夫极度不尊重,甚至打打骂骂都只是等闲,最过分的是她纵容包庇自己的儿子,偷窃,抢劫,乃至差点干出了强奸的事情,事后被人发现找上门,却凭着泼辣的性子胡搅蛮缠,让人着实觉得可恶,她连同她儿子,这种货色不该杀吗?”
“最后一个,那学生真不是我动的手,只是他脚踩了好几条船,弄大了三个同校女生的肚子,最终我只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的女朋友们,然后递了把刀过去,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你们自己应该很清楚。”
“所以最后说说看,我杀的哪一个人不该死!”
一连好几个例子,最终让警察都没了言语,唯独警长依旧坚挺,在所有警察情绪低落的时候,他大声喊道:“别被这邪门歪道所影响,姑且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这些人的死活,也不应该经过你的手来处理,有法律和我们在,早晚都会被绳之于法。”
神秘人嗤笑一声,颇为不屑道:“可笑的言论,犯罪不在露出苗头的时候制止,真到了有受害人出现的时候,你们即使抓住了犯罪分子又能如何,死掉的还是死了,该哭的还是在哭,痛都痛了,难道会因为你们把人抓住,一声节哀就能瞬间治疗好心中的伤疤吗?”
“你们这群家伙实在太天真,犯罪份子被纵容一时,会导致多少家破人亡,多少人间惨剧,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不成,愚昧,无知,难以接受,让人作呕啊!”
最后那几句话,神秘人几乎以咆哮的方式吼了出来,因为激动而控制不住的情绪,让他双眼瞬间变得一片通红,好像即将择人而噬一般。
很多警察被吓得连退好几步,连警长都在那股意志前,似乎被吓唬住了。
神秘人似乎明白自己是失控了,他目光望着天外,最终长叹一声,再也没有看过那群警察一眼,他只是对着陈蓦发出了邀请。
“如何,与我一起保卫这时间的正义,讲所有犯罪全部斩杀在摇篮当中。”
陈蓦似乎刚睡醒,恍惚了一下,才摇了摇头:“听起来很美好,但可惜请恕我拒接,我性子和你不搭,理想和你不一样。”
神秘人似乎有些遗憾,耸耸肩道:“是吗,不过也在预料之中,但我想来,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在遇到,到时候希望是友非敌。”
陈蓦轻轻一笑,不置可否道:“只要你坚持自己的道路不走歪,能做到你刚才所说的,剑下所斩都是罪人的誓言,那我们大概不会有成为敌人的一天。”
“哈哈哈,如此,我便告辞了!”
神秘人一声大笑,悄然间身影已经消失不见,那警长揉了揉眼睛,猛的大声喝道:“别使什么障眼法,那对我无用,这里早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你是绝对逃不掉的,……”
可惜人早已离去,警长这一嗓子倒是白喊了。
陈蓦打了个哈欠,头脑开始有些不清醒了,迷迷糊糊间回头问了一句:“我们这趟出来,是要干什么来着?”
“来买几套衣服的,少爷!”
陈蓦恍惚间点点头,道:“哦,是这样,那么走吧!”
最近精神似乎越来越不济了,看来距离孵化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陈蓦点点头,正打算带着姐妹两原路返回,找个店面随便买几套普通衣服的时候,警长这会回过神来了。
“站住,你们也是有嫌疑的份子,不能就这么离开。”
陈蓦打了个哈欠,说道:“好吵!”
姐妹两顿时齐齐回头,瞪了一眼回去,带着灵力的威慑力,那警长瞬间感觉浑身冷汗遍布,整个人跟虚脱了一样,不受控制的朝后退了两步,最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不行,你们是唯一的线索,不能让你们就这么跑了,哪怕用武力也要让你们留下来!”
警长大概是受到了刺激,不过也怪那神秘人和陈蓦之间的对话有些没头没脑,在外人看来两人就好像是多年不遇的朋友一样,也难怪警长会有这种,抓住陈蓦,就能抓到神秘人的感觉。
更何况,刚才神秘人将他所热爱的职业贬得一文不值,当下就有心证明的警长,不顾规矩举枪对着陈蓦一行,大喝道:“别动,在动一步我可就真的开枪了!”
终于陈蓦回过头看了一眼,轻轻叹道:“果真不成体统,你难道想让那家伙所说的事情,变成真的吗?”
警长一怔,陈蓦却继续道:“他口中把警察贬的一无是处,不过现在看你的所作所为,和他口中所言又有什么样的区别呢,别说你现在没找到我们有什么犯罪的证据,哪怕是有,除非穷凶极恶,不然谁给的你开枪的权力!”
“果然很无趣!”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陈蓦体内法力翻滚,脚下一阵狂风卷起,眨眼间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当他们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前面的巷子里早已经空无一人了。
……
此刻的陈蓦,正坐在了一家甜品店靠着橱窗的座位上,嘴里叼着一根吸管,桌上放着一杯橙汁。
红莲坐在他身侧,蔷薇正好在陈蓦对面,相处久了之后,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会被拉近,这对于谁都十分是的适合,至少这两个女孩私底下,已经不会如同一开始那般敬畏。
到不是说如今不敬畏,只是不会如同那时候小心翼翼而已。
而这也让陈蓦将两人的性子,摸了个熟悉。
“少爷,干嘛将就那群家伙,只要您一句话下去,我马上冲上去把那群拿枪指着您的蠢货揍他个屁滚尿流,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把枪指着少爷您!”
蔷薇不忿道,嘴里一边吃着冷饮,一边说着某些人的坏话。
陈蓦没有开口发言,他最近说法的时间,要比沉默的时间多得很多,所以回话的是红莲,这姑娘同样吃着冷饮,但嘴里却没有闲下来,直接说道。
“不能什么事情都靠拳头解决,哪怕那群家伙真的非常欠揍,但一但揍了会出现十分不妙的后果,给少爷带来很大麻烦,所以有时候要忍耐。”
蔷薇撇了撇嘴,道:“姐,你也就会说我,当时你不也一脸想要上去揍人的样子吗?要不是少爷没发话,你肯定跟我一样冲上去了,我们两个性子很像,你就别掩饰来掩饰去的了,不就是暴力一点吗?”
红莲有些头疼,捂着自己的额头道:“当时不是因为那家伙大嗓门,打扰了少爷吗?不然,我才不会,……”
“是是是!”
听着蔷薇敷衍一样的声音,红莲有些受伤的趴在桌子上,虽然是对双胞胎,虽然两人性子都很相似,但是红莲其实也不想啊,她其实也有颗淑女心啊!
没错,和蔷薇毫不在意不同,红莲其实有一个淑女心。
也就是说,红莲很想当个淑女,但可惜性子这种东西是天生的,她自己还好,但一但有什么东西侮辱到了陈蓦头上,这两个丫头会立马暴跳如雷,连表情都会变得一模一样。
陈蓦一直说,老管家的洗脑功夫十分好,但实际上他洗脑的功夫也不差分毫。
或者说像红莲以及蔷薇这种出身在那种地方,没有关爱,没有家,甚至没有光明的地方,只要你稍微给一点阳光,一点点温暖,他们就能为你绽放出自己的全部,这也是那里训练出来的家伙,会如此受欢迎的原因。
人类的心理,几乎被那群家伙玩腻了。
姐妹两斗嘴一般保持在十分平静的状态,主要是因为陈蓦最近状态一天比一天安静,所以偶尔有时候两姐妹也会相互之间打趣,帮沉默中的陈蓦找点生活的乐趣。
在甜品店没有坐多久,毕竟在周围到处都是女性居多的情况下,陈蓦难免有些坐立不安。
他很快站了起来,明白自家少爷意图的红莲,赶紧起身然后结账,最终三人离开了冷饮店,路上陈蓦问了一句。
“你们想买些什么样的衣服?”
姐妹两不明所以,同时问道:“我们不是有衣服吗,一柜子呢?”
陈蓦摸了摸下巴,说道:“女仆装穿起来是很好看,但一直穿着同一样一种款式,会让人审美疲劳,而且有些场所,你们这种装扮太过引人注目了些,还是找些看起来普通一点的衣服比较好。”.
红莲惊喜道:“唉,少爷是打算帮我们买衣服咯!”
陈蓦眼皮垂下,淡淡道:“对!”
姐妹两相视一笑,皆能看到对方眼中溢出的色彩,望着已经走远的背影,一起赶紧跟了上去,对她们来说,这辈子能遇到这样一个人,才是真正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