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场没有回应,哪怕郑威海再度怒吼了一声,但依旧没有人回应。
这会突然有人感觉到了不对劲,本来牢牢守住这间大厅的保镖们,却一个个跟木桩一样站在了原地,动也不动一下。
那汉子拍了拍手,幸灾乐祸道:“哈哈,你在叫谁,那群守在一边的手下吗?拜托哦,既然我是来找回场子的,自然不会让人来捣乱,那群家伙早就被放倒了,什么国际特种兵,什么厉害的保安公司,劝他娘放屁,一个个的警惕性差不说,身手也不咋的,无趣得很。”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寒意,在保镖被全部放倒的现在,身边唯一的依仗已然不复存在。
那么也就是说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这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家伙手中,他要他们生,他们就生,要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地下本来看戏看得好好的众人,这会不得不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了,一丝小小的骚动难免开始波澜起来。
郑威海脸色已经不用说了,铁青一片,暴怒得他眼睛都在充血,身为郑家唯一的继承人,身为商场上谁遇到谁倒霉的暴君,此刻却在一个自己瞧不上眼的贱民手中栽了跟头,而且这贱民居然还敢给自己戴绿帽子。
他现在恨不得马上把那对奸夫淫妇杀个干净,甚至都没有主动去分清这是不是个陷阱。
不得不说郑威海的思考回路有些问题,在遇到大多数情况的时候,他冷静的时候尚且能够进行一定程度的分析,只要不激怒他,还是个比较优秀的人才。
但一但暴怒状态下,这家伙就是头野兽,择人而噬,根本部分敌我的类型。
那汉子似乎相当不会看气氛,转眼见到所有看着自己,还颇为得以的继续拍了拍手,顺便吐了口烟圈后,这才喊了一声。
“进来进来,都进来,让他们一群土鳖看看,什么才叫百战精兵。”
于是一伙怎么看都不像正经人的家伙,手中举着木棍钢管,齐溜溜跑进了大厅内,有的人还一边笑呵呵的甚至更多的人对着一桌子自助餐在流口水。
从未见过这么土的家伙,那群虽未的精英保镖,真实这群家伙干掉的?
所有人感觉眼前这副画面有些美,不忍直视啊简直,毕竟一群穿着虽然不破,但也绝对称不上什么好布料的人,一边跟刘姥姥进了钢铁大观园一样,左右眼珠子乱看,但更多的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餐桌上。
“唉,老大老大,好多吃的,他们不要,不如咱们打包带走吧!”
这么没出息的话当然惹得汉子眉毛都快竖起,对着他就是一阵叱喝:“吃吃吃,就知道吃,打包带走你不嫌丢人啊,当然丢人这种事情也就不说了,你们现成这么多东西不赶紧当场吃,还打算打包带走,长没长脑子。”
被训斥了一通的家伙,顿时脑子就活络了起来,招呼着一群兄弟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可着劲的往肚子里塞。
这可真不是在装模作样,最近这段日子谁都不好受,韩飞虎和三爷尚且还好,他们虽然是老城区的,但叫手底下的人换身衣服出去吃顿好的还没问题。
但老刀这边不行啊,钱虽然有,但过的日子却不是人过的。
自从外面断了渠道,被郑威海抢走了所有生意后,老刀一伙兄弟全靠三爷和韩飞虎接济才勉强不至于太凄惨,不然每天就是几碗大米饭,这让一群大口喝酒吃肉习惯的家伙,怎么也受不了。
但他们出不去,虽然伪装一下就好,但怎么说呢,人头数量不对,很容易让人心生疑惑,特别是在这种多事之秋。
整个老城区都被人监视了,韩飞虎等人还好,地头蛇谁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但老刀是个刚来的,眼生得很,万一有什么传出去,传到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人耳中,可就彻底暴露了。
所以能怎么办,将就着过呗。
所以这会才会这么不着调,这么饥渴难耐。
见下边一群人在耍宝,郑威海早就被气得七窍生烟,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怒火中烧的煎熬,顾不得暴露所谓的底牌了,只想要狠狠把下面一群家伙千刀万剐,才能消除心头之气。
“请各位出手,我要下面的人,都去死!”
含怒而言,张口就是死字,可见郑威海此刻狂怒到了什么程度,从来只有自己玩人,万万没有想到还有人能玩自己。
所有人一怔,显然这是郑威海掀底牌了。
本来没有人的二楼顿时飘下了四道身影,全部身穿黑衣,带着黑袍和连着袍子的帽子,把全身遮掩在一片黑色当中,他们正眼连看都没看郑威海,只是看向场中此刻一群狼藉的模样,顿时了然的知道了目标是何人。
“死!”
一个死字才出口,四人已然出击,分别击向了四个方位。
老刀的手下这些年跟着老刀刀山火海的也都不是吃素的,虽然趁手的枪械没敢名目张当的掏出来,但手里拎着的棍子却不是在开玩笑而已。
佣兵虽然和战争挂边,更擅长用的武器肯定是能飞出子弹的枪械,但一个个抡起棍子来也似模似样。
那四个黑袍人虽然身手不错,而且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毕竟正常人不会有楼梯不走,专门从二楼往下跳,但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佣兵,面对人数上的差异,竟然不能马上取得上风。
但老刀眼光如炬,看得十分清楚,自己那些兄弟虽然暂时挡住了对方攻势,但却长久不得。
想到这里老刀顿时加入了战局,身子一晃便扑向了最近的一个黑袍人。
那黑袍人正一掌将一人拍翻,正欲向前一步结果他性命的时候,老刀幽幽的身影已然靠近了那人身侧,黑袍人起初是不屑的,想自己在组织中不知熬了多久,才有机会获得这份力量作为奖励。
一个区区普通人向来捋虎须,简直是厕所里点灯,找死!
但很快那黑袍人却吃尽了苦头,他一双肉掌因为特殊原因所致,坚硬非常,寻常砖块坚石随手便可搓成粉末,但才一交手,一抹寒光乍现,一双厉害非常的肉掌就这么被白白斩下。
失去了一对引以为傲的肉掌,外加上突如其来的痛苦煎熬,那家伙在心神肉体双重磨难下,居然翻了个白眼晕倒了过去。
老刀速度不快,他没有专门练习过身法,但长者一身蛮忙的力气,迈开双腿同样健步如飞。
特别是一把藏在暗中的刀,往往一闪而过的时候,对方必定会失去点什么,如法炮制将剩下几个黑袍人通通放倒后,老刀笑呵呵的看向了郑威海,说道:“这就是你的底牌,呵呵,未免太让人失望了吧!”
场面局势一变再变,或者干脆说就根本没有变过。
郑威海雷霆之怒尚未消去,却顿时如同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这让他心中更是暗恨不以,但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他不是没有底牌了,但那张牌却绝对不能掀开。
至少目前他还尚且有所理智,知道郑家最重要的根基是什么,至于老刀,不是郑威海小看他,而是打赌他绝对不敢伤害自己的性命。
至于眼前的徐倩,哪怕是真的为这绿帽子而来,戴了就戴了,人还在,婚礼还能进行下去就行。
虽然今天自己算是颜面尽失,可是郑威海看得比谁都清楚,只要能买过这个坎,哪怕屈膝下跪也必须忍着,自己来日方长,何苦和一群早晚会死在自己手上的渣滓计较。
尽管内心一直在自我安慰,但实际上的恨意却随着怒火加身而越发可怕,理智尚存,但那双眼中桀骜和狰狞尽显。
老刀暗叹了一声,看来前任老婆是没能将他的怒火前面点燃了,那么接下来的话,……
老刀目光顿时朝着台上看去,既然没有达成目的,那么戏还是得接着演下去,三爷在外面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一有动静,瞬间就能全面进攻,让郑家彻底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啊哈哈哈,看来我们的新郎官彻底怂了,不过不要紧,我打完一炮,第二炮还是你的,哈哈哈,……”
老刀反正怎么损人怎么来,当机立断就要上前牵住新娘的手,此刻的徐倩已经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完全不知所措,或者说她已经彻底豁出去了,反正已经这样了,更坏能坏到哪里去。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几乎毫无反抗的被老刀牵住了娇柔的小手,但就在这会,一声爆喝从外面穿了进来,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礼堂一面墙壁顿时轰然碎裂。
韩老大如同一头爆熊般硬生生闯了进来,一脚踩碎了昂贵的大理石地面,轰隆隆如同战车开了过来。
“你这蠢货,给我放开手,那小妮子是老子的!”
老刀见此当机立断,松开手转身一跃而下,避开了那蛮横到极点的冲击,只见那爆熊般的身影愣是狠狠砸在了舞台上,用力一跃轰然落地,舞台地面顿时裂痕遍布。
一身漆黑西装,面色深沉,铮亮的皮鞋在灯光耀耀生辉,韩老大拉风的出场顿时惊呆了一地的小伙伴。
“老东西,这女人暂时寄放在老子这里,……”
老刀这会不开心了,在场人第一次见到他那把刀,握在手上直指韩老大,道:“凡是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如果你也想,我不会介意,大不了新郎再推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我必须是第一个!”
老流氓!
这是所有人第一印象,老刀这货完全是个老流氓的做派,让人恨得牙根痒痒的同时,也感觉十分解气,当然那是在对与对方针对的是郑威海的时候。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目前看来,这丫头我必须带走!”
老刀貌似听懂了什么,顿时头一歪,道:“你要带她走?”
“没错!”
“兄弟你比我会玩,人家新婚之夜,你要带人家新娘子走这算什么?”
“老子在哪里栽了跟头,就必须在哪里找回来,所以这丫头是必须带走,谁不服站出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他!”
郑威海动了动嘴唇,但看了看地面上的裂痕,以及那堵被穿了个窟窿的墙壁,最终感觉自己身板子不够结实,想想还是洗洗睡好了。
所有人都挺得莫名其妙,但唯独徐倩算听出了原因,毕竟当初是亲身经历的一切,想不印象深刻都难。
“抱歉,你们谁都带不走,……”
声音从二楼传了下来,特意换了身夜行衣的陈蓦,蒙着脸坐在了栏杆上,望着下面穿着婚纱的少女,眼中五味陈杂,但最终回归了平静。
“当初人是我绑的,居然一个不留神被你们找了回来,简直奇耻大辱!”
所有人又抬头看向了二楼,顿时感觉今天这戏还有得演,一个个凝神屏息的注视着眼前三足鼎立的场面,至于郑威海,抱歉所有人一不留神就把他给忘记了。
徐倩同样看向了二楼,望着那有些熟悉的身影,脸上明显出现了变化,惊喜,愕然,甚至还有些眷恋。
“终于等到你了,下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抱歉我拒绝!”
“等等啊,不管你们之间怎么说,但我必须是第一个!”
眼见三人月扯越远,几乎将这场婚礼的新郎彻底忘在了脑后,郑威海不得不站起来,咳嗽了两声,提示所有人自己的存在。
他目光扫过在场三人,很郑重道:“今天的新郎官是我,是我的婚礼现场,你们这样就不怕我事后算总帐吗?我郑家可不会,……”
三人齐齐看了他一眼,接着继续看向对方,然后继续那没有结论的讨论。
被完全无视的郑威海有些愕然,接着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升起,三人望向自己的眼神哪算什么,看向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一个小丑,一个可怜虫,一个无所谓的家伙。
可恨啊!!!
被压制的火山再度冒出了黑烟,一而再再三酝酿出来的恨意和愤怒,彻底在郑威海心头迸发而出。
他有些事情可以忍,哪怕是前妻出轨,自己被戴绿帽子,这一切他都能为了未来隐忍下去,因为他明白只要自己成功了,今日所有嘲笑自己,折辱自己的家伙,都会成为蝼蚁一样的存在。
但被无视,被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
这是他最无法容忍的,郑家的地位,郑家权势,郑家的高傲,几乎全部被他所继承。
郑家的脸面就是他最在意,最无法忍受别人践踏的存在,每个人都有心中的底线和逆鳞,平日里郑威海底线很高,但为了某些事情他可以不断破下限,但最深处的最核心的东西被触犯的时候,他几乎有种胸膛要彻底爆炸的感觉。
你们,都该死!
他轰然狠狠锤向了自己的胸口,埋在胸口血肉里的那块感应芯片迅速被激活,然后全市的隐藏据点纷纷做出了应对,抽调出了人马,开始以郑威海为目的地前进。
而与此同时,三人隐蔽佩戴在身上的耳麦随之一震。
都是练武之人,感应极其敏锐,这轻轻一阵顿时让他们不由抬起头,看向郑威海的目光不加掩饰的有些怜悯。
因为等待已久的时机,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