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爱到疯狂,你就会和我一样,恨不得无时无刻不追逐着他的脚步,义无反顾,千里奔赴。.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就像当初一念执‘迷’,为他的一丝声息,我从北原的绿草如茵奔赴到西域黄沙大漠。
那个让我曾经疯狂痴‘迷’的西域嬮妲‘女’尊王朝的奇男子,在与我唱到我愿与君绝后,国破家亡,和亲下嫁。
对,这就是我和他的故事与结局,仅此而已。
但是,只有短短这几句,就没有人看出故事背后的泣血悲歌吗?
悲就悲吧,我与他的故事虽然是终结了,可我的人生路,却还没完。
也永远不会走尽。
但是,这次我不再追逐情网撒下的方向,只会追逐名利声‘色’,因为成熟了的人,懂得如何挥霍余生,懂得如何活的尽兴!
我要‘荡’平天下,‘女’帝称霸!我要男妃三千,暴君无情!
……
故乡就是那里的某些人和事,成就了现在的你。
衣锦还乡的归来,总要想起当初的少小离家。
我厌倦了没有方向的流‘浪’,回东方也只为上战场。
从此就没有勾心斗角的爱恨痴缠,只有金戈铁马,快意厮杀。
为一个王者归来,势要登巅的信念,我要披上满身荣耀,从此只要权力,不需儿‘女’情长。
我所想要的男妃三千嘛,都不过是我股掌间的玩物,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我只需要将满心情绪都埋在纸醉金‘迷’中,不再爱,就不会满心伤痕了。
……
我本以为,上战场无非就是这样:投军为将展锋芒,将热血报家国,即使最后马革裹尸还。
偶尔打赢几场小仗后,还可以饮壶酒,‘交’几个朋友。
荣耀最多,感情最真挚的地方莫过于军营里。
可是,我怎么觉得似乎有哪里…和心中所向的不一样?
……
人间六月,芳菲未尽。
江南某座边城外,
莲池浅水岸边,‘混’体黑亮的庞然大物在水里咕嘟咕嘟折腾着,张牙舞爪的摆‘弄’着健壮的四只马蹄,玩的不亦乐乎。
像是在水里憋着了,马头猛然抬起,水从湿漉漉的大眼中流出,淌了满脸,连鬃‘毛’都湿乎乎的打了结。
阳光如金‘色’的幕,把世间万物都照的发亮。
马儿突然打了个鸣,忽然‘激’烈的甩头扭胯,洒出细密的水‘花’。
打湿了坐在岸边青梅树下的
苍青‘色’衣角,洇染的衣‘色’如墨。
我瞥了被打湿的衣角一眼,毫不躲避那匹马的狂躁。
还有些习以为常了。
我骑着这匹小黑马在太阳底下走了好多天,好不容易碰见个有水的地方,索‘性’让它自己洗澡玩去好了。
而我自己,也自顾自的折一枝青梅‘花’玩着。
这座城因为靠近南国,城里是一城青梅木,城外是大片的莲池,那叫一个‘碧海连天红袄‘艳’’啊!可惜,在我眼里也不及这青梅‘花’的风骨孤傲出尘,像极了故乡的那个人。
嫩白绿芯的‘花’瓣绽放在掌心,‘精’美又易损。
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我爹还有他爹带着我俩出使南国,就路过此城。
那时,小小的封子蝶瞅着那芬香的十里青梅,可怜兮兮的咬嘴‘唇’,说自己家咋就没有那么多青梅木呢,还是南方人好,净是些‘精’美好看的东西…
蝴蝶妹妹惋惜的小模样儿还仿佛在眼前。
为了搏美人一笑,我当时就要我爹把人家的青梅树都挖回来,‘插’蝴蝶妹妹家后院里去。
结果我爹告诉我,这里离我家太远了,树拔出来也就活不成了。
最后,还是将雍州城外那棵千年青梅树的地皮买了下来。
还栽了一片青梅成海,把我家与封家就这么联络起来了。
活了十七年,我是自小就会说话,当年还轻佻的说封家小美人的风骨就像那青梅。
后来,我独孤九幽与封家公子封子蝶就骑着竹马、绕着老青梅,说着现在想起来可笑至极的话。
想着从前美好,我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呵呵…独孤九幽,你就是个傻子,自以为是又自作多情,你要是权势滔天,想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何苦到头来孤独伤心。”
“从此以后,我不叫独孤九幽,宁愿做个心狠手辣的枭雄。宁愿无情,也不自作多情。”
什么是情死心亡?什么是伤心‘欲’绝?
我体验够了人间悲恸,爱恨情仇。
从我五岁时诈死逃脱了被皇族鸠杀到现在,已经十二年了,我不想再流‘浪’四方了。
更不想再爱上得不到的人了。
……
我是一个看客,路过这人世间。
我走街过巷,穿‘花’观湖。
我路过莲池,看见了采莲的少年男‘女’,唱着采莲曲。
忽然想起,我到处流‘浪’时,也曾和两个朋友路过江南,划一只小船,听美人唱西洲曲,唱江南可采莲。
‘荡’漾在水面上的一叶小船中,他红衣绝‘艳’,他白衣青衫。一个笑傲
群雄,一个为尔冰开。
人生一世,若有这样两人作陪,复‘欲’何求?
可是,刘独孤已成了割舍断的大义,墨莲也做了亲哥哥。
从此,所有爱恨都不敢宣之于口。
……江南好啊,水清人秀。
忽然,对面有一叶小船飘来,美‘艳’的少男和清秀的少‘女’‘荡’舟在湖中。
像是故意刺‘激’我似的,两人互折莲‘花’送予对方,还含情脉脉轻言细语,耳鬓厮磨,说着情话。
又是这两小无猜,小家碧‘玉’们纯洁的爱情。
看得我不禁嗤之以鼻,“这么旁若无人是气谁呢?辣不辣眼睛啊!祝你们也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抬脚,从岸边走开,忽然身后又有采莲‘女’子,拢共着朦胧如烟雨的嗓音唱道“碧‘玉’小家‘女’,来嫁汝南王。莲‘花’‘乱’脸‘色’,荷叶杂衣香。因持荐君子,愿袭芙蓉裳。”
犹记那时,墨莲曾说起梁元帝的《采莲赋》。
如今莲‘花’还是那些莲‘花’,三个人也就剩下了我一个。
我看的刺眼,听的也心烦。
一扭身,迎‘门’就是一个黑影扑来、往我脖子上扣了个大圈!
然后这黑影跳开一边儿,一手指着我,捧肚子就笑的莫名其妙。
“哈哈哈!你这人看来怎么蔫啊!是不是朋友丢了啊!”
我低头看一眼脖颈上彩‘色’杂糅的浓香‘花’环,又抬眼去看,面前赫然站着个长挑的小伙子,似乎刚从水里上来,轻薄的白衣‘裤’都湿乎乎的贴在身上了,手里还拿着一捧莲‘花’、莲蓬,一甩乌黑水洗的辫发,白净的脸蛋儿都给晒得红扑扑的。
突然给人这么袭击一下,这口气我憋着也‘挺’心塞。
傲骨青梅君子莲,却有少年攒‘花’环。
我就这么冷眼看着他,不说话,他就先开说,还一脸忸怩的,
“你是外来人吧?别生气啊,我们这是本地的习俗,‘攒‘花’做环,同心成圆’,本是送给友人戴的,我看你在这孤单的站着,就来逗你一下…”
没想到竟是这个理由啊?
我只好笑笑来掩饰尴尬。
“谢谢你。”
少年更不好意思了,“啊,别这么客气啊…那个,你要不要下去玩啊?我知道我们这里哪的莲蓬大,哪的鱼‘肥’,我拿你当兄弟才和你说的…”
我嘴角‘抽’搐,“我不会水。”
“啊?”少年很失望的垂了眼,又忽然笑起“那我教你啊!”后又挠挠头,“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你叫什么啊?”
“刘玄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