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子衿不希望胡蝶受到伤害,毕竟她是她在乎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
“嗯。我不会沖动的做任何决定。”胡蝶虽然很爱贺亚承,但也不至于会盲目的决定一切,她轻叹一口气,没有生气的对冉子衿说,“要是我和亚承,能跟你和冷少一样多好!”
“你们的关系和我们的不一样好不好!”冉子衿听见胡蝶的话,眼中又是冷沐玄送的水晶鞋,她觉得自己的反驳好像没有那么有说服力,至少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没底气。
“管他的。反正每天住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是要安全一些。”胡蝶也想跟贺亚承天天住在一起,也在一起工作,这样就能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了。
可是她又不是个喜欢限制男人行动的人,也觉得在爱龗情里应该给对方足够的空间和自由,但她最近又变得很神经,她都不知龗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而且最近家里人都对她的生活限制的很死,她和贺亚承在一起的时间变得更少了,有时候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一两面,真真的是煎熬。
“胡蝶,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开我和冷少的玩笑了?我——不喜欢。”冉子衿缓缓的开口说道。
胡蝶最喜欢开她和冷沐玄的玩笑,说的好像她真的和冷沐玄有什么似的,这些玩笑话在她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是胡蝶现在居然在贺亚承和冷沐玄面前也开始说了。
虽然她不觉得有什么,可她就怕冷沐玄会想歪了,觉得她是个不知足的人,无缘无故得到了他对她的好,还想着占有他更多的东西。
其实冉子衿除了有些不可抑制的贪恋冷沐玄对她的好之外,并没有对他的任何东西产生兴趣,特别是他的财产和身份。
“子衿,你个大傻瓜!”胡蝶本就羡慕冷沐玄对冉子衿的好。
他那专注的看着冉子衿的眼神,好似全世龗界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有冉子衿才是惟一的存在,他的眼里就只有她,除了她便看不见任何的样子,让胡蝶很感动。
私下里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的渴望贺亚承也能像冷沐玄那样的对待她,哪怕只做到冷沐玄的一半,她也能满足,可她却一点儿都感受不到。
虽然贺亚承总是说爱她,也对她很好,但好像就是缺了冷沐玄眼中对待冉子衿那种独一无二的深情。
“我才不傻。”冉子衿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小小的难过在心里蒸腾。
她是不傻,所以知龗道得不到是最好!
而得到之后,必然会失去!
从小到大,她得到的几乎都会离开她而去,她得不到却一直在她的身边徘徊。
她得到了母爱,而母亲彻底从她的人生里离开了。
她得到过乔哲卿的宠爱,但他也还是在她的生活里不告而别了。
她没有得到父爱,冉华波就一直在她身边不停的出现,好像永远都不会消失。
所以她告诉自己,冷沐玄是上天给她的福星,她现在这样和他相处已经很好了,不能在奢望别的什么。
她不想有一天,冷沐玄也在她的生命里失去。
从小到大,冉子衿失去的东西太多了,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失去更多了。
“你不傻才怪!冉子衿,你知不知龗道冷沐玄给你买的水晶鞋的来头?你去网上查一查,最近的一个被炒得很火的新闻!你再去问问贺亚承,冷沐玄是在怎么给你修好水晶鞋的!冉子衿,你就做你的鸵鸟吧!你有本事永远都不要抬起头来去面对一切!我看你能躲多久,躲过一辈子才算你是真的有能耐!”
胡蝶给冉子衿扔下一个深水炸弹,迅速的挂了电话,都不等她说话。
冉子衿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顺了顺胡蝶那一口气说完的话,然后噌一下从床上爬起来,抱了笔记本电脑放到水晶鞋旁边,立马开机打开网页。
但是打开百度首页之后,她突然不知龗道该搜索什么了,按着自己狂热的心跳,闭着眼睛稍微镇定了一下,她才睁开眼在搜索栏里输入三个字——水晶鞋。
搜索结果出来的时候,冉子衿捂着嘴惊讶的差点儿叫出声来。
果然,冷沐玄购买水晶鞋的新闻,占据了整个头条,点击量稳居第一几乎快半个月了。
新闻上说,冷沐玄从一个收藏家手里,以一辆世龗界名牌跑车的价钱买回一双水晶鞋,而这双水晶鞋居然是欧洲皇室里一位王后穿过的,距离现在已经几千年了。
水晶鞋是完全的手工制作,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机器,制作这双鞋的人是当时一家有名的鞋铺里的手工师傅,这些质量上乘的水晶材料也是当时中国的访问者送给欧洲皇室的礼物。
那位统治者十分宠爱自己的王后,所以高价选聘有能力的人,用这块水晶制作了一双具有特殊意义的水晶鞋。
因为这双水晶鞋就是爱的象征,也是对爱龗情忠贞的寓意。
因着水晶鞋是完全的手工制作,而用的材料也已经过了几千年,很难再找到,所以一旦损坏就很难再修复好。
这双水晶鞋被很多收藏者收藏,但都保护的很好,从来都是放在柜子里当艺术品的,只有冷沐玄买了来却是真的给冉子衿穿的。
他不在乎鞋子值多少钱,也不在乎它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他在乎的就是冉子衿是否开心。
冉子衿的开心,在冷沐玄心里那是无价的,这双水晶鞋远远比不上她的幸福来得贵重。
冉子衿眼里含着泪,电脑屏幕上的字迹都模糊了,水晶鞋的照片也扭曲了。她伸手拿过电脑旁的鞋子,紧紧地抱在怀里,觉得这双失而复得的水晶鞋,对她来说也是具有特殊的意义的。
不仅是因为它们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也不是因为它们的价值和名牌跑车差不多,而是因为它们是冷沐玄送给她的,是他费了那么多心血,跟收藏者私下里交涉了至少十几次才买来送给她的。
而他却在她面前一个字都没有提到,就是怕她有心理负担,得到水晶鞋也不会开心。
他一定是怕自己,知龗道鞋子的来历后,会当成他是在怜悯和同情她,而不是真的对她好!
心里的感动像潮水一样的汹涌澎湃,冉子衿更紧的抱着水晶鞋,小声的抽泣着,觉得自己就是世龗界上最幸福的人。
这种感觉比宴会那晚,冷沐玄拿出鞋子套在她脚上的时候,还要明显还要浓。
她忽然站起来,抱着鞋子就像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的那么真爱,跑出卧室,一口气跑到冷沐玄的卧室门口,急促的敲着门。
冷沐玄在浴室里洗澡,听见一声接一声急促紧凑的敲门声,以为是冉子衿出了什么事情,就紧张对门外喊道:“子衿,等等,我马上就来!”
一边,他赶紧冲走自己身上沐浴液的泡沫,连身上的水珠都来不及擦干,就套上浴袍快步走到门口开了门。
一开门,他就见冉子衿抱着水晶鞋,哭的梨花带雨的站在门口,微微抬起头,用泪汪汪的双眼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要多惹人疼就有多惹人疼。
“冷少!”冉子衿不等冷沐玄说话,一手拿着一只水晶鞋,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埋在他的月凶哭的更大声更厉害了。
冷沐玄被她的动作惊了,抬着双臂稍微愣了一下,才收拢双臂抱住冉子衿,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子衿,你怎么了?”冷沐玄看见冉子衿哭,心尖都在乱颤,紧张到不行,“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冉子衿只是哭,哭的不断抽泣,紧紧地抱着冷沐玄不放开。
“子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好不好?我很担心你。”冷沐玄试图推开抱着自己的冉子衿,想给她擦擦眼泪,但她却就是不放手,两只手在他的后背死死地抓在一起,将他环得密不透风。
她的脸也倔强的贴着他,怎么样都不抬起头来,他无奈的只好继续拍着她的后背。
“子衿,听话,不要哭了,一会儿眼睛又要肿了。”冷沐玄轻声的哄着冉子衿,完全没有一点儿不耐烦的情绪,就像是一个父亲哄着自己最爱的女儿那般的,全然的包容着她的一切。
冉子衿埋着头哭了很久,冷沐玄就陪着她站了很久,一直在轻声轻语地呵护着她。
哭累了,没有力气了,冉子衿才在冷沐玄的怀里瓮声瓮气的说:“冷少,你怎么能那么傻?”
“我什么时候傻过吗?我的智商可不是一般的高!”冷沐玄不明白冉子衿为龗什么这么说,但他还是尽量的说着诙谐的话,想把她逗乐呵了。
“你就是傻!世龗界上最傻的人就是你了!”冉子衿吸了吸鼻子,冷沐玄身上沐浴液的味道就全部跑进了她的鼻孔,然后顺着气管到了肺部,十分沁人心脾。
“好。你说我傻,那就傻吧。”冷沐玄轻轻摇了摇冉子衿的身子,“子衿,先站好,你这样会难受。”
冉子衿一直紧紧地抱着他,头埋在他的月凶膛,又是在哭着,他真担心她会因为缺氧而难受。
“不!”冉子衿冷静下来之后,忽然觉得自己刚才那么沖动的跑来抱住冷沐玄实在是太丢脸,她都不好意思抬起头来面对他了。
“不难受吗?”冷沐玄不放心的问。
“难受。”冉子衿又吸了吸鼻子,刚才哭的厉害,现在鼻子好不舒服,“心里难受!都怪你!谁让你给我买这么贵重的水晶鞋了?你买了还不告诉我它们的来历,你是诚心想让我哭的吧?!”
冷沐玄恍然大悟,原来是冉子衿知龗道了水晶鞋的来历,所以才感动的哭了。
瞬时间他也觉得感动起来,眼里有了丝丝渺渺的雾气,他的子衿被他感动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又在朝着自己迈进,而自己也离她又近了一些?
“你怎么能这么坏?怎么诚心让人家哭!”冉子衿用额头撞击着冷沐玄的心口,“世龗界上没有比你更坏的人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说完冉子衿又使劲全身力气撞了他一下,才飞快的放开他,转身跑走了。
“子衿!子衿!”冷沐玄紧张的追随着她的脚步。
“你别跟过来!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个骗子!”冉子衿一边跑,一边擦了擦半干的眼泪。
冷沐玄追到冉子衿的门口,她却迅速的关上了门。
他拍着她的门,担忧的对里面喊道:“子衿,开门,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你听我解释!”
“不听!我要睡觉了,你别吵我!”冉子衿扑倒在床上,心里乱糟糟的,一点儿都不清明。
她可以想象得到冷沐玄为了买这双鞋花费了多少心思,修理这双鞋的时候又是多么的费劲。
他在为她付出,却是默默地,一点儿都不让她知龗道。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她沉溺在他对她的好里,直到再也离不开他了去。
冷沐玄焦躁的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在冉子衿的门口转悠了几圈,才往书房里走去。
进了书房,他打开电脑,开始百度。
第一个问题:“女孩子对异性说你是坏人代表什么?”
第二个问题:“女孩子对异性说我不想见到你,你是个骗子,代表什么?”
第三个问题:“男生做了让女孩子感动的事情,而女孩子却生气不听男生解释,这是为龗什么?”
冷沐玄伸长脖子,脸都快贴到电脑屏幕上去了,仔细的研究了网上五花八门的答案后,他突然推开电脑,仰头大龗笑几声。
原来冉子衿所有的表现,都是因为她喜欢他!因为喜欢,所以才不好意思,所以才逃避!
心情十分美丽的冷少,关电脑的时候,还哼起来歌曲来,就连走出书房的脚步都带着明显的舞步节奏。
“子衿,晚安,好梦!我去睡觉了!”
冷沐玄还专门跑到冉子衿的房门外去喊了晚安,又打了个响指,吹着口哨,踩着轻飘飘的比舞步还轻快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像个大男孩似的鞋都不脱直接一下子跳上了自己的大床,抱着被子继续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