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劲在地图前已经盘桓好几天。主动做了孙伯劲亲卫的徐镇南一直以弟子礼相候,毕竟他以前在帐下奔走许久。
作为弟子辈,自然需要为长辈分忧解难,并且这可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孙伯劲不过是来帮忙而已。
“钟信所为何事,急匆匆的放下大印就这么跑掉?可是因为惧怕?”
“您知道的,钟大哥不是那种人。”
“那你来说说,所为何事?”
“还不是轩辕蠡联合王国之事,钟大哥带头和沈兄两人串联,最后四家共同抵制了他的要求。再加上,长年累月带兵打仗,膝盖伤势愈发严重,潮湿天气之时,直立行走难上加难,逼不得已,才放弃重任,回西北老家将养。”
“以他的修为,还需要考虑膝盖伤痛?早就过了肉体伤害的阶段!”
徐镇南不敢反驳,但是还是要说的清楚。“伤痛由来已久,并非药石可救,西南多潮湿,常年折磨他无法安寝,时刻用灵力维持,更是无法长久,这才逼不得已……”
孙伯劲听完,沉默不语,可不是么,多少人在经年累月操劳中染上缓疾,然后伴随后半生。“沈广堂这小子,活该他有福,小钟子这么一来,他倒是位子稳了,但是苦了你们两个,先后去职。”
“不一样的,孙师,我是暂时避避锋芒。不像钟大哥,他是彻底的离开他费尽心血的追梦啊。”
“走吧,走掉反倒心静,不然每日里心烦意乱,对他的伤势更加不利。……”
孙伯劲没说完,突然停下,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眉头一会舒展,一会皱起。
“孙师,可有何忧虑?”
“魔教的现场表现有问题,但是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是何种问题。”
徐镇南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异常,就不在言语,毕竟,他和孙伯劲的差距还是存在的。
自己能到了这个级别,也就不会造成今日局面。说起来,还是自己学艺不精,连累了别人啊。
“魔教势力如此强进,到目前为止只是互有胜负,你觉得这个正常么?”
徐镇南沉思片刻,断断续续的说,“嗯……是孙师指挥得当,魔教沾不得便宜。”
“那是你指挥之时,我到此地还没有任何作战,都是在撤退,你这是在夸赞自己?”
“不不,晚辈并无此意,我那一鼻子灰,可不敢说互有胜负。”
“这就对了,我们可谓是精锐尽出,恨不得老本都压上,可是九黎王卫队哪里去了?”
徐镇南一听,浑身起了白毛汗,是啊,这个重大问题竟然忽略掉。那只魔教精锐中的精锐,九黎王卫队哪里去了?那可是他们最具战斗力的一支战团。能够入选九黎王卫队之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存在,比上黑风选锋军都要强上一分。
他们,究竟在等着什么?
顺着孙伯劲目光,徐镇南发现他一直在看黑森林,徐镇南思虑后大惊,惊道难道魔教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勾结妖族?
“孙师,难道……难道……他们真的要勾结妖族?祖先的训诫莫非是也要丢到一旁?”
“当代九黎王,是心怀大野心之辈。或许在他眼中,问鼎中原的遗志,要远远大于祖辈不与妖族合作的训诫。”
“这可真是把灵魂妥协给魔鬼,人族用求万年才拜托妖族的奴役,他这是打算要重新和妖族二分天下么?”
“一个被野心蒙住双眼之人,你让他如何能够平心静气的看待眼前的局势?”
徐镇南想了好一会,确实得不出个所以然,就沉默不语。
孙伯劲苦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魔教功法一直极为繁复,近几百年竟有往常妖族顶级功法才有的变化和威力。”
徐镇南思忖片刻,“孙师说的极是,之前我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还以为是魔教天才辈出,现在想一想,似乎并没有什么天才……”
“常人以为偶然获得某些密辛,但正道人族千年才将妖族的不少功法吸收为己用,魔教几百年就吸收了?摸着石头过河,说的也是在修行上的求索,他们不可能避开所有弯路。”
魔教之前相比正道在功法上始终偏弱,现在竟隐隐要压住正道,老母鸡变鸭?
如果把这些线索联系起来,就是三岁孩童都会察觉出其中异常。以前没有发现的原因就是从没有人把他们串联起来好生琢磨一番。
黑风沈广堂那里恐怕没有做好同时防范双面夹击的准备。万一被突袭,恐怕损失巨大,或许黑风战斗力都会瞬间减半。
“孙师,现在去知会沈兄一声,不止是否来得及?”
“若是我早一些想到,或许还能有反制办法,现在过去的话,怕是只能提醒他们注意,至于能有多少效果,天知道。”
看着孙伯劲不慌不忙的样子,他就知道肯定还有什么方法。
果然,孙伯劲说出自己的补救办法。
在黑森林之东,南疆通往中原的要道摆一座伏羲氏的先天八卦阵,这样既不违背双方默认的原则,还能有效的阻挡魔教大军的步伐。
不过,全威力的先天八卦阵,需要一个皇级高手做阵心,正道已经数百年未有皇级高手。魔教也没有出过对应级别高手,虽然王级高手也可,但会十分凶险,一个不慎就会身死道消。
孙伯劲不可能不记得这些,那么他没有选择性的忘记这件事,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已经想出合适的办法。
“孙师,没有皇级高手,又不能让王级冒着危险,如何能够使出威力最大化的先天八卦阵?”
“世人只知道,皇级才能全威力发动,王级要凶险万分,却不知道,这阵心不见得只要一个人!”
“啊?竟然可以多人阵心?那样看起来就要容易许多……但是,难度是否会更大些?”
“此法要求相互配合的几人要熟悉亲密,并且不见得一定有效,在历史上知道的人又少,没有太多适合使用场所,所以渐渐被人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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