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树后露出来一个漆黑猫头,刚才那个孽字就是从它口中发出,这猫毫无异样,不过当它张嘴舔舌之时,露出一嘴黑漆漆的小牙……
“它少了一颗牙。”张天宇喃喃自语。
嘶嘶,张天宇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扭身一看,一条碧绿色巨蟒正冲着自己的脸吐着信子。
完了,这长虫想必是方才那条同伙,见迟迟不归,出来寻找。未曾想,依然是阴阳两界,天蛇永隔。而此刻唯有尸体,想必这大蛇认定是他杀死同伴。
于是蛇头高高昂起,弓在树上,作攻击状,伺机一击致命,得报大仇。
嗖的一声,大蛇扑出,破空之声尖啸异常。
“临!”张天宇大喝一声,双手结印。
大蛇撞在空中,似乎撞在铜墙铁壁般,眼见一击不成,它迅速退后,和眼前人类保持足够距离,酝酿下一次攻击。
正在张天宇要结印进行反击时,一道黑影闪过,电光火石间,似乎发生无数故事,只见那长虫无力瘫软在地,蛇首与蛇身分离,头还在不停抖动,看上去甚是不甘。
张天宇看向不远处,是比方才那只大上几倍的黑猫,此刻正蹲在地上,舔舔爪子,随后冲他走来。
“不是,大哥,不对,大爷,我并非有意闯进你的地盘,实在是意外踏入贵宝地,如有冒犯处,还请见谅。”
这时,张天宇已经闭起眼睛,心中想到,“师父啊,来生再给您老人家当徒弟吧,今日就要葬身这猫腹了,这可是厉害之极大猫。”
等上许久,也不见自己被利齿撕裂。睁开眼,早已不见了黑猫,扭身一看,原来,刚刚不是冲自己走来,而是冲它树后的那只孩子。
张天宇长出一口气,想起来些什么事情,掏出孽齿,“这是你孩儿的牙齿,现在送还与你,多有得罪,还请包涵。”
说完,手递向前,半蹲状,如有不妙即可弹跑。只见那黑猫伸出爪子将张天宇摊开的手掌合上。“你的意思是送与在下?”黑猫竟然如同人类般,点点头。
张天宇后脊梁一股寒意冲上心头,天杀的,竟然是成精的猫,不知它活过多少岁月。
他伸手摸摸头,“那在下告辞。”便回头走了。到结界前,心中冥思苦想,这不知名结界进来时竟然毫无察觉,跟随师父这几年,阵法,结界,领域倒也见过不少,暗忖能困的住之类不多,然而这一次,确实难住了他。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师父过去说过一段话。
“有些阵法,设计很是独特,例如,部分阵法高明之处在于,不为困人。此种结界,专为想破界之人所设,里面要么封印着阵法大家,要么,有什么秘密,只能进不能出。越是想要破阵挣扎,结界便越发坚韧。”
“孽!”一阵晕眩过后,他看到旁边是刚刚那只小猫,不知为何再度离开母亲。“你这小东西,也是调皮的紧,不过你这叫声似乎使这结界更加紧实,难道,叫声能破阵法?”
“孽!”又是一声,张天宇忍着头痛将小猫抱起,“我的小祖宗,你再叫,怕是我连阵都尚未解开,就丧命在你的叫声下。”
小东西似乎听懂他的话,便不再叫唤,舔了舔刚刚打斗中张天宇手上出现的伤口。
“既然这结界是对抗所有破阵法,一切破阵之法只能增强它的威力,那……我知道了!”
张天宇起身,手指翻飞结印,吟起法诀:
天为我屋地为我床
五岳山川为我桥梁
玄斗元精为我衣裳
出凌九虚入法无常!
一阵光芒过后,他欣喜的发现,自己设的领域已经包裹住原有结界,能出去了!
他回身冲小猫说道“你我今日相遇,既是缘分,可惜身上没有什么好吃食,后会有期。”
刚走两步,发现小猫一直在跟着他。
“快些回去,你母亲喊你回家吃饭,或许正四处寻你。”
此时,大猫从林中跳出来。
“快些领你孩子回去,今日救命之恩,在下铭记在心,告辞。”拱拱手便要离去。
冷不丁,小猫窜上他的肩头,他诧异的回头看向大猫“你想让小不点跟我走?”
大猫点点头。
他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结界封印的是你们母子。”
“如此,那便告辞,放心,你的孩子我定会照顾好。”
张天宇走后,大猫闪树林中,消失不见。
***
“你是说,你从一片结界中逃出,还带了这么个小家伙?”张天宇的师父拿着空酒葫芦边敲他的头边问。
“是啊师父,你能否打轻些,把我打的傻掉,谁去给你买酒喝。”张天宇边揉脑袋边叨咕事情细节。
“哈哈哈,如此甚好,不枉我当初将你纳入门下,看来没看走眼,我神仙宗千年传承,能得神宠之人寥寥无几。我徒弟竟然有如此造化,我这个当师父的死也无憾,哈哈哈。”
“师父,您歇着吧,我去给这小家伙寻些吃食。”张天宇见他师父开怀,自己也高兴。便兴高采烈的去觅食去也。
“叫你什么好呢,你的叫声是孽,那以后叫你孽便是。”他宠溺的看着小黑猫,孽却自顾自吃着一条他刚捞上来的鲤鱼,头也不抬……
“以上便是孽的来历,二位可还满意?”张天宇饮一口婉儿倒好的茶,摇头晃脑说着。
“那它的修为和功力来自何处?”
“天生,随躯体成长,实力变强。”
“如此简单?”
“对,如此粗暴!”
“能给我们各找一只么?”
“你以为神宠灵兽是土鸡瓦狗?”
听到婉儿和张天宇一问一答,范百里顿觉眼前这位看上去很是邋遢的人很可能有抑制体内血丝之法,刚想开口,又把话咽了回去。他在凌云未提起,现在也未表露,只怕是有何隐情。
“小子,有的话,不想说,就不必说,我护送你去往法明寺,不只是看在凌云的面子,是缘分如此。他日你和婉儿丫头若有难,就燃这焰火,记住,我能帮你们的很少,路终究还是要靠自己走。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说罢,从怀里摸出两只焰火,递给范百里和婉儿。
“多谢前……啊。”
“又叫前辈,这次我看你往哪里跑。”张天宇拿着酒葫芦边敲范百里的头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