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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内。
服务生出去匆匆买来了应急的衣服。
时晴换好之后从里面出来。
那是一条简单的烟灰色针织中袖连衣裙,勾勒出了她玲珑浮凸的纤纤身材,尤其是领口那种一字肩的设计,露出了她圆润白皙的肩头……
厉北浔站在洗手间外,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渐渐变得深重……
时晴被他看得非常不自在,“怎么了?裙子不合身吗?”
她抬手在两边肩头轻轻拉了拉,裙子更加往下,露出大片撩人的雪白,以及呼之欲出的娇嫩雪峰……
一阵燥热立刻从小腹窜起,厉北浔立刻将臂弯里的西装外套递过去,沉沉出声,“穿好。”
“啊?”时晴愣了一下,没有接。
刚才那条裙子湿了,情非得已要穿他的外套,可是现在,根本不需要了。
这条针织裙非常厚,酒店里面又有暖气,她不会觉得冷。
于是摇头,“不用了,你自己穿吧。”
他必须要穿西装,才不会让人轻易发现他的伤口。
厉北浔伸手将她拉过去,不由分说地直接把西装穿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把扣子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
“……很热。”她抗议了。
真的非常热。
“敢脱下来,就让你走不出这个门!”他粗声粗气地低吼。
时晴被他的语气弄的一头雾水,刚才她进去换衣服之前还好好的,现在他却跟一头被人触了逆鳞的狮子似的,是怎么回事?!
简直莫名其妙。
她低头,伸手去解西装的扣子。
“不准脱!”厉北浔直接拉下了她的手,将她拉回了餐厅。
众目睽睽,时晴也不能再脱下他的西装了。
厉北浔的神色缓和了一些,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时晴坐在了他旁边。
厉振国抓住机会,立刻上前,“北浔,刚才那杯酒你没喝到,这次叔叔敬你,我们不醉不归!”
他仰头一饮而尽,又把厉北浔的酒杯拿起来,递到了他面前。
那是满满一大杯的红酒,喝下去,证明他没受伤,要是没喝……
餐桌上的人都亢奋了,死死地盯着那杯酒。
心里在计算着如果厉北浔受伤的事是真的,那么他们又可以借这件事谋取多少私利。
个个虎视眈眈,居心不良。
厉北浔神色未变,依旧是那副高冷倨傲的模样,黑眸深处却闪过了一丝冷厉的暗芒。
他伸手,要去端那杯酒——&8232;
可只到一半,酒杯,已经被人夺去。
时晴伸手接过,仰头,咕咚咕咚地喝完那一大杯的红酒。
整个动作特别流畅,一气呵成。
在场的人看得都呆了。
就厉北浔,也皱了皱眉头——
该死的,他根本不需要她去喝那杯酒!他自然有办法把那杯酒处理掉!
她这么急着去喝它做什么?!
时晴把酒杯往桌上一放,“不好意思各位,他今天不方便,我替他喝了。”
“不方便?哪里不方便?”厉振国心都被拎起来了——
这杯可是专门为厉北浔准备的,这个女人突然杀出来,简直打乱了他的整盘计划!
“昨晚太累了,肾虚。”时晴大言不惭。
反正不能说他是受了枪伤不能喝酒,那也让他背一回锅吧。
此言一出,明显有人倒抽了一口气,开始往厉北浔的裆部看。
还有人脑子里自带弹幕,弹出一排大字:厉家家主夜夜春色,身体被掏空……
厉北浔嘴角抽了抽:“……”
这小女人,怎么乱说话?!
他咬牙,“喝醉了说胡话?我虚不虚,你不是最清楚吗?”
“虚,所以要补,回家就给你炖补品……”
时晴是调酒师,但是她自己其实不胜酒力,醉意已经开始上头。
“……”
眼看厉北浔的眸色已经越来越沉,厉振国赶紧过来打圆场,“瞧时小姐这话说的,也太不懂事了,这种秘密怎么能外传?!北浔啊,你别怪叔叔多嘴,找女人,还是要找乖巧懂事会说话的。”
厉北浔看向自己怀里的人儿,发现她已经面色酡红眼神迷离。
这种红酒喝起来很可口,后劲却绝对很大。
“谁都有个看走眼的时候,不奇怪。”他淡淡地应着。
时晴:“……??”
这是在说她不乖巧不懂事吗?!
走眼你个圈圈叉!要不是他强迫她,她还不稀罕来这种地方吃这种鸿门宴呢!
现在肚子里空空的就灌了一大杯酒,胃已经开始难受了!
刚想压低声音反驳他几句,结果小腹处猛然地窜出了一股子燥热。
她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接下来,那燥热竟然越来越多,就像潮水一样开始席卷着她的整个身体……
尤其是小腹处,像被人加了一把火,不断地灼烧,升温……
这种感觉她不算很熟悉,但是绝对知道这是什么——六年前被人从放学的路上掳走,被灌下了不明药物之后,她就是这样!
好热,好难受……
眼前开始渐渐地模糊,时晴知道是刚才那杯酒出了问题,可是她现在已经顾不了去追究谁的责任了。
推开了厉北浔的手臂,她抓紧了自己的衣服,直接往酒店外面跑去——&8232;
意识也开始不清楚了,可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去医院,一定要去医院!
她不想让六年前的噩梦再重复一次……
永远永远都不想!
跑进大厅里,脚下忽然一滑,她没来得及摔下去,就撞上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厉北浔从里面追了出来,牢牢地抱住她,“时晴,你怎么了?!”
“我……难受,好难受……”时晴抓住他的前襟,无助地呢喃,“我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厉北浔没听清,低下头,凑近她的耳边。
“不要……重复,噩梦……不要……”
身体的热流肆意乱窜,她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
那种噩梦般的感觉,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厉北浔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可看她这幅难受的模样,已经猜到刚才那杯酒里有什么了。
这里离别墅很远,他看了一眼酒店的大堂,直接将时晴抱起,快步走到前台,“给我总统套房的卡。”
“好的厉爷!”
这家酒店是厉家产业之一,前台早已被厉振国收买,赶紧拿出那张早已准备好的“特殊房卡”递了过去
厉北浔接过那张房卡,抱着时晴就往电梯的方向走。
她迷迷糊糊地窝在他怀里,听到了什么“套房”“房卡”之类的字眼,立刻从他的怀里要挣脱出来。
不能去,她现在除了医院,哪里都不能去,尤其是什么酒店套房……
厉北浔将她扣得紧紧地,用冰凉的唇瓣去触碰她滚烫的脸颊,想要以此来安抚她。
可时晴此刻却非常敏感,只是这一个简单的触碰,就已经让她全身猛地紧绷起来。
蓄积了力气胡乱一推,她已经从他身上下来了。
厉北浔被她不小心摁住了伤口,眉心一皱,时晴已经从他面前跑了出去。
她直接跑出酒店大堂,按照记忆里医院的方向一路疾跑。
厉北浔立刻追了出去。
厉振国刚才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急于寻找机会让他上楼去享受庄灵儿那道美味盛宴,好不容易看见时晴跑了出去,他立刻跑过去拦住厉北浔,“我派人去追,北浔你先上去休——”
“滚开!”
厉北浔一身寒气,周围的人全部被他的呵斥惊住,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厉北浔已经出了大堂。
厉振国呆愣了数秒,才从刚才那句“滚开”里回过神来。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厉北浔,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叫他们滚开?!
看来,这个时晴绝对不简单。
是时候找人去调查调查,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了……
“二爷,”有人悄悄凑过去,“现在厉北浔走了,楼上套房里可还有一位娇客在等,要怎么处置啊?”
厉振国当然知道庄灵儿还在楼上,她还不知道楼下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原本该让厉北浔喝下去的酒被时晴给喝了……
局势一下子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厉振国也顿时烦躁不已,“不要管她了,这人废了,我们还能再培养一个!我们先走,让她在楼上好了!”
时晴跑出了酒店,却找不到原来送他们来这里的那辆车了。
她顺着马路一直往前跑,因为这一带都是富人区,所以晚上路边根本没什么人,只有森茂的梧桐树,被路灯一照,留下斑驳交错的影子。
本来怕黑她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就这么踩着那些影子一路往前。
可是,脚步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热,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很沉稳,也很快。
一道磁浓的声音传了过来,“时晴,回来。”
是厉北浔!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原本应该是熟悉的,但此刻,却让她更加紧张了!
“不,我要去医院,医院,在那边——”
她胡乱指了一个方向。
“你先回来。去医院来不及了!”
他生在厉家,长在厉家,又岂会不知道厉家那些人的下作手段?
那药,只怕是到了医院,也无解!
“来得及,肯定来得及!”时晴咬牙,又开始往前走。
步子,尽可能地迈得更快。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快没有力气了……
可是不能回去,回去是酒店,是最危险的地方,而厉北浔……之前还对她搂搂抱抱拉拉扯扯,甚至还借机亲了她好几次,他身边没出现过其他女人,应该是久旷之身……
这些思绪在她的脑子里乱七八糟地交织着,告诉她,他很危险……
厉北浔快速地走过去。
时晴下意识地又要远离他。
“你刚才碰到我伤口了,很疼。”
他的话淡淡传来。
时晴一愣。
就这么一个分神就给了他机会,厉北浔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拦腰扛起来,重新往酒店的方向走。
“你,你放我下来——”时晴在他肩膀上扭动,捶打。
可是,都无济于事。
他纹丝未动,直接将她抱回了酒店里,进入了电梯。
这次,厉家其他的那些乌合之众已经走了,耳边倒是清净了。
厉北浔清楚地听到了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全身燥热,像被搁置在岸上的鱼那般难受……
今晚,他必定要做她的解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