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防x盗x章》,购买比例末达到30%,36小时后换!史秉靖是史家的独苗苗,整整五、六年里,因接连守孝之故,史家三房里就他这么一个孩子,无论那一房都极看重他,更因贾家过往的前车之鉴,史家三兄弟生怕这唯一独苗被人带坏,史秉靖身旁的人都被人查了又查,探了又探,方敢让其近史秉靖的身。
史家无族学,也不敢把自家独苗放在那贾家族学之中,此时的贾家族学虽没有后世那般不堪,但眼见贾家那么多年也没出过半个秀才举人,史家人也心知这贾家族学的水平了,捥拒了姑母的建议,请了年长脾气好的举子单独教导史秉靖一人。
为了这一点独苗,史家三兄弟可说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生怕疼宠太过误了孩子,又怕孩子被打磨太过,伤了心志,其中之辛苦,大可以写一本教养孩子的书了。
也因如此,史秉靖虽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但无一丝傲慢之气,只是因史家三兄弟对其保护太过,平日里竟无一年岁相近的孩童与其玩耍,这日子也是寂寞的很。
好不容易大伯母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妹妹,可真是把他给乐坏了,自史湘云出生起,天天掰着手指数着小妹妹何时才会长大跟他玩,自史湘云养在史王氏膝下后,更是天天到妹妹房里报到,如小大人般问着妹妹吃了什么,睡的好不好,比史王氏还要勤快尽心的多。
史王氏自是乐得他们堂兄妹亲近,眼下史家就这二个眼珠子,史秉靖不亲着史湘云,难不成还跟着贾家那群不着调的好吗,虽然女孩子家长大了也就一副嫁妆嫁出去,但女儿嫁的好了,也能是娘家的一份助力,两人感情好了,将来也才会尽心互相帮助。看在史秉靖的份上,史王氏对史湘云的教养也多了几分用心。
史湘云也乐得和这个堂哥哥亲近,不但甜甜的笑了,还送上一个湿漉漉的香吻,虽是鬼影森森的灵堂之上,此处却有一股默默温情,看的众人会心一笑。
唯一遗憾的大概是因为史张氏毕竟是『前』保龄候夫人,来吊唁的人并不多,大部份的人都仅仅只是随个礼便罢,连史张氏娘家都只不过派了大管家前来,倒是老亲贾家颇有心的是由贾赦亲自前来祭拜。
虽知人走茶凉,但史王氏还是忍不住为长嫂叫屈,暗暗跟史鼐抱怨。
眼见门庭冷落,史鼐也只能暗暗叹息,一步错,步步错。他们当初走了太子的门路惹的圣上不喜,后虽然是因还了欠银而换回了爵位,但圣上对史家的心结已生,他和二弟的军职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可见得圣上还颇有疑他之心,眼下也只有规规矩矩的守孝,且莫招了圣上的眼了。
史鼐长叹一声,了拍史王氏的手安慰道:「委曲妳了。」
史王氏当下红了眼眶,突觉这段时间抵押典当的嫁妆和空了的银箱也不算什么了,低声道:「妾身不委曲。」
这般强颜欢笑之色可比眼泪汪汪的哭诉还要惹人心疼,史鼐又捏了捏史王氏的小手,指尖缓缓磨擦着妻子皓如白玉的手腕。
史王氏顿时红了脸,望着史鼐的眼睛水汪汪的,那小眼神份外勾人。
灯下看美人,平添三分颜色,更别提史王氏本就容貌颇佳,看的史鼐好生意动,这手脚就有几分不规矩了,虽在兄嫂孝期,但只要王氏不怀上孩子,就算再严正的御史也不会盯着别人家房事。
正当两人搂搂抱抱之时,突听房门外传来一阵吵闹之声。
一小婢高声喊着:「夏姨娘病的厉害,求太太行行好,给夏姨娘请个大夫吧。」
接着一阵碰碰磕头之声,还有嬷嬷们的喝斥声与女子的哭求声,史鼐当下便皱起眉头,看着史王氏的神色便有些不对。
史王氏顿时气白了脸,夏姨娘的丫环掐着这个时间点哭求她请大夫,这不是暗示她苛待侍妾吗。
史王氏强笑道:「哎呀,这是怎么了?夏姨娘啥时病了?早上她来给我请安时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啊。」
接着瞄了史鼐一眼,眼眉间尽是说不出的暧昧揶揄,「夏姨娘下午不是才给二爷送过补汤了,怎么病的那么快……」
听出妻子暗示夏姨娘装病之意,史鼐颇不以为然,夏姨娘是他奶妈之女,素来身子赢弱,性子又柔弱,断是不会故意装病。
史鼐瞧着史王氏的神色,想着妻子也不是什么苛刻之人,淡淡道:「夏姨娘素来身体弱,可能是夜里风大病了,我去瞧瞧……」说着便起身离开。
史王氏暗暗咬牙,却也只能笑着恭送史鼐,眼下正在孝期,又不是初一、十五,她是断然做不出像姨娘们那般痴缠撒娇之态,只能强笑着恭送着史鼐离去。
待史鼐离去之后,史王氏独坐在梳妆台前许久,轻抚上自己的脸颊,嘤咛般的细语如泣如诉:「嬷嬷,我老了吗?」
「太太还年轻呢,怎么算老。」周嬷嬷连忙安抚道。
「那爷怎么总是去了夏姨娘房里……」
周嬷嬷暗叹,这男人就是爱姨娘通房,把正妻当摆设,这有什么法子,就算是像大太太那般说是和大爷感情极佳,大爷屋里还不是有着好几个没名份的通房,只是大太太手段厉害,把那些通房一个接着一个被打发掉罢了。
周嬷嬷安慰道:「太太还有小少爷呢。老爷就这么一个独子,这将来的一切不都是小少爷的。」
「哼,以夏姨娘这受宠劲,生个庶子也不过是迟早之事。」史王氏恨恨道,「连孝期都不忘勾着老爷,真是下贱胚子。」
史王氏尖声问着周嬷嬷,「夏姨娘那的避子汤可备好了?她是二爷的心尖子,万万不能出问题。」
周嬷嬷明白,低声道:「这避子汤都喝了好一阵子,用的都是上等的药材,绝不会出问题。」
莫说孝期生子了,这夏姨娘往后都生不出孩子了。
按她说这夏姨娘也真是傻了,明知孝期不能生子,还偏要勾着二爷,怎么能怪他们这避子汤一碗一碗的往夏姨娘房里送呢,这喝多了避子汤弄坏了身子,也是夏姨娘自找的,怪不得太太。
「给我盯紧夏姨娘,二爷现在艰难的很,万不能闹出孝期生子之事。」史王氏微微一笑,淡淡命令周嬷嬷。
她轻抚了一下眼角皱纹,这居家过日子,还是得有个儿子才是真的,其他全都是虚的。
本来按老大夫的说法是再养上几年身子再生才好,但夏姨娘见自己一年大过一年,史鼐又多收纳爱宠,实在等不及了,用了助孕的药物硬是怀上这胎,这胎本就来的不是时候,史王氏虽没出手对付她,但平日份例大多为寒凉之物。
这夏日的冰,解暑的绿豆水更是没断过,平日里大厨房送来的不是上火的,便是清凉下火的,让夏姨娘是用尽了十二万分的小心,生怕吃了不该吃的食物,这些饭菜虽伤不了夏姨娘的胎儿,但也委实恶心了她一把,再加上夏姨娘本身疑神疑鬼,总觉得史王氏还有后招,反而把胎儿越养越弱,这不过才堪堪过了七个月,夏姨娘就早产了。
这夏姨娘早产之事可大可小,史王氏直接把兰芷院里上下人等尽数关起,待姨娘生产后再慢慢一个一审问,也顺便断了兰芷院与外界的连系。史王氏眼眉间微带一丝狠意,她之前早就想处置兰芷院里的人了,这兰芷院里的人大多是和夏姨娘娘家沾亲带故的家生子,眼里心里就只有一个夏姨娘,完全没有她这个当家太太,不然之前雨月、雨秋之事早该有人报出来了。
之前虽借着雨月、雨秋之事,将兰芷院里的上下人等狠狠责罚了一遍,也趁机安插了些人进去,但史王氏仍嫌不足,想趁此机会把兰芷院里的上下人等尽数换了,那无论夏姨娘生个什么,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了。
虽是早产,但好在夏姨娘体弱,老大夫早有言过姨娘这胎怕是会早产,稳婆早早请来了,上等的野山参也备下了,虽是把兰芷院里的下人尽数关押了,但一切有条有序,就算史鼐在场,也说不出个什么不是之处。
到临生产之际,身旁的人尽数换成太太的人,夏姨娘吓的险些叉了气,暗恨自己怎么这般忍不住,应该忍到史鼐下了朝后再生才是,只能希望前去通知的小厮跑的快一点,尽快请史鼐回来,护一护她和孩子。
但也不知道是否因为是头胎,夏姨娘这孩子生的特别艰辛,好几次觉得孩子该出来了,但总是又缩了回去,拼死拼活就是生不下来,到后来夏姨娘也后悔了,直哭喊着叫不生了,还一直唤着史鼐的名字。
这夏姨娘生孩子,史王氏那怕再不耐烦也得亲自坐镇着。听到夏姨娘一口一个鼐哥哥、二哥哥,史王氏的脸色都变了,怒道:「这个贱人,竟敢直呼二爷的名字。」
妾乃立女,那有资格喊着爷的名字。
「太太消消气。」周嬷嬷连忙上杯茶,提点道:「二爷就快回来了。好歹给二爷留点面子。」
「啍!」史王氏冷啍一声,喝了口茶缓缓,也不知是不是这产房血腥味重,总觉得这胸口闷的很,直想作呕。
「二爷什么时候回来?」
周嬷嬷看看时辰,「也快到时辰了。」
「嗯。」史王氏点了点头,「等二爷回来后再让她生。」
「是!太太放心。」周嬷嬷点头道。
这男人啊,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只要不在吃食中做手脚,这孩子就能养的下来了,殊不知生产时能做的手脚才多呢,也不用故意喂什么活血或催生之药,只要让这稳婆在女人生产时回推一把,让孩子出不来,在肚子里闷久一点就成了。
这稳婆在被窝里作怪,外人又瞧不见,这胎儿要闷多久全在稳婆的手上,等稳婆松了手,这产妇还有没有力气产子还不好说,但胎儿在肚子里闷久了,被闷死闷坏也是常有的事,若二爷要怪罪,也只能怪这夏姨娘身子不好,不能及时把孩子生下来。
就算不故意闷死胎儿,厉害的稳婆有的是辨法让人生产完后恶露不止,好几个月都伺候不了男人,这时间一长,再多的情爱都磨没了。当年二太太要不是傻乎乎的听了人建议坐了双月子,又怎么会让夏姨娘趁虚而入呢。
史王氏冷冷一笑,「想弄傻我的云儿,我就让妳生个傻孩子出来。」到时她倒要看看,一个傻孩子怎么跟她的靖儿比。
当史鼐回府时,夏姨娘连哀叫的力气都没了,兰芷院里时不时传来几句哭声,史鼐急的几次要往里头闯,总是被下人揽住了,待到月上三更之时,夏姨娘总算生了一个哭声弱的像小猫叫般的小小女婴,皮肤紫青,可见得是在胎里被闷太久了。
稳婆把那女婴抱出来之时,面上神色都有几分疲倦,她有些紧张的看了史鼐和史王氏一眼,嚅嚅道:「是个千金……」
这小女婴实在太过孱弱,似乎随时都会过去,稳婆连个恭喜一词都不敢说了。
史鼐只看了那女婴一眼,他满心盼着再得一子,没想到竟然只是个女儿,这再做父亲的欢喜之情便就去了三分,再看这孩子又小又弱,也不知能不能养得活,这心思再收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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