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阑君回头,刚想上前叫一声爹,就见沈愚真手里拿着一根竹竿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敲打,边打边说:“你这个不孝女,还有脸回来,我打死你这个害人精!”
王氏在榻上无济于事的劝阻着,沈阑君一边躲避甩来的竹竿,一边不解的喊道:“我错了爹,您消消气,不要伤了身子!”
“哼,我就说她长大了绝对是个祸害,都是你执意要把她生下来,看她把这个家祸害成什么样了!”沈愚真冲着王氏的方向喊了喊,王氏只是抹着眼泪摇着头。
沈阑君也是个犟性子,尤其是听见沈愚真说自己是个害人精,就更加的委屈心酸,面对别人对自己的诋毁或许可以不往心里去,但这话是从自己父亲嘴里说出来的,一股莫名的酸楚不断地往上涌。
索性也不躲了,就坐在地上任由着竹竿一下一下的往身上抽打,一开始沈愚真还像出气一样狠抽几下,但越往后越清,几下之后扔掉竹竿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粗气。
被抽的伤痕累累的沈阑君坐在地上无声的流泪,欢喜听见动静跑进来,先是诧异的看了眼着四周环境,然后跑到沈阑君身边将她抱在了怀里,面上满满的心疼。
王氏已经没了眼泪,倚在床榻上涣散的盯着前方,眼神里没有焦点,却满是心疼。
沈阑君抽泣了一下,颤抖着开口:“爹。”
沈愚真长袖一甩,愤愤的道:“别叫我爹,我没你这个女儿!”
“爹!”沈阑君听见沈愚真的话赶紧爬过去攥住他的衣角,泪水又溢出了眼眶“爹,我错了,求您别不要我,我真的错了爹!”
面对沈阑君的苦苦哀求原谅。沈愚真还是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喉结动了动,低头瞧了一眼。
还是那个俏皮的样子,只是眼里多了几分坚强,或许是这几个月的历练让她懂得了不少江湖中身不由己的事,如今的女儿,已不是那个时常在自己身边撒娇的小女孩儿了。
在他看见沈阑君脸上那道浅浅的伤疤时,心里还是疼了一下,看样子,她经历的事情不少啊。
欢喜见自家老爷和小姐都已经冷静下来,于是凑到沈阑君身边,低声说道:“小姐,赫连公子还在门口等着,您看要不要……”
沈阑君眼睛一亮。她几乎把未跟进来的赫连律殷忘了,想一想现在也是个好机会,反正父亲已经生了那么大的气,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把事情都说破吧。
她壮了壮胆子,开口道:“爹,我想让您见一个人。”
沈愚真脸上还是一片阴霾,冷声说道:“谁?”
沈阑君抹了一下眼泪,站起身说道:“他还在门口,娘现在需要休息,我们去前院大堂说。”
她跟王氏道了别,拉着沈愚真急匆匆的往前院走去,
一反常态的沈愚真竟然没放开沈阑君的手,看着走在自己前方的女儿,沈愚真的脸上满是复杂的情绪。
欢喜已经将赫连律殷请到了前院大堂,此刻正满脸严肃的等着沈阑君和沈愚真的到来。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