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外面路灯的灯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白色的窗帘被吹得飞舞不停,我冲过去关上了窗……却看见路灯下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西装戴着礼帽,嘴里叼着没有过滤嘴的烟卷,雨在他眼里像是不存在一样……忧郁地看着远方。
“啊!”女孩们集体的尖叫声几乎要震碎玻璃,我向后看去,只见穿衣镜上映着一个白色的影子……
妈的,怎么还不到农历七月就什么东西都出来了!这家人门外贴的究竟是镇宅符还是引鬼符啊。
嘶!黄书郎划了划桌上的火柴,点燃了蜡烛,有了些许光亮,让众人镇定了许多,“别怕。”我大声说道,好像这样就能给自己壮胆一样。
我看向窗外,路灯下的男子已经走远了……等等……路灯……小区里的路灯还亮着,别家的灯也都亮着,只有朱家……我走到门旁边大声向楼下喊道,“朱阿姨,怎么回事?”
一直没吭声的朱阿姨终于有了回应,“保险丝爆了!我给物业打电话了,他们马上过来。”
这保险丝爆得尼玛也太是时候了,我这个时候都有点怀疑是不是朱阿姨嫌弃老公又猪头又酒鬼想要趁这次机会把老公吓死了。——当然,我只是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当然不会说出来。
朱老板也确实吓得半死,堆在地上像一摊烂泥一样,肥厚的香肠嘴变成了发霉一样的青紫色,嘴角浮着白沫。
“宝贝,你爸有没有心脏病啊。”
“去年心梗过,做了搭桥。”宝贝回答道,她跟几个朋友紧紧靠在一起,听见我这么说也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父亲,“爸,你怎么样啊?发病了吗?要不要叫救护车?”
朱老板连连摆手,从地上站了起来,……“郑老板……这事儿……”
我这是生平头一次被人叫老板,愣了一下,镜子里的白影已经消失了,屋里除了烛光外漆黑一片,窗外的雨已经停了,风却冷得很……风?我关了窗,屋里没开空调……风从哪儿来的?
我一转身,瞧见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金发女孩……“妈……”我也想要尖叫了,黄书郎捂住了我的嘴。
“%&&**@#$^!”他用俄语愤怒地喊道,虽然我一句俄语都听不懂,但莫名的觉得他这句话喊起来难度很高……舌头不会打卷的人绝对发不出这种声音来。
“你会说俄语?”Irian说道,“他俄语说得很好啊!他在用俄语说滚开啊!”
我说……滚开这种词用什么语言说都不值得夸奖的好么……
不管怎么说,那个女孩……消失了……
黄书郎走到Irian跟前,一把扯下她脖子上挂的蛋形挂饰,狠狠摔在地上,“别再玩了!”
Irian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你……”
“这是你们家族的小把戏,没想到竟从你奶奶那一辈传到了你手里,别玩了!!”他说完又用俄语说了一长串,Irian直接泪崩了,捂着脸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你什么时候会俄语的?”我走过去小声问他。
“我不会。”黄书郎说道,他又恢复了大碴子味儿东北话,长得跟吴彦祖似的,口音跟孙红雷似的太违和了,“读心。”
是的,黄皮子最牛逼的技能之一就是读心术,他是跟Irian现学的……可是这技能……牛逼了……牛逼到我根本不信啊……可是黄鼠狼能够口吐人言化成人形本身就够魔幻的了,读别人的心就能学会一门语言也“正常”吧……
“你们都回家吧。”黄书郎说道,“也别再欺负Irian了,她家境普通又不是她的错。”
Irian的故事很简单,家境小康的女孩因为父亲是俄语老师进入到贵族学校学习,家里条件虽然在普通人中间算是好的,在一群有钱人家子弟眼里简直是赤贫,一直受到欺凌跟忽视,直到有一天有个女孩把从法国买回来的通灵板带到了学校,众人在宿舍私下议论着要怎么招鬼玩,求刺激。Irian想到了自己家的家族传说跟奶奶传下来的蛋形挂饰,主动过去搭讪,宣扬自己所谓的“女巫血统”,得到了对方的注意,打入她们的小圈子。
这几次用通灵板能够真的“遇见鬼”还是时髦浪漫的被流放俄罗斯伯爵女儿鬼,全都是Irian的把戏。
她的那个蛋形挂饰实际上是利用光学原理做成的,在烛光下利用特定的角度,能投影出里面贴的照片,通灵板在欧洲贵族间一度非常流行,这种小玩意儿是增加乐趣的方法之一。
我当时知道的并不那么具体,黄书郎也没有当着Irian的同学把她的面子扫光,而是提供了另一个说法,“没有Irian招不来鬼魂,她也不敢玩了,这个游戏你们不要再玩了!回家!都回家!鬼不是那么好惊扰的,你们以为把他们招来了胡乱问一些问题,不用付出代价吗?”
“可我们……”rudy显然才是屋里女孩们中最有权威的,“我们都没有车。”
黄书郎拿出手机,用滴滴打车叫了车,“现在有车了!现在朱家也停电了,连WIFI都没有,没什么可玩的,都回家!”
也许是黄书郎的态度太坚决权威了,也许真的“见鬼”吓到了这帮千金小姐,更也许是因为朱家没了WIFI,她们很顺从地拿了自己过夜的包,在滴滴打车派来的专车到来之后,我在黄书郎的暗示下用手机给她们照亮,把她们全部送上了车。
宝贝见她们都走了,嘟起了嘴,愤怒地瞧着自己的父亲,“都怪你!”
“要不是你爸爸,你召来的鬼能把这屋子填满!”黄书郎说道,狠狠瞪了宝贝一眼,他双手使劲儿拍了拍我,“赶客!”
啥?
黄书郎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项琏给我戴上,我勒个去,屋里站了两个津津有味看热闹一看衣服像是八十年代人的“鬼”,外面站了七八个往里面看的……
“别愣着了,假的我能骂跑,真的得你赶。”
“怎么赶?”
“赶人怎么赶怎么赶他们。”
“散场了!没热闹看了!都走!都走!”我大声地喊道。
那两个八十年代的“鬼”快速地消失了,我清楚地听见有一个人说,“脾气真爆,没礼貌。”
我推开窗户对着外面喊,“天快亮了!散场了!都回家!”
外面的那些比屋里的能力明显要弱很多,随着我的话,像是烟尘一样被风吹走。
妈蛋——言灵之力竟然这么强吗?难怪我们家先祖不会画符也不会捉鬼,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事,何必搞那么多仪式来增强自己的能力——是的,很多仪式说起来只是增强能力凝聚天地之力帮助自己的仪式。
我得意洋洋地回头看黄书郎,他却表情晦涩难懂地看着“宝贝”,“你几岁了?”
“十六啊。”“宝贝”笑道,“我叫Julia,中文名叫朱丽雅,你也可以叫我宝贝。”
“以后不要再玩任何通灵招鬼的游戏了。”黄书郎一边说一边拿起通灵板,狠狠一掰从中间掰成两截,“要不是中国鬼英文都不好,你这里热闹了。”
“真是你们玩出来的!真是你们玩出来的!”朱老板在Rudy走后恢复了些许生机,站起来指着女儿的鼻子骂。
黄书郎拉着我出去了,把房间留给了父女两个,朱老板大声地斥骂着,女儿有一句没一句地反驳,显然并不怕父亲,也不怕鬼。
“这个板子是真货,不过一般人根本发挥不出板子的能力,招不来这么多……”黄书郎把我拉到走廊里小声跟我说,“要不是有镇宅符在除了那对无聊老鬼别人进不来,这屋里早就塞满了。”
“你是说朱丽雅……”
“她也有能力,只不过很低微,自己估计都不知道,人类玩笔仙玩碟仙出问题,十有**是因为里面有一个人有类似朱丽雅的能力,假把戏玩成真把戏,这次是有低微能力的人遇见了外国来的法器。”他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抽出……
是通灵板,“你……你不是掰断了吗?”
“好东西啊……我用了个障眼法。”
大哥,您偷鸡摸狗的本事不错,家传的吧……我有些羡慕地看着他装什么都像空的口袋……话说他换过不止一件衣服,所有的口袋都有这技能……
我们正说着,灯亮了……看来保险丝终于被修好了。
“朱老板。”黄书郎收起捡了大便宜的嬉皮笑脸,正色看着从女儿房间出来的朱老板,“朱老板,您也别怪您女儿,她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通灵板是真货,她同学里又有一个有女巫血统呢,那个能有能力显形,显然也是因为借助了力量,现在没有人招鬼了,您也能睡个安稳觉了,明个儿去庙里找几个师父,好好做一场法事就没事了,记住,要多做慈善啊。”
“嗯。”朱老板点了点头,“不好意思,麻烦了你们一趟,郑四哥的侄女果然有能力。”他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麻烦告诉我银行帐号。”
这就付钱啊?做这一行赚钱真容易啊……可是……真的只是因为有人在家里招鬼,才让那个新鬼进来了吗?我拿出□□,报上□□号。
他用手机银行操作,过了一会儿,短信提示响起,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被上面的数字吓了一跳……一个晚上十万?虽然没有他之前说的百万那么多……也……
“我们告辞了。”黄书郎拉着我告辞。
可是……我还没有问他记不记得那个男孩……还没有告诉他男孩家里有多惨呢,只是做法事?酒驾撞死人就这样算了?不要说法律了,按照最最最低的道德标准至少也应该赔男孩母亲一笔钱,让她晚年有靠吧?
我虽然没有“一腔热血”也有最基本的是非观啊,像是四叔说的,放弃了原则能赚很多很多钱,可是……不!我做不到沉默走人!我想起那个指着我们不停地控诉的男孩,不行!不能这样!我走了过去,点开之前看的网页,“朱老板,你认识这个男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