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胡车儿奉了张绣的将令,便派了三百名兵士,前去驻守浮桥,破坏凉州军的火船。胡车儿和余下两千七百名兵士,紧守着渭河南岸营寨。
胡车儿在营寨等了两刻钟,还不见凉州军前来偷营,心下诧异,遂派斥候前去打探消息。又是两刻钟后,斥候带来了张绣中计的消息。胡车儿大惊失色,遂带了三千人马,前来营救张绣所部。
若非胡车儿及时率军赶到,张绣定是要丧命于渭河北岸!同样,若不是张绣后来返身杀来,胡车儿早已是赵云枪下之鬼!
却说,张绣、胡车儿一路狂奔回营寨后。张绣见胡车儿背上、脸上还在流血,遂令军医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随后,张绣、胡车儿便带着那守营的一千兵士,慌忙奔向赤沙塬。
约莫两刻钟,当张绣一行人,来到赤沙塬大营时,高顺早已顶盔掼甲跨坐于战马之上,高顺的身后是准备出征的将士。众人相见,皆是一脸愁容,唏嘘不已!
原来,就在半刻钟之前,高顺军的斥候来报说,张绣已率军夜袭凉州军大营了。高顺恐张绣军有所闪失,便集结所部兵士,欲前往吴岳山口援助。
赤沙塬中军大帐!
“此番兵败……全因中了李牧狗贼的奸计。他日,定要从李牧狗贼的身上……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落座于主位的张绣,咽下一口酒,随即恨声说道。
“敢问张将军……是如何兵败的?”高顺看着张绣怒气冲冲的样子,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迟疑道。
张绣叹了一口气,神色愤恨的将凉州军伐木造船、搭建浮桥、自己劫营反中计的事,没有丝毫隐瞒的说给高顺。
“不知与张将军斗将的人……张将军可知晓其姓名?”
张绣话音未落时,高顺已是眉头皱了又皱。好半晌后,高顺迟疑道。
“一人着黑色盔甲,使一把截头大刀;一人着白袍银甲,使一杆长枪。此二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此二人的姓名……本将实为不知!”
张绣心有余悸,一脸凝重的说道:“那使枪之人的枪法,当真是诡谲多变,不可捉摸!以本将所见,两百回合之内……吕将军难以击败此人!”
“据末将所知,李牧的结义兄弟中,有一人名曰赵云,此人便是身着白袍银甲,使得是一杆长枪。”
听了张绣的话,高顺便已知晓,那用刀之人,非是斩杀成廉、宋宪的人。但,高顺也不知道用枪的人究竟是谁,随即迟疑道。
“不知张将军可有……见到李牧?”高顺见张绣神情有些恍惚,接着问道。
“不曾!”
“不知张将军可有……看清敌军的旗号?”高顺继续问道。
“大营中……倒是有李牧狗贼的帅旗。不过……追杀我军的旗号中,未见‘李’字旗号!”
张绣努力回想着,今夜劫营时的场景,随即若有所思的说道:“高将军为何……有此一问?”
“若是末将所料不差,李牧……恐不在此处!想必……是在汧水一线!而且,吴岳山口的敌军……只有一万人!”
半晌之后,高顺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脸凝重的叹息道:“我等皆是中了李牧的……瞒天过海之计!为今之计,还需张将军修书一封,送往青凤城的吕将军,将此间之事禀明!”
“高将军所言甚是!本将这就修书一封!”
今夜兵败之事,已让张绣忧心不已。张绣又恐吕布会降罪于他,遂同意了高顺的建议。未及一刻钟,张绣便将写好的书信,递给了一旁的送信人。
“如今吴岳山口……不复我军所有。”张绣知道高顺不擅饮酒,遂自斟了一碗酒,一饮而尽,随即沉吟道:“以高将军所见……我军该如何打算?”
“眼下,我军有六千人,而敌军尚有近万人,若是与之野战,非是上策!”半晌后,高顺思虑已定,随即进言道:“赤沙塬易守难攻,我等可据险固守此处。待吕将军回信之后,再做打算!”
张绣胸中未有退敌良策,遂同意了高顺的建议。
……
再说,雄狮军团、无前军团从汧县开拔,沿着汧水缓步南下。姜维、马岱、方悦三人,率领的汧水南下先锋军,一路经过渝麋,用了一天多的时间,才到达青凤城西北六十里处。
姜维正欲传令将士,下马安营扎寨时!
“报……”
“是何军情?”
姜维见探马从远处疾步跑来,心下便已猜出,应该是有紧急军情。待那探马距离自己有七八步时,姜维高声喝道。
“启禀将军,敌军约莫有一万步骑,正往此处杀来,现已不足二十里!”那探马来不及喘口气,连忙回道。
“本将已知晓,你再去探查敌情,注意自身安危!”姜维点了点头,朗声说道:“传我将令,丢弃多余辎重、军中只带两天口粮、将军中运粮大车带走、全军向北撤退至千阳塬!”
塬,西北黄土高原地区,因流水冲刷而形成的一种地貌,呈台壮,四周或者有两三面陡峭,顶上平坦!
马岱、方悦二人,接到姜维的军令,连忙前去准备撤退事宜。随后,姜维在一名亲卫兵耳边,低声耳语几句。那亲卫兵重重的点了点头,飞马向北奔去。
约莫半刻钟后,姜维、马岱、方悦三人,带着六千先锋军来到千阳塬下。姜维打量了一下千阳塬附近的地形,随即传令大军登上千阳塬。
姜维来到千阳塬顶上,随即传令兵士,守好千阳塬西北南三面;将千阳塬东面的坡道,用军中运粮大车封住。大车之后,是一排排的弓弩手、刀盾兵、长枪兵。
姜维刚好在千阳塬上,布置好防御工事。只见,千阳塬东南方向,尘土飞扬,有大队骑兵飞奔而来,那骑兵的身后是步兵。
须臾间,那骑兵军阵,便杀奔到千阳塬东面山坡下。只见,那骑兵军阵的帅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吕”字;
军阵前,一人头戴束发金冠、着唐猊铠甲、身披蜀锦百花战袍,手持方天画戟,胯下一匹赤色高头大马。
“背主弑父的畜生……前来送死乎?”
姜维知道此人便是吕布,随即朗声大笑着喝骂道。
“背主弑父的畜生……”
“吕贼快来送死……”
一时之间,千阳塬上的笑骂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