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李炎,睡了吗?”罗令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干脆地打开灯,一个起身坐起来,冲背过去的李炎喊。www.dashubao.cc$大$書$包$小$说
其实李炎也没有睡,只是睁着在床上躺着,他的心里全是自责,而脑子净是曾慧茹的委屈样子,纠结得他都快吐不出气了,听到罗令启的声音,缓缓地侧过身盯着他,用眼神询问他什么事。
“你说这慧茹她师傅也真是,直接给她学费不就好了吗?怎么还要这么大费周章?就算救回那个要倒不倒的店子,她的学费就能得到了吗?”周令启抱怨道,“听说她师傅还是个大神,那思维真是让人脑痛!”
李炎翻坐起身,无耐的叹了口气,平静地直视着罗令启。
“要不咱们把学费给她凑上,怎么样?”罗令启倒是想得简单。
凑上?他又何常没想过,李炎失笑了,如果曾慧茹有那么好打发倒还好,想想当初他走了之后,为了想办法还他家的钱,这丫头居然把学都退了,后来高利贷上门,若是一般女孩一定会想到婚约的那个家里,死活去要一笔,可是那丫头宁愿出卖劳动力去欠老板年忠的,也没去他家要些什么,这样的人,现在平白地送上大学的学费,她会接受吗?
看着李炎直摇头,不说话,罗令启倒是急了,问:“你这摇头是几个意思啊?快说话,都急死人了,眼下还不到两个月,小丫头还为学费着急,这怎么了得?”
“还是去打钟欣越吧!”李炎又叹了口气。
“嗯?真的只有这个办法?”罗令启眼睛睁得老大。
李炎又安静地躺回床上,睁大了眼睛地盯着天花板,又陷入那种心痛的纠结中。
“倒说回来了,那丫头着实可怜,自小没了父母,还被那后妈给卖了,为了还钱吧!学都退了,倒是运气好,遇上了老中医年忠给了口饭吃,也能还上债了吧,横生地又多出一笔赌债,”罗令启原本是躺下了的,又一翻身挣了起床,对着李炎的说,“你说那买婚的那家人也真是缺德哈,人家小丫头的,一生就给做了这主了,还好现在的法律不认可,不然真是可怜了这丫头啊!你说那买婚的那家的男人是缺胳膊还是少腿啊?指不定是有点什么问题,不然吧!也不会唱出买婚这一出,是吧?唉!我说话,你在听吗?”
这罗令启的确是缺心眼啊!后面的话都戳在李炎的心上,他在听,可是他能说什么呢?人家的是五味瓶,可是李炎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倒的是几味瓶了,他翻了个身,背对着罗令启,睁着眼继续纠结着。
这夜怎么这么漫长啊!
曾慧茹想想今天在李炎身上发的那趟火都觉得可怕,真想连那一段都重来过,指定不会跟他那么闹,不过李炎走的时候居然还跟她缓和了语气地留了个——“我走了”!
“什么跟什么嘛?”曾慧茹把自己藏进被窝里,想想那句“我走了”,她更悔了,人家都记得再也不要不告而别,她怎么把对外人的那凶劲全往人家那里撒了,她想到这里一个翻身又从被窝里专了出来,“怎么办啊?”
又是一个翻身,脑子里又是一个“怎么办”?到底怎么办嘛?
“扣、扣、扣。”
嗯?什么情况?耶,她昨晚是怎么睡着的?她不是还在想“怎么办”吗?
“扣、扣、扣。”
“谁啊?”曾慧茹一翻地起了身,冲门边喊,看看时间,不才五点钟吗?
“是我,年岁。”年岁昨天晚上是大概的听到了些曾慧茹说了,那么大响动,怎么可能醉得死?他声音很低沉,对这个小丫头真是万般惆怅。
门开了,曾慧茹很不耐烦地冲年岁吼道:“大少爷,你酒醒了啊!你别再折腾我了,我昨晚可很晚才睡。”
“我有话想问你。”年岁的语气有点羞涩,看看曾慧茹,朝大堂方向走去。
这是什么表情?搞不懂,曾慧茹不耐烦的跟着,心里还抱怨道:这小子睡醒了就折腾人了,真是,一大清早地睡不着,不知道出去跑圈圈,干么跟她过不去?
“坐!”年岁一根早烟又叼了上,一屁股坐到了他那西医药剂师专座上,倒还客气地指了指他对座的位置上。
“麻烦你,我才十六岁,还不想得肺病,请不要一大早地让我抽二手烟,谢谢!”曾慧茹抱怨道。
这句抱怨倒让年岁很尴尬地把烟赶忙地熄灭。
“大叔,你有话快点,我还想眯两分钟的。”曾慧茹一边打哈欠,一边催促道,
“学费多少钱?”年岁一本正经地问。
“关你什么事?”曾慧茹没好气地丢给年岁一个白眼,这大清早的,该不会是想给她钱的节奏吧?得,她可不要这败家子的施舍,欠了再欠,她还有得还不?
“喂,你这丫头是什么意思,好心好意关心你,你这倒一付……”
“得,收起你的好心喂,本人有本人的原则,大不了不读书了,也不用你老这么的施舍啊!没事儿,我回去睡觉了啊!”曾慧茹打断了年岁的抱怨,缓缓地起身准备离开。
你宁肯不上学也不肯接受我的帮助?”年岁错鄂了,起身连忙栏住了曾慧茹的去路。
“大哥,本姑娘只有一个主子,叫年忠!”曾慧茹义正言词地说完准备推开年岁。
“那他到底是想怎么样才肯给你学费?”年岁依旧不肯让路。
“不知道,反正只知道那老头是生意人!”曾慧茹若有所思地抬起头,说,“大哥,你还不清楚你父亲想要什么吗?”
“我不想继续这里的生意!”年岁眼底万般无耐。
“那你当初就不该拿‘静修堂’那块匾!富家子就是这样娇情!受不了一丁点挫折,其实现在把店关了也得,免得老爷子对你还有期望,我也好早点回镇上,早点挣到学费。”年岁现在有的,是现成的,别人想要都没法到的,自个还多大的自尊顶着说自个是委屈的,曾慧茹懒得理会年岁,径自地饶开回了自己的房间,反正她的话已经够清楚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回去眯两分钟,这脑子难受死了,“瞎起哄,真是没出息!朽木不可雕!你爸应该拿这句话来骂你才对!”
年岁吃愣地坐在原地,半晌,巡视了一圈堂里,问:“这里还有救吗?”
“你吃醉了啊?没救!去死吧!大河是没盖的,就等你了。”曾慧茹真是厌烦年岁的娇情,“还有事没有,我还有事,唉,你要干么,早点啊!这还有一个半月呢!”
“我……”
“我什么我,腻腻歪歪的,怎么就生成了个男人啊?”曾慧茹丢给年岁一眼,起身就走了,又不是没脑子的人,她干么要跟这种人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