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读得可真够辛苦得,曾慧茹翻两座山,赶三公里平路,才到。【www.daShubao.cc书多,更新快】那炎炎的太阳哪里是入秋的天气,热,她太渴了,也很饿,回到家的她急匆匆地揭开了水缸,瓦了一勺水拼命地喝了几口。
口渴是止住了,可是这饿……
揭开连一粒锅巴都不留的锅底,她不禁感到头皮发麻,明明是煮了两个红薯走的啊?难不成又是她那继母?那个肥东东的婆娘?尼玛,曾慧茹真想碰口大骂了,重活要她干,还不给她吃饱饭,当真是不要钱的佣人吗?祝向慧那个肥婆娘可真够恶毒的,标准的后妈。
“咕、咕、咕。”
肚子这时候也真够不争气啊!曾慧茹无耐地蹲下,准备升火做饭。
印象中学会升火的年纪好像是五岁,当时她的亲生母亲重病之中,小小的她没法子,只得学会这些农家的活,回忆起那些心酸的过往,再想想这莫名奇妙的回来,她再也不相信什么“天将降大任”那些古人们玩弄的文字,这个世上就是这样的,没大任,只有辛苦,磨,磨心智,恶体肤而已。
曾慧茹印象中,米缸好像还有一锅稀饭的米,那是她起早去挖来野菜换的,她忍耐着饥饿,等待着把火升起,然后揭开米缸……
“尼玛?死婆娘!”空空的米缸,让她再也压抑不住对那个肥婆娘的不满了,她尖叫着发泄着她的情绪,“好不容易挖来的野菜换来的米,才一天的功夫,居然就没了?你是猪投的胎吗?遇上你真是我这辈子的悲催!”
怎么办?
锅里的水开得直冒着泡,而曾慧茹着实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巴到窗口可怜巴巴地望着隔壁三舅婆家紧闭的门,说是前几天说是出去探亲了,走了有几天了,可是还没有回来吗?其实就算她老人家在,她也不好意思再去借米了,之前连日的去借米,原本并不富足的三舅婆远远地见她去了,无耐地关上了门,说不定这次出远门探亲也是为了躲她这可怜的小乞丐。
可怜啊!那么怎么办呢?好饿,胃都饿痛了,哎!自己的胃病就是在这个年纪落下的根啊!曾慧茹一想到那张肥东东的脸,就恨得牙痒痒!
曾慧茹努力地思索着她那可能还没有被她借过米的远亲近邻们,可是好像都没有个影了,而且,现在她的名字好像被列入了黑名单,去的时候,有借过了;有的是干脆不借;有的就借那么一小捧,还不忘地说她是个小孩子,吃不了多少,做点稀饭就够了;有的更甚,跟三舅婆一样,远远地看到她,就把门给关了,明明亮着灯,敲死了门都不见人应。
天啊!救命啊!怎么办?
一屁股坐到地上的曾慧茹是万般无耐的,屋里很安静,静得只听得见锅里的开水咕咕的响。
“哎!着实是一点办法也没了!要饿死了吧!”
眼泪巴巴的曾慧茹只感觉到头晕目旋,她侧躺到地上,眼泪滑落的时候,她瞄见了一个角落,都说将死之人的视觉是十分灵光的,的确如此,是地瓜?是错觉吗?在角落,曾慧茹连忙地挣起身,被水缸挡得死住,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角。
曾慧茹一翻地起身,跳到水缸前,是的,确实是地瓜,不是错觉,估计是那个肥婆娘自己悄悄上坡去挖的,天怜她也,她拼命地把地瓜扒了出来,坡上土质是要差些,个头很小,几个倒还是可以让她保餐一顿,望着眼前这地瓜,她满意地点头笑笑。
“开饭!”曾慧茹倒抽了口气,开始剥开了地瓜的皮,开始享受那个肥婆娘的珍品,“好吃,简直就是美味。”
口是心非是不是就像她现在这样?她有一阵心酸。
屋里有了些声响,应该是祝向慧那个肥婆娘回来了。
还哼着小曲,多远地就传来了那肥婆娘杀猪般的声音,看来今儿心情不错,曾慧茹缓缓地收拾起战场,她才不想让肥婆娘看到了又多生枝节,今天她已经够累了。
其实曾慧茹的父亲长得还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帅气书生样,手艺人,能干,在世的时候就是带着她这个拖油瓶也是媒婆差点把她家门给踩烂了,有头婚的、有二婚的,那么多人选,为什么会选这婆娘呢?他说,都二婚了,长相就不要求了,找个会持家的,能照顾孩子的就行了,所以众媒里选出了这婆娘,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婆娘命硬着,过门一个过,他就出了车祸,死了。曾慧茹倒是觉得父亲走得倒干净了,想着她这留世的可怜人,这些年倒是被这婆娘折腾惨了,这个二婚嫂哪里会持家,完全是个超大反差,好吃懒作也罢了,还……真不知道父亲他在天之灵会不会后悔?
从厨房出来,曾慧茹和肥婆娘碰了个正着,她本能的是回避的,可是来人并不让她如意地跟着饶了过来,一脸丑得不得了的脸,直接地挡在了她的跟前,笑迎迎地瞅着她的脸。
“哟!看看我标志的女儿,这是放学了吗?”肥婆娘的脸颊红得就像猴子屁股一般,她忍不住地伸手,想摸摸她那吹弹可破的白净肌肤。
肥婆娘很出奇地阴怪的语调迎了上来,是极力的讨好,这是有始以来的第一次,前世也没这么好的待遇,曾慧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看看天,太阳正从西边落下,曾慧茹警觉地退了几步,离开了肥婆娘那伸来的咸猪瓜。
“你抽风啊?”曾慧茹冷冷地瞄了一眼肥婆娘的脸,嫌恶地移开了视线,对她这个继母是不尊重的,想想她那些作为,她觉得这个女人是不值得被尊重的。
“瞧你这不讨喜的语气,我可是你妈啊!”肥婆娘扭着她的肥屁股靠近了她,那表情是理所当然着自己的身份。
好大的酒气,曾慧茹嫌恶地捂住鼻子,心想,原来是喝了酒,醉了,印象中,前世这婆娘也醉过一次,醉得一塌糊涂,那次她从这婆娘的嘴里听说了了她的“婚事”,没听清楚,是说她会享福之类、嫁到兵家之类不清不楚的话,本来她上辈子话就少,也没过问,每次这婆娘开口,她就躲了,然后这女人入狱之后,倒还是有个姓刘的老婆子来她的住的地方闹过无数次,强扭着她要完婚什么的,可是,那都是她还活着的时候的事,她想,大概那一世那一“婚”就那一死地去了吧的!
可是一想到姓刘的老婆子那闹架的阵式,这一世,她可不想再惹到日后的麻烦,她强忍着恶心,她倒想听听关于她那真实存在的“婚”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如果可以,早些解决了的好,免得日后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