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告诉自己越是看到他这样越要镇定,但心里却不免涌上一阵酸涩,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他却还要隐瞒我些什么,顿时有些泄气,便侧过头不去看他,赌气道,“我是‘玉’城公主,自然知道晋遥对‘玉’城的重要‘性’,以前贼人们来犯,很多时候都是攻到晋遥才大败而归。如果现在战到晋遥了,那说明真正的‘玉’城与锦木就要决战了。”
他低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不错,现在锦木的骑兵,已经到了晋遥城下。”
“是吗?”我惨然一笑,不管如何,他还是坦白告诉我。“我就觉得会是这样,那他们怎么样?对‘玉’城威胁大么?”
“以往可能不要紧,可是锦木骑兵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战术,朕听信使说,他们竟有一套对待晋遥地势的独特策略。对于晋遥天堑,锦木战士们都狂傲的叫嚣,对他们几乎没了威胁。”
我心里一紧,几乎是下意识的死死抓住景唐帝的袖子,“真的么?那‘玉’城必败了是么?”
“皖雅,你先别这样。”他慢慢抚‘摸’我的手背,想让我放松一些,“也不是没有万全之计,对于‘玉’城而言,不能硬攻‘逼’迫锦木撤退,就只能强守,朕今天想了一下午,或许只有红衣大炮才能御敌。”
“红衣大炮?”
“嗯。”他苦涩一笑,“就是上次静澈去‘玉’城……带去的东西……”
我恍然记起在‘玉’城时列在‘玉’城城墙的那一尊尊气势十足的大炮,虽然披着红纱,但是单单看它模糊的外形,也知道他地威力应该是不容忍忽视。况且。就是那几尊大炮,才使父王将我毅然决然的送到皇朝来和亲,我永远也忘不了父王惶‘惑’着比划那炮筒的眼睛。那是这位历经半百地老人,从内心涌发的恐惧。
“皇朝虽说比起番邦来显得强盛。但是那红衣大炮,却也仅有几枚。”景唐帝微叹一口气,“朕今日数了数,皇朝地大炮总计二十枚,自从上次‘玉’城归来。应大臣们守疆的建议,朕便将这些大炮都派驻到了四疆以保皇朝安宁。朕原本想留下几枚保护中原,可是考虑中原***们往往势单力薄,用不着大炮这类的兵器。而大炮制作又耗工良久,朕实在不愿扰民,因此便将制作大炮的事儿便搁浅了下来。”
“那你的意思,”我艰难地挤出笑容,“皇朝现在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玉’城沦亡?”
“这也不一定。(ap,16K,Cn更新最快)。”他再次把我揽进怀里。轻轻微笑,“虽说众臣都反对将大炮调到‘玉’城助你,但朕还是暗地里派死士将大炮再次铸造几枚。只是这需要一段时间,朕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稍稍缓和了一些。绷紧的身子也松散下来。“朕现在都在祈祷,希望能在大战之前将大炮运过去。若是那样,一切必会无忧。”
我轻轻的拽着他的袖子,“那别的地方,就一枚大炮也没有么?”
“朕还真听说民间竟有人也能研究出这等造炮之术,只是因为朝廷查得紧,才不敢明目张胆的摆出来。”景唐帝看着我地眼睛,戏谑的眸子突然‘蒙’上了一层水雾,朦胧慢慢加深,只见他慢慢靠近我的左颊,我下意识地想要闪躲,却被他牢牢拥住,“不过真有能造炮的人也必定是能者,既有才气又有势力,朕只是听乡间野闻,还真不相信真有这样地人……”
“为什么?”我强撑起他慢慢贴近地‘胸’膛,突然感到有了一丝生还的希望。
“不为什么。”他不悦地看着我阻在他‘胸’膛的手,微微蹙眉,“你觉得朕会容忍这样的人出现么?朝廷最先进的兵器,他却有个制造的‘私’房。这样的人,虽是大才,但留着就是祸患。有他一日,朝廷便无安宁。”
除了每月那几日必须在皇后那里安寝,其余的大部分日子,景唐帝几乎都是在我的瑾榕殿度过。看着他爱昵着看我的眼睛,我的心像是被填满了一样,充斥着最为富足的幸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老觉得这样的幸福好像来的过于容易,似乎总有那么一种预感,会因为某些事情,这样的幸福就会像气泡一样,挥散在天宇中,再也不见。
也许我是有点儿杞人忧天,但‘玉’城事情的棘手却是一个不争的问题。最近几日我越来越寝食难安,细细算来,收到那封信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整整五日。而那人得到消息至少也要传个十天八天的才能快马送到皇朝来,也就是说,最乐观的估计,现在锦木‘逼’到晋遥城下已经过去半月之久了。
休战往往不过半月,除非是两方有什么协议可以推迟战期。若是按正常情况推算,恐怕两方战斗已在眼前。锦木原本就是作‘乱’,既是作‘乱’便讲究个速战速决,将时间延长在晋遥地下,只会对他们无益,时间一长,他们的粮草供应也会成问题。
我闭上眼睛慵懒的躺在藤椅,猛吸一口气,似乎已然闻到了战火纷飞的硝烟味道。
“公主……”,云霜突然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奴婢刚才要去膳房求点儿东西,却看到皇后娘娘向咱们寝殿走过来了呢。”
我身子一凛,没等反应过来,只听外面守‘门’小太监扯直了嗓子‘交’唤,“皇后娘娘驾到!”
我木然站在远处,怔怔的看着皇后华美的衣服飘‘荡’在瑾榕殿空‘荡’的大厅里,不知道为什么,皇后今儿竟穿了一身‘艳’红的衣服,嘴角也‘荡’漾出不明深意的明媚笑意,只是那笑容直喇喇的看向我,竟让我感到异常刺眼。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我乖张的俯下身子,温顺的行礼。
“皖妹妹请起。”出乎我意料,她竟然不等我行礼完毕便将我扶起。我惊讶地看着她,那一抹绚烂的笑意悬于眼角,却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寒意。“今儿我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只是想告诉妹妹一件大喜事。”
“喜事?”
“昨儿晚上吉贵人身子不适。丫头们便传唤了太医问诊,却没想到这么一看,竟得出咱们地吉贵人竟有了一月有余身孕的消息来,你说,这到底是不是可喜地?”
我终于知道皇后笑靥如‘花’的到瑾榕殿算是怎么回事儿。原来是故意想看我的笑话。不想如她的心愿难过,但心里还是发涩的难过,我强挤出一抹笑意,微笑着看向他,“是啊,确实是好消息。她像是在嘲笑我地故作镇定,我也在心里瞧不起自己。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如此一日,笑也不能笑,哭亦不能哭。就这么副干巴巴的笑意挂在脸上。僵硬着场面。
“是啊。”皇后眨眨眼睛,“我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说第一时间要告诉皖妹妹。而这样的喜讯,又怕丫头们传达不准。便自个儿巴巴的赶了过来。”
我微微福身。想要微笑却觉得两颊生疼实在挤不出来,便只能道。“皖雅谢皇后娘娘贴心相告,不管怎么说吉玛都是我夏族‘女’子,她有了喜事,也算是上天为我夏族与皇朝赐给的良姻。”
和惠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皖妹妹果真是伶牙俐齿,只是不知道现在您到底是真伤心还是假大度呢?”
我一怔,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却见她又好像是恍然大悟似的一笑,“夏‘女’又为我皇家孕下龙儿,如今的水深火热的‘玉’城又多了个资本,怪不得妹妹能这么乐呵,以妹妹冰雪聪明地头脑,怕早就算计到了这步对吧?”
我只觉得被她三言两语憋得难过,张张嘴正要反驳,却听她嗤的一声冷笑,便大踏步跨出了殿里,身后的丫头太监们均是步步相随,被正盛地太阳一照,在地上笼下了一片乌‘蒙’的影子。
“唉。”我不自觉地叹出口气,真是在这宫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我还没说什么,便又成了会算计。
“公主在这儿叹气什么?”云霜看着和惠他们远走地身影,突然冷哼一声,“若说以前咱们还想不周全,今儿个皇后娘娘可算是点拨咱们了。吉贵人有孕,可不又为‘玉’城添了道王牌么?”
不得不说我这几天揪紧的心确实因为皇后地恶语而稍稍平复了一些,皇后的话虽然带刺儿,但却也是实情,当下出身‘玉’城的吉贵人马上要有麟儿,如果无恙,这可是皇朝第一个皇子,这样尊贵的身份,难道阻挡不了众臣们阻拦景唐帝援兵‘玉’城的脚步么?喜大于忧!我出神的看着裙摆上‘精’致的‘花’边,朵朵紫‘色’的莲‘花’,十分安静的睡在淡蓝‘色’的水纹里,竟慢慢让不安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皇上……”,云霜突然一声轻呼,我下意识的回头转身,只见景唐帝稍一摆手,云霜便识眼力的退了下去。
“朕站‘门’口老半天了你都没看见,”他快走几步,及时扶起我即将下福请安的身体,假装恼怒的看着我,“看你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衣服瞧,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看到他假怒的模样,心里的暗郁竟然莫名的一扫而光,莞尔一笑道,“没看什么……就是闲的闷了。”
“闲的闷了。”他正眼看我半晌,正在我被他盯的有些害羞的时候,却趁我不注意,猛地伸出手放在我腋窝咯吱了两下,我忍不住扭动身子,大笑着慢慢滑落到地上,他这才停住那不老实的手,却也和我一并蹲下,两眼晶晶亮亮的看着我,那种醉人的笑意慢慢隐了下去,“你怎么不怪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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