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
林晚苏一头雾水。
难道真是因为被囚禁久了所以脑子出了问题?还是说,丞相府的人真的都会死,而她知道些什么?
那又是谁要对丞相府下手,是她?还是另有其人?
林晚苏越想越发心乱如麻,最后她还是打算先稳定住林逾静的情绪。
“好好好。”
林晚苏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又一把撩起裙摆围成兜。
她一边摘着些桃花丢进衣裳兜里,一边耐心的安慰着林逾静:“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既然他总是要死,何必脏了二姐的手?”
林晚苏抖了抖怀中的桃花,笑着看向林逾静殷勤地道:“我们姐妹好不容易重逢,不如暂时先放下那些恩恩怨怨吧!妹妹我最擅长做桃花粥了,二姐想尝尝吗?”
“嗯!”
林逾静淡淡的点了点头,一只手悄悄拽上了林晚苏的裙摆,好像一松手这个机灵可爱的妹妹就会消失似的,她脸上的戾气渐渐消散,原本空洞麻木的双眼也溢出了一丝温柔与依赖。
眼见着桃花摘得差不多了,林逾静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了。
林晚苏这才领着林逾静在林惊天的指责与怒骂声中回了晚景搂。
一路上,林逾静虽然看不见,但是听觉、嗅觉与触觉都十分灵敏。完全不需要她的搀扶,就能避开不少的障碍物,甚至连去晚景楼的路都走得比她还要熟悉。
这让林晚苏简直叹为观止,难怪她能来去自如,她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真瞎了。
***
“爷,您这样不好吧?”飞雁一脸苦恼蹲在燕珏的身旁,而他家爷正枕着双臂,躺在林晚苏的闺房顶上,目光深深的看着林晚苏的一举一动。
他们家爷这是哪根筋搭错了?这分明是采花大盗才会做的事情。
“本王担心岐王妃的安全,难道有什么不对吗?”燕珏言辞凿凿。
“岐王妃?爷,你们什么时候成亲了?”飞雁有些懵,他天天跟着他们家爷怎么会不知道?
“爷,您就别跟属下开玩笑了。”
飞雁干笑了两声。
“谁跟你开玩笑了?”燕珏眉眼凝了起来:“圣上钦赐的婚书。”
“爷,这就是您能救下晚苏姑娘的对策?”难怪他们家爷午时刚过就不见人影了,还特意换了衣服,原来是进宫去了,也是,有了夫妻的名义,可不就算不上通奸了嘛!晚苏姑娘自然也就无罪了。
“可晚苏姑娘原本不就被下旨许给云白世子呀,圣上怎么会轻易就撤回了之前的旨意呢?”
“作为交换,本王将兵符给他了。”
飞雁惊呼:“什么?爷!圣上一直都觊觎兵符,您给了他……”
给了他,他们家爷就可能随时被圣上的死士暗杀了!
飞雁惊觉差点就说出大逆不道的话,立刻捂住了嘴,隔了好半晌才哀怨的道:“您这代价也太大了吧,值得吗?”
“怕什么?只要边境一乱,他自己就要拱手将兵符重新交还到本王的手上了。”燕珏沉声,视线却仍深深的锁在屋顶下的林晚苏身上。
飞雁顿时觉得背脊发凉,他家爷,还真是只老狐狸……
***
“奴婢谷雨,奴婢小满,见过三小姐。”
两个小丫头一见林晚苏,就欢天喜地的迎了上来行礼。
咋咋呼呼的模样,将林晚苏一下子就从对林逾静的诧异中拉了出来。
这见面就行礼的习惯,也太别扭了,林晚苏还是有些不习惯,她领着林逾静踏入了院子,就将衣裳兜里的桃花一股脑的倒在了小满的怀中:“以后,行礼啊什么的就免了吧。”
小满听后,激动地差点高呼小姐万岁,她每天行礼给小姐老爷和夫人行礼,实在是头晕眼花。
谷雨却是一愣,撇了撇唇道:“小姐,这……好像不太符合礼数吧。”
说完,谷雨又打量了一眼一身褴褛衣衫,头发凌乱的林逾静有些不满的嘟啷道:“而且小姐您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将乞丐往丞相府里领呢?”
怎么这么迂腐?
说起话也是如此的不客气。
“她可不是什么乞丐,她也是我父亲的女儿,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你这样随意的侮辱主子,就符合礼数了?”林晚苏拂去了衣襟上残留的桃叶,有些不悦的就将院子的门推开了:“既然你这么在意礼数,那你就去外边跪着吧。”
她都差点忘了,这个谷雨还是林宛如送她的呢,做事倒是麻利,为人也圆滑,小小年纪就聪慧伶俐,只是原本在原主耳边一直吹着风让她作天作地的就是这丫头。
“是奴婢失言了,奴婢认罚。”谷雨咬着牙,顶着寒风就跪在了院外的冰凉地砖上。
却质疑的又将暗自林逾静打量了一遍。
她怎么就没见过这位小姐,而且这落魄的样子,又哪里像个丞相千金?
但她的目的就是要讨好林晚苏,然后将她捧杀。
所以,林晚苏这么说了,她也就只能先照做,大不了等她睡了,再偷偷的爬起来。
“晚餐准备了吗?”林晚苏的肚子咕咕一叫,她便没了心情再和这个小丫头计较。反正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机会好好调教她。
“小姐,今日府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没送来晚膳,只剩一些糕点了。”小满扁着嘴,一幅要哭的样子,一张原本就圆鼓鼓的娃娃脸鼓得更厉害了:“况且三小姐您一向不是都与老爷和夫人在膳房用餐吗?所以小满就没准备……”
林晚苏瞧着她这幅可怜兮兮的表情,知道她是因为谷雨受了罚所以害怕呢。
只好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准备也没关系,厨房在哪里?”
见小满一脸震惊,林晚苏又指了指丢在她怀中的桃花道:“我答应了要给二姐做桃花粥,你带我去吧。”
林晚苏被小满带到厨房,就打发了她去找些小厮去桃林找林惊天,然后就开始用糖与蜂蜜将洗净的桃花糅合了起来随着米一同加水倒入了锅中,生火添柴,可谓是一气呵成。
旺盛的火势,不到半个时辰,锅内的粥就黏稠了起来,染了桃花粉色的汁,看起来粉嫩可口。
林逾静喝完粥,林晚苏将她在偏房安置好,这才伸了懒腰,重新回到晚景楼内打算收拾收拾准备睡觉。
收拾到一半就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林晚苏一回头就见男人已经坐在了桌边,正拧着一双好看的眉,拿着勺子慵懒的搅合着碗盆内的桃花粥。
“这种东西……能吃?”男人一张俊逸脱俗的脸上浮起一丝质疑,精雕细琢得如同艺术品的五官尽管满是嫌恶,也足以勾得女人魂飞魄散。
“反正吃不死,好不好吃,您老自己尝一口不就行了吗?”
燕珏舀起浅浅的一勺,勺柄一转,那黏稠的粉色米粥又如同细流一般重新落在了碗盆里。
其实煮粥虽然是她最拿手的,但她跟厨艺这种东西向来是八字不合,煮出来的东西都能称得上是有毒。练了二十多年,才将粥煮得正常起来,最多就是甜的,能吃,不会死。
要说好吃,她还真有点心虚。
“吃不死?”男人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邪肆魅惑,尾音一挑,他的鼻尖已经对上了林晚苏的鼻尖,狭长的凤眸微微眯着,一双深褐色的瞳孔,魅惑之极。
林晚苏下意识的躲避,一只长臂就绕过了她的身侧,按上了她的背脊。
顿时,呼吸间,闻到的都是男人的身上淡淡的欲望气息。
“那本王倒要尝尝看,是不是真的吃不死……”男人的声音低沉性感,深邃的凤眸中添了一丝晦暗。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男人温热的舌尖就舔上了她的唇边,轻浅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