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悬的兔子颤颤巍巍,没了方才的坚持,两只前爪捧着一块玉简,递到他面前。
君陌接过玉简,将兔子丢到一边,兔子稳稳的落地,揉着菊花,眼中深含哀怨。
“我去!”
神念扫过玉简,君陌顿时一声暗呸,差点直接将玉简捏碎。
谁可知这玉简中有什么?
没有什么秘法,而是无数雌兔的影像,甚至还有不少关于雌雄兔子的交配过程。
妈蛋,这就是这家伙打炮的素材。
弹指,将玉简崩在兔子的脑门上,那兔子不顾痛疼,捡起玉简跟捡了一件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红烧兔肉,麻辣兔头,焗烤兔腿……”
君陌故意用一种贪婪的眼神死盯着兔子,口中低声念叨着,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兔子看着君陌一脸垂涎欲滴的样子,一惊而起,却被君陌一把揪住耳朵提了起来。
“救命啊,杀兔了,谁来救救我啊……”
兔子踢腾这小腿,大声哭泣道。
呃……
看着不断哭泣的兔子,君陌嘴角抽搐了,原本只是想吓一吓这个不正经的兔子,谁曾想这家伙如此孬,这么不经吓。
“闭嘴!”
君陌故作呵斥状,谁想兔子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你不要哭了,我不吃你了!”
“真的吗?”
“煮的!”
“哇……”
在内门世界的一个浮空岛屿上,千余名新晋内门弟子静悄悄的屹立。
天空中,一本巨大的书籍摊开,无数字符在上面跳动,好像要脱离而下。
“敕!”
一声道音轰鸣,字符化为一块块令牌落入翘首以盼的众人手中。
这便是赐令,唯有拿到这块令牌,才能算得上是抵天宗的内门弟子,自此身份地位都不再如以往那么卑微,那么不值钱!
“祭!”
在道音的指示下,所有人都逼出一滴精血融入令牌,精血如线在令牌上游弋,很快勾勒出所有人的姓名。
“赐!”
千余道明光从令牌中迸发,将各自的主人包裹,至于这明光中到底包含着什么讯息,那就只有当事者知道了。
明光结束,所有人眼神中都洋溢着喜悦,想必皆是收获不浅。
“从今日起,尔等皆是我抵天宗的正式弟子,而踏入周天境也只是踏入修行的第一步,望诸位携大无畏大毅力,踏平道途坎坷,赏尽长生繁花!”
栾世杰勉励几句,便于刘源消失不见,留下众多弟子停留在原地,静静的研读令牌中的信息。
突然,有浩然宏音自虚无中传出。
“杀戮榜第一名,蓝海分宗君陌!”
“杀戮榜第二名,紫海分宗寂!”
“杀戮榜第三名,紫海分宗楚源!”
……
“杀戮榜第十名,蓝海分宗玄殇!”
天地震动,虚空如有古老生物从睡梦中惊醒,一声安逸的轻哼,十道七彩流光从虚空褶皱中逸散而出,射入冥冥不知处。
而其中最为粗壮艳丽的那一抹流光,划过蓝海的无垠虚空,投入内门一处无法观测,无法审视的区域中。
那清晰宏大的道音,那夺人眼球的流光,自然也是惊起了蓝海内门低层弟子心中的涟漪。
……
“那杀戮榜第十名的玄殇,我倒是听说过,据说还是赤练道种的持有人,可是这君陌到底是什么鬼?”
丝竹之声悦耳,霓裳之舞悦目,举杯浅浅低吟,一袭白衣半卧玉榻之上,身旁一名身材火爆的半兽女子恭敬的跪在玉榻之下,高举托盘,在听到君陌之名时,眼中泛起一丝波澜。
“你认识?”那袭白衣百无聊赖而问。
“禀仙姬大人,此人乃我旧日之敌……”
金碧辉煌的大殿,灵气凝结成绶带在空中飘舞,宴席之间,衣着暴露的娇艳美女如穿花蝴蝶,翩翩起舞,带着几分妖娆之意。
觥筹交错之间,道音落下,流光划过,一只不甘的拳头骨节泛白,随后砸在条案之上,顿时整个大殿的所有目光都投射到此处。
“酆某愿杀此人,剥夺其身之上的七海之光,献于诸位,以作某之投名状!”金甲人脸色泛青,眼中怒火如同实质,“只求诸位可以为在下取得与他一战的机会……”
书山墨海之中的一处狭小岛屿,高达觞慢悠悠的泡着一壶清茶,面前的图飞鸢正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如何破解眼前的棋局,当听到那道音后,猛地站起来,看似无意的打翻了整个棋盘。
“君陌这小子这么快就进入内门了?师弟,我们去找他玩吧!”
图飞鸢大大咧咧,拉起正在泡茶的高达觞,急不可耐的就要离去。
“师姐,你输了!”
高达觞有些幽怨,一脸无奈的看着图飞鸢。
“输了?你说谁输了?”
图飞鸢凤眸一瞪,捞起棋盘拍在石桌上,啪啪作响。
“我的小姑奶奶,你饶了我这副老胳膊老腿吧,小老儿实在经不起您折腾了……”
棋盘突然发出一道苦涩的呻吟,黑白棋子勾勒出一幅可怜兮兮的老人面容,在棋盘之上求饶。
“好了好了,师姐,你就饶了棋老,我们重新来过!”高达觞赶紧按着棋盘,止住图飞鸢的野蛮行径。
“这怎么行,我是那种悔棋的人吗?就接着刚才的来,我一定能赢你!”图飞鸢大袖一挥,豪气干云的说道。
棋盘之上,棋子拔起小腿如一个个小精灵,快速的恢复到原来的位置,然后安安稳稳的蹲下。
“你们确定自己蹲好了?”
图飞鸢露出洁白的牙齿,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棋盘,却震的棋子跳的老高,一阵哀嚎。
“明白明白!”
棋老的后知后觉救了它一命,它驱赶自己的棋子棋孙,很快一副全新的棋局出现在棋盘上,属于图飞鸢的一方,大占上风。
“师弟,来战吧!”
高达觞扶额,望了一眼远处漂浮在墨海之上的一座巨大书山,他知道,那里有人正在看着,旋即放弃了心中放水的念头,捡起一枚棋子,落子于棋盘之上。
事实证明,图飞鸢就是一个臭棋篓子,纵是局势再好,也能把自己玩死的臭棋篓子,棋盘之上,胜负已分,棋老那张苦涩的老脸,流露出无奈。
这丫头一天不胜,自己就一天不得安宁,这次又输了,不知道又要出什么歪点子来整自己?
棋老长叹一声,棋盘上的棋子瑟瑟发抖,遂即隐于棋盘之中。
图飞鸢黑着脸,将棋盘夹在自己腋下,一把夺过高达觞身旁的茶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驾云而去。
“我去找那小子,你不许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