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玉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只觉得脚踝处一阵剧痛,看样子脚上被瓷片划破的伤口并不浅,那血迹慢慢的渗出来,连带着将自己身上兰色的气质长裙也染了些许的血迹。
“真是晦气”蝶玉一瘸一拐的拖着腿想要离开赶紧去做些应急处理,却不知不远处树下一直有道暗色的身影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噬月看着那道兰色的身影,她脸上似乎还挂着泪水,她脚踝处的伤口散发出诱人的血液芬芳,让他又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他只得极力的克制自己想要亲近她的冲动,他真怕他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凡间女子走火入魔。
“姑娘,你没事吧”突然,一道悦耳的男性声音响起,蝶玉征愣了一下抬起头却看到一个全然陌生的男子,那男子身穿着月牙色的长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一张俊雅的脸上含了担忧的神色。
“哦,我没事,只是不小心割伤了脚,这位公子是?”蝶玉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张脸她确实没有丝毫印象。
“哦,我是太医院翰林学士温如言,此次前来也是受亲善王爷所邀,前来恭贺新婚”只见那男子微微做了个揖,脸上含了浅浅的笑,气质温润如玉,果真是人如其名,蝶玉在心里暗暗的想。
“姑娘,我看你这脚上有伤,再行走可能会加剧伤口的破裂,不如我背你去府上医药处”温如言扫了一眼她白袜上渐红的血迹,神色越发担忧了起来。
“这……”男女授受不亲,让一个陌生人背感觉不太好,蝶玉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她不太喜欢与陌生的男子有任何肢体接触,可是脚上的伤口愈发的痛了起来,再走路让她微微有些力不从心。
“不用劳烦这位公子了,我的人我来背”几乎是一瞬间,噬月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直接从暗处走了出来,他受不了那女人和其他男子有任何的亲密接触,那种醋意几乎会使他疯狂。
看到来人是刚刚刻意冷漠对待自己的九王爷,蝶玉气不打一处来,你竟然也会嫉妒的话,那就应该尝尝这种滋味,因此便主动浅笑着开口对温如言道“温公子,你背我去吧”
“好”温如言第一次见到这个明丽的女子就很有好感,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连忙蹲了下去就要背她。
“好啦,不要生我的气了”一旁高高在上的九王爷却头一次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一把将温如言推开,直接将蝶玉往前一带就整个拥入怀中,再一使力就将她轻松的抱了起来。
“啊!”蝶玉惊呼了一声,就只觉得整个人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身上炙热的体温与狼性的气息,让她一阵莫名的眩晕,转念一想,又紧紧的抓住了身旁一脸怔愣的温如言的袖子。
“温公子,你背我去吧,我并不认识这个人”蝶玉在那黑狼锢的死紧的怀中死命的挣扎,死死的扯着温如言的袖子就是不松手,她就是存心的,这次她非常非常的生气。
“这…这位公子…蝶玉小姐”温如言一张俊白的小脸憋的通红,好尴尬啊,他也只是刚好路过而已,再说那黑衣的男子,目光如狼一般冲他扫射过来,那瞳孔仿佛还透着幽幽的绿光,他不过一介文弱的小小御医,他也很害怕啊。
“乖,松手”噬月知道她还在生气,只得低头在蝶玉耳边轻声哄劝了几句,奈何蝶玉根本不听,依旧死拽着那温如言的袖子不松手,当下眼中狼光一闪。
“呜呜呜”随着布料破裂的嘶拉一声,可怜斯文的温如言公子右边的袖子已经随着重力一扯撕走了一大半,当下那袖子便光秃秃的成了短袖,露出了温公子白皙的胳膊,遭此“飞来横祸”让他惊诧不已,俊脸腾的一下通红,难为情的掩着面小声哭泣了起来,他只是来赴个宴而已,这是造的什么孽!
“啊,温公子,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蝶玉惊诧的看着自己手中拽着的半截袖子,再扫向无辜的温如言光秃秃的手臂,当下便只觉得心中羞愧难当,连忙双手合十的抱歉,脸上一片绯红。
“看看你干的好事”噬月埋在她耳边冷冷吐出这样一句话,心里却笑的冷开了花,叫你敢打我的人主意,让你出尽洋相。
“混蛋,明明就是你突然往前走”蝶玉又羞又恼,又激烈的反抗了起来,妈的,这人不也害她出了不小的洋相?
“温公子,改日我叫人做一件全新的衣服送到府上,今日之事就抱歉了”九王爷一边恭敬的赔了个礼,一边气定神闲的将怀中极不安分的人打了个转干脆一把抱起扛在了肩上。
“……无碍……”温如言只觉得自己脆弱的小心灵受到了伤害,可是那男子狼目一般的眼神和压迫性的气势让他不敢反对,只得在这深秋抱着自己光秃秃的右臂瑟瑟发抖。
“如此,那我们便告退了”九王爷冲那可怜的温公子邪魅一笑边扛着肩上不停反抗的人大步的转身向前离开。
“你放我下来!我告诉你我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你要是识相就给我滚蛋,我再也不想跟你不清不白的纠缠在一起了”蝶玉在他肩上不停的扭动,骂骂咧咧个没完,奈何那人的手臂却如同铁臂一般,锢的死紧,让她的抗议听起来几近无效。
“你不要再乱动了,脚上的伤口本来就深”九王爷默默地盯着她白色的袜子染上的血迹不停地在扩大,不禁有几分担忧,偏偏那芬芳的血液香味就充斥在自己身边,更让他几乎按捺不住一饮解渴的冲动。
“来,坐下”好不容易将她带到了医药处,拒绝了大夫过来处理伤口的要求,只向大夫讨了些凝血的药粉和布条,他不想任何人接触到她的身体,即使是医治也不行,九王爷将来人轻轻的放在软椅上,又小心翼翼的将她染血的白色布袜除去。
“我告诉你,我不是受虐狂,我再喜欢你,你如果一再伤我的心,我一定会毫不留情的离开”蝶玉沉默的看着那人替自己细心的包扎着伤口,半响却出口坚定的说出这样一句话,让噬月心中又是微微一惊,这女人有些想法真的与绝大部分闺房女子极不相同。
“那件事情,是我做错了,对不起”对天发誓,这是噬月作为山中一匹凶残的野狼,各种桀骜不驯,吃人无数,头一次被整的一点脾气也没有对一个凡间女子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此话一出,连他自己都是一惊,握着绷带的手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