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一片金光灿烂,又是一个艳阳天!或许是因为天气好了,人的心情也舒畅了,连带着觉得身体都舒展舒服了!楼家的其他人都觉得一觉睡醒了神清气爽,浑身带劲,只除了现在正在经期期间的慕阳和照顾慕阳的楼曦。
不知道是不是这半年来操心劳累过度,慕阳这一次来得汹涌蓬勃,那血像是不要钱一样哗啦哗啦的往外流,单是昨天晚上一晚,慕阳就起来两次。慕阳这次不光是像血崩一样浪费血,而且腰腹处疼得厉害,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严重。
大晚上的,披头散发的慕阳脸色发白,额头冒汗,小腹处疼得一抽一抽的,还能感觉到身体里的血往体外流逝的感觉。
楼曦看着慕阳疼得咬着牙硬撑,而且闻着淡淡的血腥味,吓得差点就不顾慕阳的劝阻直接奔医院去。
过了半个小时,慕阳才觉得缓过劲来,勉强能迷上眼睛躺一会儿。楼曦趁着这一小会儿,去给慕阳煮了一小碗红糖水。现在都深夜了,喝多水不仅要跑厕所,而且明天脸还会浮肿。
等一碗热乎乎带着暖气的红糖水下肚,慕阳才觉得小腹处舒服多了,至少暖和了,不像刚才痛经的时候觉得肚子跟个冰窖一样。
楼曦的手掌一直都贴着慕阳的小腹,手掌下冰凉一片,哪怕是在这样的夏天都捂不热。
好不容易让慕阳觉得舒服一点点,楼曦给慕阳的腰下面垫了一个柔软的棉絮小枕,把慕阳圈在怀里,两只手一前一后贴着慕阳,一只捂着小腹一只贴着后腰。
神经紧绷了半年之久,现在终于松下来,慕阳觉得特别的困,可是身体的不舒服又让她睡得不安稳,所以一晚上都是半醒半睡的,到了早上也还迷迷糊糊的睡着。
楼曦一大清早就醒了,因为不放心慕阳,早上醒了也没敢乱动,只是睁着眼睛看着紧皱着眉端的妻子。
小翌晨醒了之后,给爸爸妈妈一个早安吻,然后自己起床去刷牙洗脸吃早餐去了。
之前慕阳也试过痛经,可没试过这么厉害,痛到脸都发白了。这一次是真的吓到楼曦了,他决定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带着慕阳去医院看看。要是经期来一周,哪她岂不是要这样做痛一周,难不成要他看着她天天这样子忍着?那样会比他自己痛还难忍。
“醒了?”
楼曦轻轻的动了动僵硬了的手掌,轻柔低缓的嗓音暖暖的,很好听!
被圈在怀里的人,慢慢的动了动眼皮,眼睫毛像是两扇蝴蝶的翅膀一样扇啊扇的,扇得楼曦心发痒,黑得发亮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眯着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有些苍白的唇瓣微微的嘟起来,表达主人现在的不舒服。小脸贴着枕头摩挲几下,找到一个新的舒服的姿势,微不可闻的呢喃一声,沉沉的闭上眼打算再睡。
楼曦看得心痒痒的,两扇蝴蝶睫毛在他心口挠得痒痒的。都说小别胜新婚,他和媳妇一别半年之久了,更是比新婚更胜。可是无奈妻子的好朋友造访,就是他再饥渴,他也只得忍着。
现在绝对不能做剧烈运动,可他总得要点福利来补偿补偿他的清苦生活。
向着看了许久的玫瑰唇瓣印下去,舔一下,甜滋滋的味道溶在嘴巴里,这是昨晚上喝的红糖水的味道。
慕阳本来还想睡的,可是这一个吻吻得太深太久,她都呼不过气来了。等楼曦放开她,她也就只有喘气的份儿了。
本来还好好的大姨妈,被楼曦这样一搅和,只觉得气血翻腾,那铺天盖地的鲜血又涌出来了。
大姨妈被男人叫醒了!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意犹未尽的男人,示意他别再捣乱。
慕阳很不想起来的,可是大姨妈催促着她要起来,拖着都快要残废的身体,从衣橱的角落里拿出“小面包”,去浴室里招呼大姨妈。
楼曦看着一言不发像个幽魂一样往浴室里挪的女人,眨巴眼,咂吧嘴,貌似他干坏事了。
收拾好乱糟糟的床铺,查看了一下,没有脏东西染到床上,所以也不需要换了。
“爸爸,妈妈醒了吗?”
小翌晨吃了早餐,又和祖爷爷在附近散步逛了一圈回来,发现爸爸妈妈还没起床,所以轻手轻脚的闪进卧室,小声的问道。
“妈妈刚醒,妈妈身体不舒服,你乖乖的,不许闹妈妈也不许惹妈妈生气,知道吗?”
楼曦一副好爸爸的形象先给儿子醒个神,免得到时候儿子动不动就妈妈抱抱,怕累着媳妇。
不过他也不想想,刚才是谁惹谁生气了。
慕阳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经过梳洗之后,整个人气色有了好转,至少脸上多了一丝血色。
慕阳牵着小翌晨下楼,楼曦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这样子的悠闲生活他不知道有多怀念,此时也更加的珍惜。
吃完了早餐,楼曦正准备陪着慕阳晒会儿太阳暖暖肚子说说话的,后面接了个电话说要出去一趟就出门了。
慕阳也没多想,以为是部队找楼曦谈话,交代了几次要注意安全之后,又回房间里躺着了。虽然现在是六伏天,可慕阳只有在被窝里才觉得暖和一点点,现在晒太阳她只是觉得燥热,而不是温暖。
……
亮如白昼的密室里,两个男人端坐在茶几的两旁,魁梧的身姿在灯光下映下长长的一道影子。
“叫我来干什么?”
楼曦心里想着身体不舒适的妻子还有好久没好好抱着的儿子,对着昨天还威逼诱惑他的男人语气冷冷的。
“真记仇,不知道慕阳看上你哪一点了?”白璃钰朗声的抱怨,现在他神清气爽的,要不是家里的女人逼着他要给她好朋友报仇,他现在还睡着美人怀里的好不?
不过真要算起来的话,他也是沾光了,昨天女人一高兴喝得有点高了,半醉半醒之间就把他给收了。
“没事我回去了。”
“哎等会儿,”白璃钰伸手扯着楼曦的衣服,不让他离开,“我真是欠你的。”
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华沙,紧闭着的房间铁门缓缓打开。两个身材很壮实的男人拖着一个精瘦邋遢的男人进来。走到墙边之后,一把甩下手里的人,目不斜视的出门,关门。
“这是上次的肇事者,开车意图撞慕阳和小晨的人。我的人问过了,他也交代了实情。他是北区那群飙车仔中人品最烂的一个,奸淫抢赌毒全都沾,但是这人唯一好的一点是他的车开得好。他说在事发前一周有人给他五十万,让他开车去撞一个女人,他说一开始他不知道那个人是凯越的少夫人,以为只是一个勾引哪个大官富豪的小三。那时候他赌输了没钱买毒品,所以就答应了。后面他查仔细了,又跟踪了慕阳两天,知道慕阳身份不简单,所以跟买凶的人提要求,要把酬劳升到一百万。刚开始那人不同意,但是磨了两天,买凶的人就答应了,而且预支了五十万给他,同时也把慕阳那天的行程透露给他,所以他胆子一肥,就策划了那天的蓄意撞人。幕后的人他也不知道是谁,那人每次见他都是隐在暗处,他只能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听声音是个男的,其他的他也不清楚。”
白璃钰把自己知道的大概跟楼曦说了下,然后示意他自己处理,他不插手。
楼曦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怒火冲天,听完之后还有一股后怕。要是真的被这个人渣得手了,那昨天他就算是醒了也见不到老婆孩子了。这样想想楼曦都觉得难受,没有了她们的生活,那对他来说如同嚼蜡生不如死。
昨天在医院他就发誓,伤他妻儿一分,他十分的还会来,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要那个人生不如死的接受法律的制裁。
一晚上的时间足够他恢复了,现在他不但周身怒火,更是满身的血腥暴戾狠绝。
旁边拳拳到肉的噼里啪啦的声响,还有伴着那惨绝人寰的哀嚎声从高音到低音,直到后面连哼哼声都听不到。
室内也弥漫了一股的血腥味,刺鼻难闻,呆了这么一会儿,他身上也带着血腥味儿了。
待会儿回去他到底要不要换衣服?要是换了,家里的女人估计要多想了,可不换,家里的女人又要担心了。真是纠结死他了!
本来这个人可以多活两天,过他每天赌嫖睡的逍遥生活的,可惜他不该这么精明,一发现他派过去盯梢的人就打算卷铺盖走人,被他派过去的人提前带了回来。不仅赌赢的钱交了车费住宿费伙食费,连命都少了大半条,现在像条死鱼一样在地上苟延残喘。
楼曦专挑最疼的地方下手,而且现在那烂仔除了背部伤得血肉模糊之外,其他的关节几乎都断了,全是被楼曦用劲给卸下来的,肋骨也不痛不痒的打断了几根,但是不伤到里面的器官,不仅如此,那一张脸肿得跟猪头有得一比。
经过前不久的一场真枪实弹的战争,楼曦身上的那股嗜血因子尚未褪去,今天又苏醒了,但是他忍着冲动,不让自己打死人。
白璃钰在一旁看得十分起劲,以前他和楼曦不分上下,但是现在,他在狠这一点上远远比不上楼曦。他动手都是动枪,很少这样近距离的搏击。
等楼曦终于停下手,紧闭的大铁门再次开启,拖着半生不死的人出去。后续的事情白璃钰都安排好了,楼曦也不用多操心,反正这样的事,白璃钰手下的人没少干。
楼曦洗了手,又在洗手间里平复了一会儿热血澎湃的冲动才回到白璃钰那舒适的办公室。
这里不是白璃钰的盛世国际,而是他的暗势力的总部。楼曦这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他是早就知道这里的存在,只是一直避免踏足这里而已。
平静下来的楼曦面上也还是一片冰霜,要是不熟悉他的人还真的不敢靠近他。
“你那天说的都是真的?”
白璃钰一双精明的眼中满是无奈和后悔,他真的是吃饱了撑着才会跟小气记仇的男人说这个。可是他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只有小小一部分是他臆想的。
“信不信还不是由你?不过我一向不说假话,你该懂的。”
楼曦笑得意味不明的斜了一眼白璃钰,什么叫一向不说假话,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个天大的谎话,换来五年要死不活的生活,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呢?
自从见到贺秀林的第一眼,楼曦就认出来了。当初那几个月,他陪着某个烂醉如泥的男人天天看着贺秀林的照片录像喝下不知道多少的酒,红的白的黄的都有。所以,楼曦记得那时候粒米不进的日子,也记住了那个“罪魁祸首”。
白璃钰看着楼曦的摆明了不相信的表情,悻悻的收回自己打算糊弄的话,老老实实的把事情从楼曦离开到醒过来这段时间他知道的所有的事情。
这边楼曦听得忘了时间,满心疼惜和周身的怒气,另一边本来躺在床上的慕阳也强忍着不适出去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