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9.*2.*文.*学.*首.*发.*m.*9.*2.*w.*x.*bsp;我喜欢自己吗?不,那不可能,我讨厌自己我深深地厌弃自己,因为我的的确确仅仅是个无可称道的废人,仅仅仅仅是个苟且偷生到了自‘私’自利,甚至为求自保不惜抛弃了身边的一切换得一丝安宁的人渣,对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呢?更何况是直面它的时候。-79小说网-
我可以为自己辩解吗?我可以说这一切都不过是人类本‘性’在作祟,低劣的动物原始冲动在起作用,活下去无可厚非,自‘私’自利世界第一,我可以这样说吗?我不可以这样说,因为她反驳了这一切,她什么都没有说地接纳了我的一切,甚至让我确信即使我不顾一切地将她谋杀她也一定会笑着把刀‘交’还给我,我如此确信,我可以毫不犹豫地相信它,因为她单纯到难以理解的笑容是超越一切其它的世间最严密的论证。
所以我在她的怀中能够安心入眠吗?不可能,这一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厨余垃圾见到了生活垃圾都会觉得嫉妒,更何况是见到了天使。所以我嫉妒,我像终于见到了广阔天空的井底之蛙一般开始毫无意义地嫉妒,毫无理由地擅自将一大堆自我意识过剩的怨恨转‘交’给了她。
把自己全部的丑恶展示在她面前。
会有人喜欢这样的存在吗?不会有,即使早上刷牙照镜子也会让我呕吐不止。
应该是这样才对。
但是我却喜欢自己,景冕如此对我说,她说我深爱着这样的自己,她说我对于这样的自己,对于这样的她,不但不感到厌恶,甚至反而打从心底感受到深深的恋慕。
“我会喜欢这种人?别开玩笑了。”这种毫无意义地感伤充其量只是‘浪’费时间,只是怪物的顾影自怜罢了,“所以我才说我讨厌照镜子啊,莫名的伤感之类的就饶了我吧,唉~”
我身边早已不知何时坐上了一名白‘色’头发的少‘女’,穿着‘女’生式的本校棕‘色’校服,同时却又搭配着黑‘色’的男式校‘裤’,脸上贴着招牌式的平淡而又妩媚的微笑,眼瞳则仿佛镜子一般明亮璀璨。
“这么嫌弃‘女’孩子可不好哦?”
“不不不,我只是嫌弃自己而已,我又不是‘女’孩子。”
“从一般的语言学角度而言,谁都会认为你刚才在对我讲话不是吗景冕先生?”
“我打从心底地认为那仅仅是你的错觉,景冕小姐。”
“什……”景冕的表情微微动摇,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该说你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吗?”
“这只是小把戏吧,正常人都能想得到。”
“是个厉害的小把戏哦,正常人不用个一两周是发现不了问题的说,你这个疯子。”
“才不是什么疯子嘞,我是属于在左边的那类。”
“左边就是疯子,天才在右边。”
“啊?是这样吗?”我平时不怎么看书所以记不太清楚,是这样写的吗?
总觉得不太对不过算了。
“别怕,我也没看过的。”我就说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
“看没看过都无所谓啦,反正那书说的就是疯子和天才差不多,现在比较重要的问题是,你为什么会在车上?请到假了?”我问着毫无意义的话语。
“对啊,打开车‘门’就上车了咯。”答着不带感情的回应。
与其说是驴‘唇’不对马嘴,不如说是压根就不在想着同一件事,可是我们却彼此确信互相说着同一件事,就好像即使放空大脑胡思‘乱’想,人也依旧确信自己是在思考自己的思考一样充满了令人不快的默契。
“照镜子的感觉怎么样呢?”
“啊……我不喜欢照镜子,所以也没法进行什么比较。”这样说着跟现状毫无关联的话。并非对现状有什么非分之想,也不是拥有秘密武器所带来的谜之从容,而仅仅是独处时的安心与放松感,仅仅是缩在墙角时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觉得安全吗?”
“才没有呢。”
“噗,演什么呢。”似乎终于绷不住她自己的形象一般,景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随即又恢复了应有的常态,就是那副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的神态,“但你现在可一点都不安全哦,毕竟要是真把你放过去了我会很麻烦的。”
“麻烦什么的……现在被麻烦的人是我吧。”
“只要先发制人地喊出‘自己是正确的’这个理论,自己就绝对是正确的,这是人间的真理哦。”有理往往在于声高才是人之常情。
唉,这家伙怎么这么爱狡辩,难道不明白沉默是金吗?说这种人就是我的镜子什么的我才不信嘞。说到底,大费周章地试图替换掉我这一点很奇怪吧?一般而言会有人会这么干吗?假如我被黑帮老大命令“把他处理掉”,那我想到的绝对是怎么杀掉这人再毁尸灭迹,而绝不是怎么帮助他穿越到异世界。
说到底异世界到底是个啥啊?如果把这事公布出来,我绝对能一举成名走上成功之路吧?
……
还是说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概率比较大?
“那么所以呢,你凭什么说我到不了目的地?”可惜得过且过的我并不是很想处理那么麻烦的脑力问题。
“因为我要绑架你。”
“威胁无效。先说清楚,连凯‘门’都没能成功绑架过我,对于逃命我还是自信满满的。”
“那可未必,上次你们是在大街上上演追逐战,而这次是在封闭的车里。”
“喂喂,你这是要‘逼’我打‘女’人吗?事先说清楚,我这人是‘女’权主义者,所以绝对不介意男‘女’平等。”
“糟糕的平等主义呐。”
“是的,我超级平等,平等程度堪称青藏高原。”
“有用高原来形容平坦的吗?”
“你没文化才不用。”
“算啦,反正不管再怎么平等主义,只要不是公平主义不就好了?”
“啊是这样是这样,毕竟大家都希望做给予不公待遇的一方呢。”
“所以我也是这么想的哦,比方说,找个帮手什么的。”
“啊……那还真是没办法啊。”这回算是彻底没辙了,就像是遭遇战永远充满不确定‘性’一样,现在的我还真是进退维谷。
“我先说清楚,这窗户是防弹材料的。”
“就为了对付我你们还真是下了大价钱啊。”
“当然,这是重大事件。”景冕用一个标准的壁咚姿势把我摁在了车‘门’上。
“啊,真讨厌啊这感觉,虽然我是不讨厌被美少‘女’壁咚啦,但是对于你我只会产生看到跟我一样丑的人的时候的厌恶感,同类相斥不懂吗?起开点啦你。”
“这样说话可不对哦。”景冕把手指抵在了我的嘴‘唇’上,“现在你的‘性’命可掌握在我手上,拼命讨好我才是上策不是吗?”
“如果会有人在涉及自己的时候懂得走上策,那人类早就变成理‘性’的动物了。”
“严肃过头了你,就让我来……”
“哦对了别靠近我,会让我觉得自己有自恋倾向。”简单粗暴地拒绝这个人的魅‘惑’攻击才是正道,不能随便让她‘操’纵人心。
虽然错过了一‘波’福利有点心痛,啊不,是很心痛。所以在这种拒绝福利的奇怪行动面前我们的对话也就只得中断了,就像是试图踏入天堂乐园却发现正在施工一样尴尬。
“不过啊,我说。”虽然对于我这个话唠而言是永远不缺少话题的,“我们俩像这样待在一起,是不是就会进化成作死*2啊?”
“你说的很有道理哦。”轰鸣声中,我似乎听到景冕这样说。
行驶在我们的出租车前方的载运钢管的卡车因为一场不起眼的小事故而被迫急刹车,然而它那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已经超载的车身却完全不允许它那样做,它果不其然地撞上了前方因刮擦而停在路中间的车辆,正站在人行道上理论的两位车主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的爱车被这个巨型怪物吞噬。
急刹车让卡车上的钢管倾泻而下,啥事冲破了号称“防弹玻璃”的高价装备,扎进手刹靠背坐垫收纳盒,刺进我的头颅喉咙‘胸’腔手脚胃肠,像是水龙头一样导出殷殷的鲜血,我只能用颤抖的嘴‘唇’记录,用暴突的眼球看着景冕像一个出浴美人一样被浇得浑身红透。
“呐,我说,你喜欢我吗?”不知是谁先提起的这个话头。
“喜欢哦,最喜欢了,放在整个世界当中我也最喜欢你,不论你说出什么做了什么我都绝对会永远永远地爱你哦。”不知是谁接下了这不带感情的表白。
“呜哇,恶心,真的好恶心,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会来向我表白啦。”
“因为你也一样恶心咯。”演出着事先排演好了似的狗屎短剧。
“切,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
“切,我也只想对你这样说。”
仿佛说着什么俏皮话。
仿佛演着什么留声机。
“这趟旅程会结束吗?”我试着问她。
“这趟旅途不会结束。”她毫不留情。
我狼狈不堪。
她无比幸运。
凭什么她的运气会好到能刚好躲开全部钢管啊?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