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长将大徒弟和徒弟送到地崖,也没留句话,就不见了踪影。施早已经习惯了师傅的神出鬼没,将还迷迷澄澄地福宝牵到跟前,蹲身,轻抚着他的额头。
“冷不冷?”福宝摇了摇头,抿着嘴,浅浅地笑着,带了些许的羞涩,大大的眼睛眨呀眨,努力的克制困倦,却还是没能克制住,他控制不住自己张嘴打了个哈欠,又打了个哈欠,眼角沁着眼泪,脸上的神情,愈发的见羞涩。
师姐每都很精神,打坐修炼特别认真,可他却很困,想睡觉,睡醒后,啃点儿干粮,填饱肚子后,他才会打坐,打着打着,他又会睡着,一整过得跟囫囵吞枣似地。
“想睡觉?”施并没有笑话福宝,相反,她高兴的很,还有些激动。福宝是越来越懂事了,都知道害羞了呢。
福宝抿紧着嘴,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他想睡觉,坚持不住的想睡觉。
施发现,福宝除了会害羞,神态间竟然还有了点点沮丧,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高兴坏了,当即就把福宝紧紧地抱进了怀里,亲了下他的额头。
“没事儿,一会枕着我的大腿睡觉。”老汪回来见到福宝该有多兴奋激动!
怕是得一蹦三尺高了!师姐抱了他,还亲了他,福宝高兴极了,咧着嘴儿笑得特别灿烂,连话声都大了很多,响亮亮地。
“睡觉!”得可神气了,底气满满地样子,像只骄傲的公鸡。施摸不着他的脑回路,不知道他的脑袋瓜里想的是啥,可见着这样的福宝,她欢喜的很,揉了两把他的发顶。
“睡觉。”就地打坐,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福宝高高兴兴地蜷缩在师姐身边,枕着她的腿,窝成了个团儿,很快就呼呼大睡,待他睡着后,她就开始专心修炼。
倒也不怕福宝冻着,她已经修炼出自己的能量气场,虽她的能量气场不怎么稳定,但是在修炼的时候,尤其是在地崖修炼,她周身的能量气场就会特别稳定,想来,这个地崖是块风水宝地。
能量气场白了,就是个空间,在这方空间里,她是主宰。师傅,能量是可以根据你往后的修炼得以提升,但气场不同,这得看赋悟性以及自身根骨,修炼出来的气场是什么样,以后你再怎么努力修炼,它也不会有所改变。
能量气场是相辅相成的,气场大才能容纳更多的能量,同时气场也需要能量来维持,能量不足时,气场会渐渐消散于地,若是气场消失不见,能量也会随之消失。
道观的名声会这般响亮,正是因为道观里的每个道长都修炼出自己的能量气场,他们作法画符等手段,都是蕴含了能量的,这股能量是感应阴阳五行,凝聚鸿蒙紫气,融合自身精气而成。
老道长的名声最响亮,因为他是道观里最厉害的,同辈的师弟师妹早已经化为一杯黄土,而他,还很精神。
原因在于,他的能量气场,据,他是四百年里,最有出息的一位。而老道长在施修炼出能量气场当,曾过,他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可以略略地推测把:施将来或许也能活个一百二呢。没错儿,老道长今年刚好一百二十岁!
黄土都快埋到耳根了,他总算收了俩个徒弟。午后,刚刚用过午膳,厨房都没收拾妥当呢,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渐渐变,没多久,雪停了,风也停了。
道观里的道长们带着弟子出来清扫积雪,边清扫着积雪,边絮絮叨叨的着话儿,好不悠闲,跟山下的村民们没什么两样。
“今个凌晨飘着大雪,大师伯还是将师姐和师兄送到地崖了。”
“这有什么,师姐已经修炼出能量气场,完全可以护住师兄。”他们都知道,师兄一不落的往地崖跑,却是大多数用来睡觉的,打着坐呢,他也能睡着。
“师姐真厉害,满打满算才七岁,就快超过我了。”
“什么叫超过你,在她修炼出能量气场时,就已经超过咱们了,咱们几个,谁的能量气场能比她的大,恐怕也就大师伯能比得上她。”着,他声音压低了些。
“不过,大师伯都一把年纪了,能量气场正在日渐枯萎,不定,还没师姐的大。”
“我看大师伯精神着呢,估摸着还能比咱们两个活得更久些。”
“这话我可真不爱听。”
“嘿,你们看,那少年郎又来了,咱们又有大鱼大肉吃了。”
“我看这少年郎要得,比大桐村的那个要好些。”
“咱师姐这桃花,生得挺好,一朵比一朵好。”见主仆俩走近,几个道长瞬间转移了话题。
最的吕道长,一团和气,乐呵呵地打着招呼。
“沈少爷,来找我们师姐呢,今个下雪,师姐和师兄也没耽搁,早早地就往地崖去了。”
“那辈又得叨扰番了。”沈松泉有模有样的学着父亲的话派头跟道长们打着交道。
意思是,今个晚上又要住在道观里了。他隔三差五的来找施,见不着人,他就不走,总会在道观里住上一宿,道观里都已经有了间独属于他的客房了。
正好积雪扫得差不多,道长们将剩下的活儿扔给弟子,迎着主仆俩人往道观里去。
道观里的道长共有六位,吕道长年纪最,才二十出头,往上便是,扬道长年近三十,柳道长比扬道长大了两岁,单道长今年三十有六,剩下的俩个是兄弟,亲兄弟,一前一后仅差一岁半,年岁大些的称沈道长,年岁些的称沈道长,还曾打趣过沈松泉,五百年前,不定他们还是一家人呢。
道长们经常出门云游,见识广,知道的多,沈松泉与他们话,总能得到些别样的领悟。
他来道观里见胖丫头是桩事儿,同时也是想多多的和道长们话,再结合学堂里夫子所讲,他觉得,明年他定能考中童生。
道长们对这位后生,还是挺喜爱的,性情对他们的脾胃,不看僧面看佛面,师姐的朋友总得拂照一二。
总得来,在道观里等待胖丫头的时候,沈松泉是不无聊的,过得还算有意思,比呆在家里读书练字要强上不少,沈父清楚这点,才没有拦着儿子,甚至纵容他往道观里去。
书呆子好不容易开了一点点窍,这点苗苗可得好好爱护着。冬日里的黑得特别早,才申时初,色灰暗,就开始起夜风,下午才停的雪,这会儿又开始飘着。
施自修炼里醒来,抬眼看去,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黑漆漆的,就跟早上来地崖似的,旁边的福宝许是肚子有些饿,双手抱着干粮饼子,埋头认认真真的啃啊啃,像极了松鼠。
“师姐。”被人揉着发顶,认真啃饼子的福宝立即抬头,冲着师姐露出个甜甜地笑。
施牵起他的手。
“咱们回道观里。”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还行,都是热乎的,脸蛋儿,还红扑扑地呢。
才走出地崖,他们就见着站在不远处的师傅,师傅手里拎着只肥肥地野兔子,野兔子好像还是活的,腿儿蹬得特起劲,嘴里吱吱吱地叫着。
“师傅今个晚上加菜呢?”施牵着福宝,哒哒哒地跑了过去。老道长看着她笑,笑了会,才答了句。
“想吃?”着,将兔子面对着她。惊慌的兔子,红红地眼睛,看着可怜兮兮地。
“不想吃。”施摇着头。心想,师傅忒坏。
“师傅,你这样,我还是戒不了荤腥,我还是喜欢吃肉。”努力的跟上师姐步子的福宝,软糯糯地附和着。
“吃肉,吃肉,吃肉。”
“就知道吃肉,也不见长肉。”
“可见修炼真的很辛苦,有肉吃,我俩都瘦了!瘦了!瘦了!师傅你竟然还想我和福宝戒荤腥,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施问得痛心疾首,就差没弯腰捂着心口了。
“少造杀孽,于修炼有益。”老道长将手里拼命挣扎的免子给放了。兔子落到了地上,转眼就躲进了草丛里。
施想了想。
“我还是想吃肉,修炼这事儿,顺其自然吧。”
“没出息!”老道长甩着袖子,气呼呼地走了。施松开牵着福宝的手,对着师傅的背影做了个大大地鬼脸儿,福宝有样学样,也跟着做了个鬼脸。
走了几步的老道长,还是放心不下俩个徒弟,这下雪的地,道上全是积雪,容易打滑。
回头看去,正好看见他们在对着他对鬼脸,这下子,气得直接三两下走没了身影,人走远了,话还有声响。
“不管你们了。”
“想吃肉吗?”施牵紧福宝的手,慢悠悠地往道观里去。福宝脆生生地答着。
“想!”声音可响亮了。施笑笑嘻嘻地接了句。
“我也想吃肉,我想吃烧鸡,卤肉,烤鸭,想吃的可多了。”福宝舔舔嘴唇,大大地眼睛忽闪忽闪,没话,可眼神很明显:他也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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