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花’深处田田叶,叶上初生并蒂莲。-www.79xs.com-
双生,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磨难。并蒂莲就是幸运的那种,从暂‘露’‘花’苞开始就被人赋予了吉祥之意;双生‘花’却是磨难的开始,同是一株二‘艳’,并蒂双‘花’,却是相爱相杀,至死方休。
北辰常在想,若是许多事情能够早知道的话,那么世间不幸得事情会不会少一些。比如手足不会相残,父母不会早逝...只可惜,上天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所以他还能够自欺欺人的活在这个世上,这样他才能看着自己一母双生的兄弟是怎么被这不幸折磨的,就像是照镜子那样....
在听到十三受伤的那一刻他就迫不及待的想飞奔到她的身边,他记得她最害怕吃‘药’,但是只要每次自己在她身边的话,她怎么样都会喝下去的,但是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经没办法向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了。且不说自己身为一军之将,手上有几万人的‘性’命,单单是他现在这副模样,也是没脸见她的。
“将军,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国师病重,殿下说让您过去探望一下...”一小将捏着书信,急匆匆的向北辰走来。
北辰轻蹙眉头,病重?那样一个“刀枪不入”的人,怎么可能生病!
“你去回禀殿下,我安排好军中的事物就即刻启程。”他当然不会相信什么病重,这样的幌子也只有他那个一母双生的兄弟才有段子扯的吧,不过也好,省了他回去的借口了。
但是他心里还是希望勾月是安然无恙的,那人虽然看上去一直与自家主子不对盘,但是关键时候还是会出手相助的。
北辰在想这些的时候,浑然忘记了他曾经也只是冷香阁那群“小蚂蚁”中的其中一员,只是他与夜契常常是互不相容头破血流的,所以勾月才想将他俩分开,也才因此才与任十三结下了不解之缘。
一天后,北辰到达晏城,没有马上去往十三落脚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曾经的熵国皇宫,勾月现在所处的地方。
“夜契大人,我们成功了!”刚进‘门’就有一件“大礼”送了过来,虽然这不是他的,但是他不介意了解一下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到底在做些什么。
“怎么做到的?”北辰沉下声音,学着那人的模样问道。
“说来也怪她自己多行不义,南宫离虽然在她身边设了无数重暗卫,也都是顶尖高手,那人每日的饮食起居也都是由他亲信在打理,所以我们前几次的刺杀和其他的方法才都没能成功,但是这一次完全是天意,我们大军进入熵国的时候不是没有找到熵国的威武将军南宫寻吗,那尾漏网之鱼这次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他知晓自己的皇兄是被任十三害死的,所以想尽办法的想要报仇,他借着去探望南宫离为由对那人下了毒,而后又与我们的人里应外合...这次任十三应该是活不成了...”那人还在自顾自的沾沾自喜,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人已经满身杀气。
“子夜,你在做什么?”一道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夏子夜抬眼一看,瞬间愣了,口中的话也说不出了,怎么又出现一个护法大人呢?而后他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要往哪边走。只不过还没等他左右为难,刚刚在身侧的人瞬间移步到对面,且气势汹汹。
“你竟然对她下手,谁给你的胆子?”说话间长剑已经架在夜契的脖子上。
夜契很是不屑的拨开长剑,讽刺的笑道,“不会在他身边呆了几年,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吧?哦,对了,她应该还不知道吧,常年跟在自己身边形影不离的人,其实...是别人的眼睛。她不过是在替别人养狗,哈哈哈...”
北辰怒急,手腕翻转,剑尖直冲夜契的‘胸’口而去。夜契没想到他会突然发力,生生的被‘逼’得后退,手臂也被划伤。
“你们在做什么!”夜契正‘欲’拔剑之际,房‘门’打开了。勾月盯着两人看了眼,脸‘色’‘阴’沉,“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没有一个长进的。”而后转向一旁的夏子夜,“说,发生了什么?”
这下,三人都有些紧张了。
“他们竟然对少主下手...”看着一旁哆哆嗦嗦的夏子夜,北辰将剑收回剑鞘,狠狠的盯着夜契。
勾月脸‘色’一变,苍白的脸上浮出些许红‘色’,那是发怒的前兆,“结果呢?”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
“回来的人说....说...怕是...活不成了...”夏子夜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哗!”北辰手中的长剑再次出鞘,只不过这次握着剑柄的不是北辰,而是勾月。剑锋也不再仅仅是划伤手臂,而是‘插’进了夜契的‘胸’口。
“呃....”勾月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突如其来的疼痛,虽然剑尖没有‘插’在心上,但是他感觉那里的痛比伤口的痛上百倍。他以为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自己是了解他的。他以为只不过是处理了一个忘恩负义的叛徒,就算是先斩后奏,除了责备几句,他也是无可奈何的吧...脑海里曾经翻过的千万个可能,都不是此时的模样。
“我说过,不要动她,你都当耳旁风了吗!咳咳咳...”勾月捂着‘胸’口,用最后一点力气拔出手中的剑,扔到地上,“来人,将他拖下去,打入死牢!”而后亦步亦趋的往外走,瞥了眼一旁瑟瑟发抖的夏子夜,“还愣住干什么,还不赶紧派人去打听,你们最好祈求上天保佑她还活着,不然你们都给我去陪葬!”
北辰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颤颤巍巍的背影,心里陡然升起一抹酸楚,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虚弱的身体,佝偻的背影,往日那个身姿‘挺’拔一身戾气的人到哪里去了?
不过还没有等他找到答案,跨出‘门’口的背影就轰然倒下了。
北辰愣愣的看着那个倒下的身影,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天地‘混’沌。“国师大人...”而后北辰在一阵嘈杂声中清醒过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夜契捂着‘胸’口滑落在地,嘴角漫出一丝苦涩的笑意,终究还是证明了自己的猜想,果然,自己不曾入过那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