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万万没想到，在龙山黑市之中，居然有人认识自己那个失踪的便宜父亲。
他更没想到，认识之人居然是个邋里邋遢的中年人。
“那……能否恳请刘老前辈告诉本座，夜辰这小子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老头抬起眼皮瞥了眼他，又阖上眼继续抽旱烟。
“刘老前辈是不给面子？”
“小姑娘，求人可不是这么个求法……再说了，你又不说清楚你是谁，我哪敢将他人的信息告诉你。”
夜辰闻言，心中一番权衡后，拱手道：“这倒是我唐突了，本座无面生。数月前受人所托前来龙山将夜辰收为弟子，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本座发现这个夜辰身上似乎缠绕着诸多谜团。”
“谜团？你且说说看。”
“呵，刘老前辈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你又该如何证明你和夜辰之间的关系呢？”
夜辰可从未听说过刘老头的名号，记忆中也从未出现过这个邋里邋遢的形象，心中难免多虑：“俗话说年老成精，我可不想被空手套白狼。”
刘老头闻言，又瞥了他一眼，忽然间伸手捞起衣角，露出肋下的一块纹身。
这纹身由两部分组成，上面是半个手掌大小的数字——52，下面则是一串小字。
刘老头并没有展示多长时间，夜辰只能看个大概，隐约认得最后几个字的意思是科研所之类的专有名词。
“夜正明曾和我在同一间研究所，只不过，他是玻璃外的，我是玻璃内的。”
研究所？玻璃外？玻璃内？
夜辰思绪流转，仅是须臾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
夜正明曾是一个研究人员，而眼前的刘老头则是被研究的对象！
可刘老头之前也说过，他在龙山黑市待了二十多年，如果被研究时期是在这之前，那么夜正明的年龄恐怕也得四五十岁了。
这和原·夜辰的记忆对不上啊……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刘老头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旱烟，继续说道：“虽然他们经常在我身上做实验，但我并不恨他们。如果不是那些药物，我这个可怜的家伙恐怕早就死了。”
“我在研究所里待了六年。正好是第六年的时候，所里来了个新人，就是那夜正明……”
刘老头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娓娓道来，夜辰站在一旁，听得也入神。
二十年前，因身体原因资源进入不知名研究所的刘老头，参与了一项药物试验。
该试验是为了验证一款，可以提高人体免疫力和肉身素质的药物。
只可惜，这款药物最后只成功了一半：尽管可以在短期内提高人体免疫力和肉身素质，但维持的时间并不长久，并且每次使用后都会陷入长达一到两天的虚弱状态。
正因为如此，长达六年的试验项目被迫停止，研究人员也被打散，分配到其他研究小组。
至于刘老头这个研究对象，则继续用试验药物吊着性命。
也正是那段时间，研究所里来了个新人，他便是夜辰那个在三年前失踪的便宜父亲，夜正明。
那时候的夜正明才十八岁，因为年轻，照顾刘老头的事情便交给了他。
虽然两人身份不同，年龄更是相差近二十岁，但不知为何却是十分谈得来。
也正是那一年，研究所出了事故。
据刘老头回忆，出事故的那一个项目组是所里最高机密，无论是他还是夜正明都不知道那个项目的内容是什么。
可就在出事当天，他看见前来救自己的夜正明手上，抱着一个黑色的罐子。
逃出研究所的路上十分混乱，他们两人光顾着逃命，刘老头也没机会询问这个罐子里装的是什么。
等两人逃出研究所几天后，才从路边商店的电视里得知，这个研究所因为科研设备出现故障，造成非常严重的爆炸事故，仅八成的工作人员死亡。
除此之外，新闻上还发布了两则通缉令，一个是刘老头的，另一个则是夜正明的。
夜正明在自首前，将刘老头托付给龙山黑市的话事人，自己则是将那个从研究所带出来的黑罐子藏在某个地方。
做完这一切后，他这才去自首。
等刘老头下次看到他时，时间已是过去数年年，夜正明的身边也多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妇。
刘老头关于夜正明的故事，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所以，那个孩子就是夜辰？”
听到这话，刘老头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那个孩子不仅仅是夜正明的儿子夜辰，也是那个机密项目的成果之一。”
面具下，夜辰的眉头紧紧皱起，思考这个老家伙的话到底可以相信几分。
“至于那个项目究竟是什么内容，夜辰的身上又有什么机密，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只是一个被研究的可怜人。”
一个被研究的可怜人？
夜辰可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刘老前辈的话，本座可以相信几分？”
刘老头闻言，停顿了几秒后，这才重新将烟嘴塞进嘴里：“你猜。”
猜你麻麦皮！糟老头子坏得很！
恰好此时龙七也带着东西回来，转手扔了一张支票给刘老头后，将装着精英级白银星核的盒子和另一张支票递给夜辰。
“姑奶奶收好！”
瞄了眼支票上的金额，确认没有问题后，夜辰颔首道：“我事已了，这就去了。”
说完，也不等龙七和刘老头回话，径直回去了。
目送夜辰离开后，龙七擦了把脑门上的汗，看向刘老头：“你和她聊什么呢？”
“当然是聊过去啊，像我这种岁数的人，还能和人家小姑娘谈理想？行了，今天赚得不错，提前收铺子了。”
龙七见他要撵人，也不恼怒，只是笑骂几句：“提前收铺子去王寡妇那儿喝酒吗？”
“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又不在乎什么气节，不和小寡妇喝酒，难不成要跟你喝酒吗？”
关掉铺子后，刘老头在墙壁上敲了敲烟锅，刚准备走，又想到一件事，折回来小声道：“这个无面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杀神，杀意太重，死在她手上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不好惹。”
龙七闻言，鄙夷地斜了他一眼：“要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