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里王爷来找过贵妃娘娘好几次,或在贵妃娘娘的院子或在永巷里。就在大王病倒的那天,王爷也在半路拦下了贵妃娘娘的轿子。奴婢在不远处看的真真切切,贵妃娘娘与王爷很是亲密,王爷的手都抚摸上了贵妃娘娘的脸。而且,奴婢还隐隐约约的听到王爷对贵妃娘娘说什么,只要贵妃愿意,她想要的王爷都能给。”倩儿顿了顿,接着说到:“这样的事情奴婢亲眼见过的就这两次,其余未见过的也未可知了。”
清歌皱了皱眉头,这个倩儿把事情描绘的是绘声绘色,而且细节处也是面面俱到,让人不想相信都难。
“王后娘娘,淑妃娘娘,我家王爷与王妃之间感情非常要好,一定是贵妃娘娘是先勾引王爷在先。”倩儿这番话倒是把南陌然给摘得干干净净,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清歌身上。
德妃听完‘呵呵’的笑了起来:“你不去写戏文简直是可惜了。你一会儿说是陌王爷找的贵妃娘娘,但反过来又说是贵妃娘娘勾引王爷。你这样的说辞让本宫很难不去怀疑你是别有用心。再者,贵妃娘娘是否有罪还未可知,你怎么就认定是贵妃娘娘与王爷是娘娘先主动的,一口一个‘勾引’,当真是放肆!”
“事关重大,奴婢不敢妄言,还请王后娘娘明察。”
德妃冷冷的扫了她两眼,说到:“你既说你不敢撒谎,那本宫便问问你。你一个丫头,不好好在王府伺候王妃,成天跟着王爷是何用意?不好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反而窥探主子隐私,只怕你的心思不简单呐!”
倩儿被德妃的话吓得抖了几下,正欲反驳,却听到淑妃的声音响起:“德妃只怕是多虑了,王爷成天不在府中,身为王妃敏感些也属正常。派个身边得力的人去查看查看有何不可?!”
德妃冷笑:“淑妃的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点!她跟着王爷,王爷会不知道?还要当着她的面与贵妃亲密私会,王爷的脑子是坏掉了不成?只怕有些事情并未是她亲眼所见,只是顺嘴胡诌罢了。”
淑妃被德妃呛得面红耳赤,指着德妃说到:“德妃如此偏袒宁贵妃,为宁贵妃开罪,难不成德妃也成了宁贵妃的遮羞布了么!为她遮掩丑事!”
淑妃说话极其难听,惹恼了德妃:“淑妃莫不是失心疯了,逮谁咬谁,要不要请个御医院来看看啊!”
清歌看着唇枪舌剑的二人,再看看王后,王后面上已然出现了微微怒意。再看看淑妃,淑妃那里受过这样的气,正欲反驳,王后递了一个眼神,带有责备之意说到:“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本宫住嘴!吵来吵去,成何体统!还那里有宫妃的样子!”
淑妃只得忍气吞声道:“是”
然后,王后看向淑妃说到:“淑妃,讲话要有证据,若是谁都胡乱扣帽子的话,那本宫也就没有必要在这听你说下去了。”
淑妃赶紧俯下身,说到:“臣妾失仪,还望娘娘赎罪。”
德妃一甩帕子,面带厌恶之色,重新坐回了位置。
庄妃黛眉轻挽:“,此事其中关节错综复杂,一时也难以分辨明白。而此刻也只有贵妃娘娘在场,然而此事还涉及陌王爷,依臣妾之见,不如立刻召陌王爷来倚凤阁吧。”
沈良娣冷笑:“庄妃姐姐说的容易,陌王又不是普通人,岂是说叫就能叫的?!”
清歌听到现在,心中也是颇为感慨,虽然自己与德妃庄妃并未是萍水相逢,但又非是闺中深交。只是如今自己落难,她们也是着实是为自己说话,想到这,不由得心中一暖。
“王后娘娘”清歌盈盈起身,向王后说到:“这事关臣妾与陌王两个人,还请王后娘娘将王爷召来倚凤阁吧。”
王后摇了摇头,说道:“贵妃提议,不可!”
“为何不可!”清歌的声音冷了几分。
淑妃一笑:“贵妃娘娘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可是后宫。后宫从来只有大王可以踏足,其他男子是不许进来的!”
清歌冷哼一声:“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前两天玉王殿下不也是被召进了倚凤阁么?怎么玉王就行,而陌王就不行呢?”
王后此时面上笑意更甚,眼神里满是挑衅的看着清歌:“因为本宫是后宫之主,本宫说可以就可以,本宫说不可以那就是不可以!贵妃,你明白吗?”
清歌的眉头皱的更深,气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眼里似有寒光迸出“你……”
可到底是尊卑有别,清歌硬是把满腔怒火生生的咽了回去。
王后看着清歌吃亏的样子,面上又是得意了不少。
而旁边坐着的德妃与庄妃也是因刚才一幕又惊又气,心中想着,这王后娘娘莫不是装不下去了么?想以此来撕破脸皮么?
沈良娣依旧安静的坐在一边,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不止是喜还是……?
而淑妃显然是很满意现在的局势,挑衅的看着清歌,似乎已经想到了她清歌、宁贵妃的下场有多么的惨。一想到这里,淑妃嘴角上扬的弧度也越发的大。
淑妃巧笑嫣然的向王后说到:“娘娘,臣妾还有一位证人没有上殿讲话,臣妾在想,她的证词应该比这位倩儿来的更加有趣。”说罢,淑妃看向清歌,眼中似有灼灼烈火,犹如毒蛇的信子一般,鲜红而又狠毒,好像下一秒就可以将清歌烧成灰烬。
此时此刻,倚凤阁中波云诡密。面对王后、淑妃和沈良娣的步步紧逼,清歌好似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就连庄妃看向清歌的眼神里都染上了浓浓的担忧。
王后看了清歌一眼,不假思索的冷声说到:“传!”
窗外的大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清歌已经不管接下来要来指证她的人是谁了。她现在必须要见到南陌然。
大王现在昏昏不醒,无法来到倚凤阁。王后已然是知道这点,没有大王护着的清歌在王后眼里如同下了油锅的鸭子,任她怎么折腾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所以,在这行宫中唯一能救自己的就只有南陌然。
成也他,败也他。
这一生的纠葛注定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