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为什么要我陪你来?”
被黑夜笼罩的艺术家蒙上了一层诡异的氛围,楼前的枯树上站立的寒鸦嘎嘎的叫着。当电影中的场景出现在眼前时,陈子少开始有点不淡定。
“因为倒霉的总是你,所以遇到危险我也就放心把你卖了。”一边回答老男人毫无意义的问题,一边用百巧钥匙打开了大铁门。
咔啦——
“喂……”我瞪了一眼躲在我背后的老男人,“你堂堂一位从俄罗斯归来的特工,怎么怂的跟娘炮似的。”
“胆子和实力无关!”陈子少底气不足的辩解道。
画室在一楼走廊的尽头,离门口不足一百米的距离。我们开启手电缓步往前,却发现画室离我们越来越远——这完全是因为某个胆小鬼每几分钟才能鼓起勇气往前踏一步。
“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陈子少试图自我催眠来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我说你上次敢进废弃政教处的勇气哪去了?”我实在忍受不了,说真的,把他叫过来是我有史以来作出的最最最错误的决定。
陈子少突然来了勇气,挺起胸膛,严肃的说:“那是因为爱情,而是当时人多……”
就在这时,前面不远处的画室,传来了诡异的动静。我和陈子少互相对视一眼,连忙凑到了画室窗底,附耳聆听起来,试图辨别动静的来源……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和陈子少同时吓了一大跳,先一步回过神的我二话不说,对着背后的黑影就是一套素质三连,把黑影给按到了墙边。直到借着黯淡的月光,我才看清黑影的面容。
“何静?”
“哎呀哎呀,林同学你这样做,小心烟女神发飙哦……”即使二人的脸几乎快贴在一起,何静依旧表现出了淡定的表情。
我松开女孩,质问道:“你知不知道你打草惊蛇了?”
“咦?一般不是该问‘你怎么在这里’才对吗?”何静关心的问题却是这个。
我无视何静,转头看向陈子少,“我们进去。”
“那我呢?”
“你随意。”
于是,我们三人走进了画室。
“呐呐,刚刚无论撬锁、还是格斗简直超一流,你是不是获得了什么特异功能?或者,遇到了某个世外高人?”从一进门起,何静就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这说那的,原本还提心吊胆的陈子少,名为恐惧的情绪,不知不觉间已经消失在茫茫宇宙。
“你见过擅长撬锁的世外高人?”一边的陈子少突然插了句。
“妙手空空。”
“……”
我揍你信不?你把恐怖小说该有的气氛还给我!
“你这样我可是会怀疑你是否是在干扰我的视线哦。”我带有威胁的语调说道。
“安啦,我只是对你们的‘工作’比较好奇而已。”
“会许再过一会儿,还有比我们的工作更让你好奇的东西。”说着,我又把目光放在了墙壁上的画上面。
墙壁的四周都挂着那些‘从古至今’的优秀学生画作,左下角附有学生姓名和创作时间。
当然,这些已知存在的东西并不是我们搜寻的对象。
我们像无头苍蝇似的搜寻了十来分钟,依旧没找到所谓的“不存在的画作”,或许这真的只是学校的某位同学闲的没事干编造的故事罢了……
不过,我和陈子少确实在之前听到了画室里传来的诡异动静。
“咦……”
就在我们几乎快要放弃时,我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
“喂,何静,虽然你是学书法的,但你应该知道,能上画框的应该是近三年的艺考中获得优秀成绩的学生画作对吧?”我的视线紧盯着其中某一副画,确认似的问道。
“是啊,怎么了?”何静给了肯定的答案。
“你们过来看这幅画。”
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幅非常出色的油画。
画上,是一个眼神空洞的女孩,她身穿雪白长裙,与画中雪景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林间,宛如雪中的精灵。
但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当我们细心观察一幅画时,这幅画比我们看上去的还要诡异。
在女孩身后的树林中,隐约能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那里,明明黑影连小拇指大小都没有,但不知为何,我们三人却能看到黑影的表情——那是一张扭曲的、诡异的笑脸。
“这幅画的名字叫……‘Se…faner’?”何静一脸茫然的看向我,“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Sefaner在法语中的解释是,‘凋零’。”我忍不住吐槽,“好好的中文字不写非要用外语装逼,仿佛用外语就觉得自己很高大上似的。”
“可问题是……”何静失去了刚才的冷静,“先不说为什么能在艺考的两个小时内完成这幅画的,但连作者的名字都没有就有点奇怪了吧……难道说这就是那副‘不存在的画’?”
“不清楚。”突然拿出了一把枪的我把何静吓了一跳。
“喂喂……?你哪来的枪啊!”
“哦?你都看到我能打能撬锁了,从裤裆里掏出一把枪很奇怪吗?”
“你这话就很奇怪好吗……”
“总之——”我把枪口对准了画中少女的脑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给它一枪就知道结果了。”
因为装了消音器,所以不用担心枪声会惊动别人。
然,就在我扣动扳机的那一刻,油画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画中的少女,流下了血泪。
接着,雪白的世界在倾刻间化为了地狱般的猩红世界。
“滴滴!滴滴!系统警报、系统警报!”我和陈子少手机里的‘扫灵系统’在这一刻响起剧烈的危险警告。
“超自然波动上升到了四百!”陈子少叫了起来。
在异变出现的那一刻,我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当我慢半拍的拉着呆滞中的何静并叫上陈子少离开的时候,整个画室开始变得扭曲,血液竟然从画里开始流了出来!
“这、这是怎样啊!”超乎常理的现状,让少女几乎忘记了恐惧和尖叫,反而一脸茫然的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无数只血手从血海中伸展开,它们发出嘶哑的嚎叫声,不断的向我们靠近……
看着三人被血手拖入画中的某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在被即将拖进画中的林天翔,露出了无比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