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惊鹊和紫鹃回自家小院后,她先亲手冰了毛巾给两人敷上,又从小药箱里拿了一罐药膏为她们涂上。惊鹊这些天已经知道自家小姐有多好,习惯了,倒是紫鹃几乎要感动得哭出来。
“别哭了,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们。”她伸手抱了抱小丫头。
“小姐,奴婢8岁就在相府,从来没有人跟小姐一样奴婢这样好。”紫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虞兮叹气:“傻丫头,真对你好,就不会让你受这样的气了。我是宰相在外的私生女,无依无靠,自然也不会被其他夫人小姐高看一眼。以后咱们三个相依为命,我会护你们周全。”
紫鹃听闻,更是落下泪来。“小姐,有你这句话,就是死了也值得。”
虞兮看两个小丫头脸肿得厉害,就好说歹说哄着二人先回房休息了。
二人走后,虞兮打开宫菲然给的点心,用袖内的银针扎下去,雪花银蒙了一层薄雾。果然,虞兮弯起嘴角,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拿起一块用舌尖舔了舔,是七日断肠散。此毒剂量小,发作慢,只需连服七日便会断气,仵作验尸都未必能发现端倪。宫二小姐真是好手段。
虞兮把食盒收到一旁,心里念叨着要明日去处理了才好。
当日她还去见了宫惜月,怕她也做出欺负丫鬟的混蛋事来,也没有让惊鹊紫鹃二人跟着。
宫惜月是庶出,地位比宫菲然低,平日里一直是宫菲然的小跟班。
按理说她这样的身份见了虞兮会惺惺相惜才是,毕竟她是庶出,虞兮是私生,都是被宫菲然踩在脚下的。但她反而对虞兮很是瞧不上,眼睛都要长到头顶上去。
连宫菲然给下马威的时候都装得笑脸相迎的,但宫惜月好脸儿都不曾给一个。
虞兮骨子里傲气,看宫惜月是这个态度,心说你看不上我我还瞧不上你呢,拔腿走了。
忙了一天,只觉得浑身疲倦。回到明德居不一会儿虞兮衣服都没脱便歪在绣榻上睡着了。梦里有人抱紧了她,把头埋在她颈间。
“这个香味儿,让我日日思念,可算是又遇到娘子了呢。”那人与她耳鬓厮磨,气息如兰。
虞兮浑身一颤,随即惊醒了。不是做梦,那身后这个登徒子是谁?他怎么进的相府?
清醒了的虞兮身子一僵不敢乱动。后背上却已是涔涔的冷汗渗出来。
“你醒了。”那人轻声笑道,是肯定的语气。
虞兮不敢转身,本就没有血色的小脸更是一片灰白。她才来宰相府三天要是被人污了清白这可如何是好?而且,听声音她已然知道这个登徒子是谁,这个人,更不是她现在可以招惹的。
悄悄捏紧别在小衣袖中的银针,却不敢妄动。
那人并不强迫她转身,只是在身后抱紧了她,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后颈,让她不由地心里发毛。虞兮不说话,右手却猛地向身后扎去。
“宫虞兮,你以为本王还能让你得逞吗?”那人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一个翻身,盯着那双满是羞愤的桃花眼揶揄道。
虞兮被制住了右手,左手继续在袖内摸索。
“呵呵呵”凤逸阳把头埋在她肩上闷笑,瘦弱娇小的她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你再不开口,怕是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天下女子怕没有她这样的了,明明心里怕的要命,却不知道求饶或者求救,只是冷眼看着,第一次遇到她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
宫虞兮,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堂堂摄政王,凤国最有权势的男人,竟能做出强迫女子的行径,也不怕传出去坏了名声。”虞兮终于咬牙切齿道。
看来,她并非不善言辞,只是觉得说什么都无济于事罢了。现在,也不过是困兽之斗,试试激将法是否有用。
她的挣扎在他眼里就像小猫抓痒,凤逸阳全然不放在眼里。
“名声算什么,还有谁敢干涉本王不成。”在意别人怎样想,他就不是凤逸阳了。
“宫二小姐也可以知道吗?”虞兮不甘示弱。
“你想说什么?”凤逸阳停下来问她。
“没事。”桃花眼黯淡下来。
虞兮咬咬牙,跟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绝望得闭上了眼睛。
“王爷,你要做什么就赶快吧。我累了。”
凤逸阳愣了一下,随即失笑,自己原本只是想来逗逗她,这样就认命了?
“不跟本王求饶吗?或者,不撕破脸大闹,让宫相保护你吗?”
“王爷,没用的。何苦不给自己留点尊严。”没有哭腔,可那双闭着的眼睛里分明有水汽渗出来。
凤逸阳的心跟着紧了一紧。
“没劲!死鱼!”凤逸阳故意冷哼一声,从窗子了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