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狗翁难以置信的道:“你真的只因为这种事放了我?”
叶海笑了笑道:“我还在这里,也不算放了你。”
屠狗翁的脸色变了变,若是没有那大斗笠遮挡,不难看到他的脸色已十分难看。
叶海的话显然竟不把他夫妻二人看在眼里,他自觉随时都可再把自己夫妻二人擒住。
屠狗翁内心虽然窝火,但是想想刚才一招被人制住,实在又没有什么底气反驳叶海狂妄。
叶海虽然已占据了绝对是上风,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开心的意思,发而轻轻叹了一口气。
叶海道:“在下和两位当然是无冤无仇的。”
杜渔婆道:““七九零”没有。”
她老公说话的声音又尖又细,宛若孩童,她说话却好像是洪钟大吕一般。
叶海道:“所以两位对付我,当然也只因为受了李观鱼的委托?”
杜渔婆默然半晌,叹息道:“我夫妻二人昔年受过李观鱼的大恩,无论他要我夫妇做什么,我夫妇都是万死不辞的。”
屠狗翁忽然大笑道:“不对不对,受了李观鱼大恩的是我,今日的事也是我为了还李观鱼的人情而起,与你有什么干系。”
杜渔婆的面色一变,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屠狗翁道:“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这是我和李观鱼的事情,你个妇道人家跟着瞎掺和什么?”
杜渔婆变色道:“你难道敢瞧不起女人。”
屠狗翁道:“女人本来没什么用处,有也不多,没有也不少。”
杜渔婆气的面色铁青,道:“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屠狗翁立刻道:“我已受了你几十年的鸟气,早已受够了你。”
叶海干咳两声,道:“咳咳,这个,两位伉俪情深,在下是佩服的紧……”
屠狗翁立刻道:“不对不对,我只是实在不想再受她的鸟气。”
叶海笑道:“你如此说,难道不是为了把令妻摘出去,望你一人承担,让我放过她?”
屠狗翁道:“当然不是。”
叶海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演戏了,难道我是瞎子不成。”
叶海道:“你二人今日也算是谋杀未遂了,不过念在你二人没有重大过恶,我此间也没有闲暇与你二人相耗。此事就罢了。”
屠狗翁怔住,江湖人行事将就个恩怨分明,有仇必报,何况他夫妇行事亦正亦邪,若是有人惦记他们的性命,那真是追杀到天涯海角也药品置其于死地。
屠狗翁忽然叹了口气,道:“我劝你还是杀了我好,我这人气量最窄,今日既然栽在你手里,你就算放了我,以後说不定我还是会来找你麻烦的。”
叶海笑了笑道:“你若敢来,我何惧之有。况且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可不是江湖人,我是捕快的。”
叶海忽然面色一整,肃容道:“不过你们若是让我知晓做了什么扰乱民生社稷的事,那我可绝不手下容情。”
屠狗翁忽也笑了起来,道:“好,捕神果然好气魄,我今日既然栽在你手里,这场子一日找不回来,我绝不伤一条人命。”
他这话显然已是变相的向叶海承诺了。
叶海笑了笑,招呼一声,带着凤小七转身离去。
不多时,两人的身后传来屠狗翁惊天动地的尖叫声,随后尖叫夹杂着怒吼,渐渐远去。
凤小七担心的道:“你虽然放了他们,但是那老头不会被他老婆打死吧。”
叶海笑道:“别瞧他们那样,那老婆子拿舍得真下手打自己的老伴。何况,那杜渔婆功夫虽然诡异,但是屠狗翁内力雄厚,身法迅捷,真动起手来,三招两式就能制得住杜渔婆. ......”
这次他们已有了明确的方向,两人展开脚步,半刻钟后,就到了“拥翠山庄”的大门外。
李玉函和柳无眉携手而出,笑容满面的揖客行礼。
柳无眉笑道:“我夫妻二人一早就在此相候两位,本想着车架相迎,只是又怕误了两位游玩的雅兴。”
李玉函道:“小弟和眉儿正等的着急,想令人去寻找二位,想不到两位已经来了,真是叫人欢喜。”
凤小七气的俏脸铁青,若不是叶海拉着,只怕已与人干起架来。
这夫妻两人一路上准备了不下十般杀手,连先天高手和隐退的武林名宿都给请来对付叶海,现在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说这种话。
不要脸,太不要脸。
凤小七在心里恨恨的碎碎念。
叶海笑了笑,也若无其事的道:“姑苏人热情好客,今日我也才算是见识了。”
柳无眉还是神色不变,道:“两位既然到了府上,也请一定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请。”
走过了不知多少重转廊,穿过一丛丛竹林。
一个青衣童子卷起一重竹帘,露出一个静谧的小院来。
院里正焚着上好4.2的檀香,香烟缭绕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静坐在矮桌后。
老人面容清瘦,神色木然,一双眼睛里透露出憔悴疲惫,以及说不出的呆滞。
他似乎已只剩下一副躯壳,活着只不过是在等死。
他的面前,却有一柄光彩夺目的剑。
剑身沉碧,如一泓秋水,旁边的剑鞘上虽然缀满了珍贵的宝石,但在剑光映照下,已失尽颜色。
凤小七已忍不住有些难受,这就是那昔日叱咤风云与自己养父论交的名剑客李观鱼么,在岁月的蹉跎中,这位传奇剑客终于也成了这样垂垂老矣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