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课,是生理与卫生课的简称。
跟小学时的健康课差不多。
季诺从楚厉言那里得到答案,就对新课程没什么好奇了。
甚至,新课程的课本发下来后,他一页未翻原封不动地将它和音乐、体育、劳动课的教材放在了一起。
然后,捧着新发的物理课本看了起来。
他和楚厉言要参加的是全国中学生学科竞赛,一共有五项学科,分别是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和信息学,所以也叫全国五大学科竞赛。
是能为中考和高考加分的重要比赛。
五大学科单独组织考试,时间一般错开一到两个月。
理论上来讲,一个人可以报名所有学科,但因为精力的关系,一般短时间内如果都会选一门专攻,以免鸡飞蛋打,两头落空。
像今年因为物理竞赛和数学竞赛时间挨得近——一个在三月末,一个在四月初,老师就建议他选报比较擅长的物理,楚厉言报从小到大没丢过一分的数学。
时间不多,离比赛只剩下大概一个月的时间。
而且,虽然名义上是全国中学生学科竞赛,但因为知识储备程度的关系,参赛的绝大部分都是高中生,所以竞争还是很激烈的。
他今年初二。
初二上学期才开设物理课,他满打满算也就系统学习了一个学期。
好在,他本来就有跳级的准备,所以对比赛也不是全无把握。
……
第一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开完会的班主任回到了教室。
先是例行地总结展望了一下,最后着重说了两件事。
一件是临近的物理和数学竞赛,离报名结束还有三天时间,想报名的抓紧时间报名。报名结束后,学校会统一先进行一次校内模拟考。
另外一件是这个月中旬为期五天的学农,地点由原来的滨海基地,改为蒲湾镇沿溪村。
事情一讲完,下面就炸开锅了。
竞赛还好,毕竟因为学习进度的关系,没几个人有实力和勇气参与。
但学农,却是大家都要去了。
滨海基地和他们校有合作,往届到二年级要学农的时候,都是去那里,学农虽然辛苦了点,但因为是在市郊,基本设施还算齐全。
今年却改地方了,改的还是一个完全没听说过的地方。
“蒲湾镇在哪里?沿溪村是什么地方?”有学生马上问了。
得到的回答,却是:“老师也不知道。”
连老师都不知道的地方,能是什么好去处。
同学们一下炸开了。
有同学偷偷在网上搜了一下,但发现,网上根本没有。
落后封闭到什么程度,才能在网上一点信息都没有。
班里顿时哀嚎声更大了。
季诺将模拟考的时间在小本子上记下,又记下了老师交代的学农的时候需要带的生活物品和注意事项,刚要趁老师安抚同学们情绪的时候,再看两页书,却被一旁的目光打断了。
你看我干啥?
季诺眨眨眼。
旁边,楚厉言的那套书纹丝不动,他的那套却有一半顺序全反地整整齐齐码在楚厉言面前——显然,就这半节课的时间,楚厉言就把他们整个学期的书翻了一半。
无聊了。
季诺看了下讲台,见班主任老师正在绞尽脑汁地洗脑大家对未知乡村的探索兴趣。
他就把翻书的换成了右手,左手在课桌下勾住楚厉言的,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而后又若无其事地拿了上来。
端着杯子,喝了口水。
继续翻书。
楚厉言见他终于不再舔有些干涩的嘴巴,就将还冒着热气的保温杯重新盖好,放在自己手边,继续一目十行地看剩下的书本。
下课铃响的时候,班主任老师已经洗脑成功。
同学们的话题,由之前贴课表时的生理课,变成了探索神秘乡村小镇。
楚厉言将翻完的书,重新按原来的顺序整理好,放回季诺那半边的课桌上,而后将做完眼保健操的人拉起来。
“去哪儿?”季诺跟着走出来一会儿后才想起来问。
“办公室。”楚厉言看他呆呆的,思绪显然还在刚看的书本里,就慢慢停了下来。
季诺也无意识地跟着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站在他旁边,茫然地看着他,像只刚孵化出来的需要领路印随的小鸡宝宝。
楚厉言看他这样,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道:“季诺,好好走路。”
半哄半训。
季诺做事情一旦投入,就会很专注,跟平时懒懒的样子判若两人,也没了爱娇时的小聪明和小计较,呆呆的,乖乖的,好欺负得可怕——之前,就是因为临近期末,想问题想得太认真了,路过花园的时候,被故意伸了只前爪绊他的大毛给绊到,才崴了脚——大毛和他玩这个游戏玩了十年了,从没成功过。
虽然,这次成功也付出了代价——一人一汪,两只都成了瘸子——季诺是被大毛绊的,大毛是被季诺压的,害得季诺心疼又心虚地把每天的骨头汤分给它大半,让本来就有一大份的大毛每天硬生生把自己喝得摊地……但还是助长了它欺负季诺的气焰,哪怕摊着,也要摊在季诺每天的必经之路上。
他能放心让季诺每天这个状态走路吗。
“喔,知道了。”季诺对楚厉言喊他的全名格外敏感,尤其是他们两个独处的时候,楚厉言一喊的全名,基本就没什么好事,害得他现在几乎成了条件反射,不管楚厉言在说什么,先道歉,“对不起嘛。”
然后,才慢慢回忆起,楚厉言好像是在说让他好好走路的事,就又不满了:“不是有你在吗。”
如果楚厉言能让他当着他的面摔伤了,那他就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