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杨小玲刚跟易木煲完电话粥,张丽就来了,还拎来一大袋零食和水果。
没等张丽喘口气歇歇,杨小玲就嚷嚷开了说,我说张丽呀,你怎么买那么多东西呀!这样下去,还没等出院我就会变成一只猪了!
张丽嘟着嘴说,这不赖我,是卢愿叫我带来的,这家伙说最近他太忙了没空来看你,让我替他买些东西表表心意,我这人就是嘴抽,非得征求他意见买些什么,他熬不过我就列了一张清单,我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那么麻烦,我直接自己作主了!
杨小玲听得哈哈大笑,由于自己的一条腿挂在半空中,动弹不得,只能叫张丽把袋子翻给她看。
唯美食与美衣不可辜负也。杨小玲边翻零食袋,边已经开始拆封吃起来,边吃还边对张丽嚷嚷,你的卢愿真贴心,易木如果有卢愿这么细致,我可真的要幸福至晕了!
张丽不屑地瞟了杨小玲一眼,慢悠悠地说,你现在跟晕过去唯一的区别就是,还能吃东西,还能讲话。
杨小玲已经笑了出来,但还是故作很生气在将一根鸭舌骨头扔向了张丽。
张丽嘻嘻哈哈地躲开了,说咱俩这次大难没挂,必定会有后福,小玲姐,你我都好好努力,我也想通了,卢愿那儿还挺好的,起码工资会准时发。要知道昨天我们公司对面那幢高楼就有两个人在天台商量谁先走呢!
杨小玲听着很意外,问张丽,这是什么剧情嘛?一人找一个缺口互不干扰飞升就行了,那么大的天台居然两个人都要排队!
张丽说什么呀,这两个人是兄弟,今年从老家出来打工的,干了大半年都没拿到一分钱工资,听说他们公司总部就在这幢楼里,但包工头早就卷款逃走了。这两兄弟投诉无门,绝望中只能到天台寻求了断。
杨小玲默默心疼这两兄弟,问张丽后来怎么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何必走这条路呀!
张丽无奈地说,后来还是酿成了惨剧,那个弟弟丢了性命,哥哥受了伤。
杨小玲啊地叫出了声,说怎么这么惨呀!没人管么?我们那天不是还有人拿气垫过来嘛!难道他也象我一样落偏了?
张丽说,我们那天楼层低,我们公司对面那幢楼有多高呀!据说这两兄弟起初只是想引起社会关注,并不真的想自绝于此。
杨小玲不明白地问,为什么?难道真的跟你刚才说的那样两兄弟在排位么?
张丽说,具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别人说的,弟弟比较冲动,看到警察把他们的公司领导叫来了,就跳到天台的护栏上,跟领导说要工资,领导劝他下来谈,他说让领导当着众人面发誓,否则就不下来。
后来僵持了一下,警察和旁边围观者都在劝领导就答应了,让上面的人下来再说,领导刚要松口了,没想到弟弟不知道是晕了还是脚下一滑从护栏上栽了下来,哥哥去抓弟弟的脚,手一滑没抓住,自己却被带了下来,但哥哥的脚幸亏被围栏夹住了,后面营救人员刚好赶到,捡回了哥哥的一条命。
杨小玲说那个弟弟真可怜!唉,年纪轻轻就为了这么点钱把命给搭上了,不值呀!
张丽说,所以那幢楼的员工现在心里都有阴影,有些员工都不敢上夜班,说那个弟弟就落在大厦大门前,死不瞑目,眼珠子都震飞了一只,场面太血腥了!
杨小玲说看到过那种场面,白天路过想想都可怕!你要告诉我你们公司在哪里?改天我去那里必须绕道走!
张丽说我已经绕道了,大厦内部已经传出来这大厦风水有问题,每年都会发生类似这样的事情。
杨小玲听得颤颤巍巍的,说,怎么有那么多大厦会发生这种事情呀?
“就是因为问题多,所以就体现了我的价值嘛,啊哈哈!”易木那欠揍的笑声贯穿了整个病房,把杨小玲吓得差点扔掉手上的一盒薯条!
张丽瞪大眼睛瞅着易木风尘仆仆的样子,对着杨小玲说,小玲姐,这次不是幻觉吧?
杨小玲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易木看着这两人自说自话,却没有理他,就笑着放下背包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盖放出了神蛛小开心。
令人吃惊的是小开心的颜色跟以前不一样了,不是以前的纯黑色,而是变成了淡金色,看上去怪怪的,不象一只真实的蜘蛛,不动的话会被认为是一只金丝勾成的玩具。
神蛛小开心三下两下就窜到了张丽的身上,撒娇地叫唤着小妈妈,小妈妈,有没有想我呀!
张丽还是没回过神来,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弱弱地问,我们认识么?我的小开心是黑色的!
小开心鄙视地说,你傻呀!我难道就不能换装扮呀!我升级了你资道不!
杨小玲前些日子受的刺激太多,现在不敢贸然发表意见,只是静观其变,在一旁紧张地观察着眼前的人和事。
易木有些心疼杨小玲这样的反应,坐到杨小玲身边,轻轻地把杨小玲手中的薯条盒移到桌上,握住杨小玲的手,深情地说,小玲,你受苦了!不用怕,我回来了!
易木温润的声音彻底融化了杨小玲已经僵化的疑心,杨小玲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回应易木,而是抽出手去扯张丽,一边激动地叫着,是真的!真的是易木回来了!是真的!然后就号淘大哭起来,哭声太大把护士引来了,易木只得起身去解释情况。
张丽已经顾不上这个小蜘蛛的真假,抱住杨小玲痛哭着!
她们自己也不明白,前阵子命都快丢了也没哭得这样彻底,现在却情绪大爆发起来,难道这就是亲人效应么!
易木搂着杨小玲的肩轻声安慰着,杨小玲已经将自己转移到易木的怀抱,只是那条腿实在太碍事了。
张丽质问易木,怎么把小开心搞成这样子了?甚至怀疑易木把真的小开心弄丢了,找来个假开心蒙混。
易木索性不解释,一脸疲惫地趴在杨小玲身上,发起牢骚来:“我办完事都没休息就急着赶回来,你们没一句贴心的话就算了,还这样怀疑我,哎,真是伤透了我的心呀!
然后,易木还对神蛛小开心说,小开心呀,早知道这样,我们还不如在那边再协助一下北冥散人他们,不用这么急着赶回来了。
小开心也学易木的样子,只不过它是跑到了挂杨小玲腿的那个架子上,把自己垂在一根丝上荡来荡去地说,是呀,我都来不及跟那边的朋友告别呢!这样不辞而别很没礼貌哒!以后都没脸见它们了!
杨小玲摸了一下易木胡子拉碴的下巴说,知道你辛苦啦,我还不是被吓怕了嘛,看到什么都是要命的幻像,都不敢好好体验开心幸福了!
易木享受般地闭着眼睛说,改天我得去那儿查查,到底什么原因让你们在同一天遇到这样的怪事,你们没惹到别人吧?
张丽激动地说,我们怎么可能去得罪人呢!事情是这样的……
张丽开始叙述起那天发生的事来,易木嗯嗯地听着,但没多久就发出了鼾声,张丽撅嘴哼了一声,在杨小玲的微笑中很不开心地白了熟睡中的易木一眼。
易木这家伙估计是真累坏了,一直到很晚被护士来赶才睡眼惺松地挣扎着回家去。
易木叫了一辆车,顺便先把张丽送回家去。
途中路过张丽单位的时候,张丽指着她单位对面那幢楼跟易木讲了那个外来务工人员欠薪跳楼的事。易木说欠薪闹事这种事太多了,人各有命吧,而且有句话叫nozuonodie,这种拿自己的命搏取他人同情,本身就是对自己对家人不负责的极端行为!
说这话的时候,易木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和张丽现在是坐在一辆出租车上,易木坐在副驾驶,他感觉背后一凉就扭过头来看,一扭过头就看到了一个青年坐在张丽旁边,眼神愤怒地瞪着易木,易木以为自己眼花,再仔细一看,这个青年其实只有一只眼睛瞪着自己,另一只眼睛只有一个眼眶……
易木想从包里掏法器,但已经来不及了,那个青年已经起身去掐驾驶员的脖子了,驾驶员感到明显的不适感,用一只手在扯自己的衣领,希望这样能使自己的呼吸顺畅些。
易木急着去阻止这个青年,结了个手印念了句什么想掰开这个独眼青年的手,但这一切在驾驶员和张丽的眼中却是易木在发神经要袭击驾驶员!
惊慌中驾驶员的车子已经行驶成s型了,现在马路上车子还不少,都在极力避让着,然而,现场情况还是控制不了,易木他们乘坐的车子还是不可避免地和一堆车子撞在了一起。
张丽在惊叫声中差点被甩出车门,然而由于蹭上了另一辆车,半开的车门又被撞回去了,以至于张丽还能呆在车厢里,虽然手臂已经被撞得青肿,但还好目测没断。
易木和驾驶员以及部分参与车祸的人员都是被救护车送到后用单架抬进医院的!
很巧,刚从这家医院出来,又到了这家医院,当然,张丽还没把这事告诉杨小玲,只是在第二天中午通知了易木的助理林蓉。
因为最近易木不在,何子赢有时候会往林蓉店里跑,张丽打电话给林蓉的时候,何子赢刚好在店里,这样,林蓉就急忙让何子赢把她送到医院去看易木。
易木还在重症病房中处于昏迷状态,林蓉只能一个人进去探望一会儿。
出来的时候何子赢问她怎么样》林蓉难过的哭泣着,何子赢顺势把她搂进怀里。
张丽刚好过来,看到何子赢就直接指责他,现在易木还在里面昏迷不醒,你好意思在这儿跟他助理卿卿我我!
林蓉猛然脱离何子赢的怀抱,用手擦着泪水。何子赢看看张丽又看看大蓉,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对。
张丽又指责他把吴艳弄成这样,住院至今都不来看望,无情无义,没心没肺……
面对张丽的一通责骂,何子赢表示很尴尬。
然而张丽一直骂到想不出什么词了,而且何子赢一点都没回应,这令她觉得很无趣,就登记进入重症病房看望易木去了。
何子赢去搂林蓉的肩,林蓉厌恶地躲开了,何子赢索性抱住林蓉说,蓉蓉,你听我解释!事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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