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楚忻韵遇刺,霍骁从来没有恨自己这样的无能,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保护她。他就派人准备好兵马,只等一个由头率兵直奔灵台寺。
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出现在楚忻韵身边。
圣上口谕传来,早早备好的兵马由楚容带队,三千精锐骑兵身批铠甲,骑着体型健硕的骏马,整整齐齐往灵台寺去。楚容扮成霍骁的样子,在林子岔路和霍骁换个身份。
“来人,将这里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许跑出去。”霍骁骑在马上,下令。
山脚下被训练有素的士兵齐齐围住,一个人都不肯放。
“为什么!”有不服气的商贾看霍骁年轻面生,冲他喊,“官家都能肆无忌惮吗!耽误了我生意怎么办!”
“奉天子之命来围剿匪徒,若再多言,当匪徒同孽处理。”霍骁冷冷道。手持□□的士兵上前一步。一身绫罗绸缎的商人吓的倒退几步,一句都不敢多说。
“其他人随我上山。切勿惊扰佛祖和其他香客。”霍骁吩咐道,直奔后佛堂。随行的御医气喘吁吁的跟在健步如飞的武王身后。
几乎前来礼佛的女眷都聚在佛堂里。永昌伯夫人脸上带着哀痛,望着楚忻韵的眼神里仿佛淬了毒。几次都要哭晕过去。相比之下,永定伯夫人的神情就显得有些不自然,甚至带着一股欣喜。死的只是个争宠的庶女,没什么打不了。她一边安慰着永昌伯,抬起眼时不时瞅楚忻韵一眼,高颧骨显得有些刻薄和计较。
她看见霍骁带着兵进来,随即扑倒霍骁面前痛哭流涕,“求王爷为我儿做主!”
霍骁有些嫌弃皱起眉头,一边的副将急忙将永定伯夫人搀开,低声呵斥,“有话好好说。”
永定伯夫人站起来,抽抽搭搭,“王爷,我家小女年岁正好,不想被人所害,求王爷为小女做主,找出真凶。”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看向楚忻韵。霍骁心不在焉,占着个子高,看到角落里裹着毯子的楚忻韵,微微皱起眉头。楚忻韵抬起头朝霍骁微微一笑,轻微的摇了摇头。
“夫人这话可是有怀疑之人。”副将开口问道。
“先前和小女一同在佛堂之人,如今三个遇害,王爷不如去问问楚姑娘。”永定伯夫人小心的抛出引子,满怀期待地等着去霍骁答应审问楚忻韵。
没想到霍骁根本不给她这个面子,扭头看向霍烨,“五弟怎么回事?”
霍烨来的晚,只从侍从那听闻一二,了解的并不多,但看到有人怀疑楚忻韵,心下不悦,道,“臣弟来的晚,午后在竹亭那偶遇安宁侯小姐和康平侯小姐,待臣弟回来就听闻噩耗。”
“方才可是有什异常?”霍烨愣了一下,霍韬接话,“臣弟听到尖叫就赶来,刺客打算杀害康平侯小姐,所幸被制服。”
“可有伤着?”霍骁问御医,御医毕恭毕敬的回答,“回王爷,安宁侯小姐失血过多,好生调养并无大碍,受了些惊吓,臣开些安神药。”
“还有呢?”
御医愣了一下,才想起另一位受害者,楚忻韵,“康平侯小姐有些擦伤,臣开了化血祛瘀的膏药和安神药。只是这祛瘀的膏药和安神药有些相克……”话还没说话,一个精致的玉瓶落入御医怀中,“这是……”御医定睛一看,上好的宫廷御配的活血玉容膏,价值千金,也就出征在外的武王有这么几瓶。御医捧着玉瓶的手有些颤抖。
“这个给楚姑娘送去。”
“王爷……这……”御医话都说不完整。霍骁不满的打断他,“让你送就送,废话那么多干嘛。”
“是是是。”御医噎住,不敢再说其他的话,反正主子们的心思也不是他一个小小御医能捉摸透的。捧着玉瓶一路小跑到楚忻韵身边,有些肉疼的把上好的膏药给楚忻韵。
“多谢王爷。”楚忻韵向霍骁微微福了身。
意外来的猝不及防,谁也没料到一旁哭哭啼啼的永昌伯夫人突然疯了一般扑上去将楚忻韵按在地上,双手牢牢扣着她的脖子,神色狰狞道,“都是你这个狐狸精害死我女儿,都是你这个狐狸精害死我女儿,你赔我命来!”
楚忻韵一个女子怎么抵过过一个发狂的妇人,加上长幼有序,她不敢随意推开永昌伯夫人。
霍骁大步上前一脚踹开永昌伯夫人,揽起楚忻韵将她护在身后,声色俱厉的喝道,“还等着做什么,还不将她拿下!”
士兵上前扣下一脸狰狞的永昌伯夫人。
“王爷可是要徇私!”她尖叫道,一点仪态也没有的指着楚忻韵大叫,“都是这个贱蹄子害死我孩子!都是她!”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是正确的,挣扎起来两个士兵都有些压不住她,“都是她嫉妒我儿,联合她的婢女杀害我孩子!!不然为什么其他人都死了就她没事!”
楚老夫人安抚完康平侯夫人出来听到这句话,气的横眉竖目,“永昌伯夫人,这话什么意思?照这话,是不是没死的都有嫌疑?杀子上位这种事情你们永昌伯府没少做。你是不是也有嫌疑!”
永昌伯夫人一愣,又不依不饶地哭闹起来,声音吵的霍骁头疼。
“够了!”霍骁厉声喝道,吓得永昌伯夫人噤了声,打个一个嗝“惊了凤驾可是你们担当的起的?!本王请了大理寺正卿来,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在此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再有吵闹者,军法处置!”
训练有素的士兵手持□□齐齐站成两列。□□闪着寒光,那些有话要说的侯夫人们吓得纷纷闭上嘴。
“刺客呢?”霍骁偷偷的把贴身的暖玉塞到楚忻韵手里,拍了拍楚忻韵的肩膀,问道。
“母后亲自审问了。”霍韬回答。霍骁皱皱眉头,没有说话。
霍烨道,“既然是在灵台寺出的事,不如去问问这里的大师?”
副将道,“了空大师听闻噩耗,带着悟字辈大师在前堂念经。”
霍韬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扭头看向霍烨,道,“五弟不是和了悟方丈谈论佛礼,不知能否请的动了悟方丈?”
霍烨冷汗险些下来,找了悟只不过是一个离开的借口,谁曾想会发生这种事情,这下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些慌张。他强忍着镇定,撑着面上的平静,“容臣弟去请。不过大师四大皆空,臣弟怕……”
“那就有劳五弟了。”霍韬不等他说完抢先道。一副很信任弟弟并以弟弟为傲的样子。
霍烨也只能笑着硬撑。
“报--”霍烨刚走开两步,听闻搜山有了结果。
急报兵急匆匆的赶来,“报告王爷,后山发现凶手的留下的痕迹。一路往悬崖边。”
话一出,霍烨整个人都愣住了。面色刷的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