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儒进来的时候商子凡正翘着二郎腿在嗑瓜子，见他进来了二话没说就拉着他坐在沙发上。
百乐门的包厢不但有床还有沙发的，就是都是为了满足客人们的要求。
不过倒是方便了商子凡。
“你今日怎么了？”
商子凡感觉到了不对，因为往日的栗儒进来的时候都是脸上带着微笑的，但是今日就不是，他的脸上好像有一个阴霾一样。
“没什么，就是眼睛里面进了沙子不是很舒服。”
栗儒是不擅撒谎的，但是她也确实是来的时候不小心进了沙子。
“你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做出这种蠢事来。”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商子凡还是格外小心的将他的眼睛打开吹了吹。
两个人每次的约会都是以那种形式开始以那种形式结束。
商子凡帮栗儒吹了眼睛里面的沙子也只是为了方便自己，有的时候栗儒觉得，商子凡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因为他眼下仅能找到自己。
虽然总是被这个问题困扰，但是后来他索性不纠结了，这个每个人都能吃饱饭都困难的时候还要求什么，过一天是一天就很好，至少两个人现在在一起还可以见面，就算是不被任何人理解，也没有关系，他们也不需要告诉所有人。
商子凡是一定没有这个打算的，但是栗儒想他大概也是害怕家族的拷问，毕竟他自己没有营生要是真的不靠自己的家族的话，可能真的会饿死，而且他也不相信自己可以养活他一辈子，毕竟自己那点微薄的工资一个人生活都是不容易的。
两个人又是一夜的星星星过后，栗儒倒在沙发上，他看着窗外的夜色和有些冷的空气，商子凡站在他的身后不知道再看什么东西但是却一直叼着烟卷。
他对他生意上的事情从来都不过问，因为他是跟着商羽混饭吃的，商羽会伤害任何人但是不会伤害他的走狗，他越是看商子凡的样子越是觉得他像极了一只走狗。
“你哥哥和我妹妹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嫂子我见过了，很漂亮啊，倒是和你有几分相似。”
“我说的不说那件事，我说的是你哥哥做了当初你对我做的事。”
他们商家一派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罢休的性子，商羽是这样得到栗思思的当初商子凡也是这么哄骗栗儒的。
“你说什么不好，你撒这种谎对你有什么好处。”
本来就没穿什么衣服的栗儒被一个小几岁的孩子一脚踢到了屁股，继而从沙发上滚到地上。
地上有瓜子皮和锋利的坚果壳，扎的栗儒立马聪地上站了起来但是身上还是有一点地方被划破了，身上斑驳的痕迹和新鲜的划痕不免让人联想到刚才的战斗是多么的激烈。
“我没有必要和你撒谎，你可以去调查一下思思前几天为什么自杀。”
栗儒的眼睛和商羽的很像，但是刚才商子凡说栗儒和栗思思长得像完全就是在恭维，虽然是同父的孩子，但是和栗文却都是半分不像的。
看栗儒的神色好像真的不是在撒谎，但是自己的哥哥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吗？他一直都是北城第一的翩翩公子，而自己是变成第一个混世大魔王。
他有些怀疑了，因为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栗儒顺从自己，他没有必要为了没什么利益的事情挨打，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的脾气。
急忙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就奔着商羽的住处去了，就留下一地的残渣呵挨了打的栗儒。
他没有说下次什么时候再见，因为也许自己不该说出来这件事，商羽在商子凡心里是什么地位，自己怎么那么不清楚。
倒是让自己陷入了这种两难的境地，而且思思明明白白的说的清楚自己不是自杀，到底自己在较真一些什么。
栗儒不打算离开这，反正是商子凡包下来的地方，百乐门的老板自然是明白不可以在做其他的用途了，他实在是不想回家，趴在沙发上就想这么将就一晚。
好不容易解决了猫儿的事情，商羽总算是可以好好搂着栗思思做点什么猫儿不能看的事情了，这个时候商子凡敲门了。
但是栗思思已经睡着了。
巨大的敲门声没有惊醒栗思思因为她们睡在二楼，不过下人进来敲门的时候却惊醒了栗思思，但是她没有做声，还在假装睡着，不过耳朵已经跟着商羽下楼了。
“这么晚了，你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耽误了我的大事。”
“哥，你当初到底是怎么让嫂子嫁给你的。”
看着商子凡认真的模样，商羽看了看楼上房间依旧没有任何声响。
“你在外面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是吗？”
“哥，你竟然做了这种事？”
那个走到哪都光明磊落的商羽的形象一瞬间在商子凡的心里崩塌了，栗儒说的是对的，而且他不会用自己妹妹的名誉来开玩笑。
“我如果不做这种事思思是不会嫁给我的，她有一个爱人，我叫你去调查过，但是杳无音信。”
“我没有查到，但是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
“这种事情，你有资格质问我吗？你自己不是也用了这个办法，我只不过是照搬而已。”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无赖。”
商子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转而联想到哥哥在生意上是不是也会做这种事情，他刚才的那个语气好像就是要把说了这话的人送到地府去。
但是他如果没有做过的事情，他就会笑一下然后和商子凡说不要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栗思思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从前觉得商子凡十恶不赦，但是现在又觉得他是一个正邪分得清楚的孩子。
如今竟然因为这件事情来质问他一直崇拜的哥哥，倒是让栗思思多了几分佩服。
“时候不早了，滚回你的安乐窝去吧。”
商羽从来没有对栗思思说过滚字，就算是对商子凡也是那种轻松的语气，但是今晚他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商羽是因为马上要到手的鸭子被人强行的打断是很不舒服的。
两个人就这么不欢而散，兄弟两个人这么大竟然是第一次红眼，要是说因为栗思思那也只是一个导火索。
商子凡不能接受商羽的改变是真的，但是让他觉得难过的是，他从未认识过他。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竟然不是那么了解他。
他以为思思还在睡梦中，但是她早就已经醒了，他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虽然现在秋天有些冷了，但是商家的暖气供应是十分好的。
他又进了被窝，一只大手摸到了栗思思的腰。
“子凡来做什么?”
栗思思不是很擅长伪装，因为这种伪装是栗思思不屑的。
她装不出自己刚醒的模样，但是它可以让他觉得自己虽然醒了，但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没什么，喝多了要过来耍酒疯，被我劝回去了。”
“这么晚了，以后让他注意一点你已经娶妻了，若是你哪天不在，下人也是不敢拦着他的。”
虽然嘴上说的自己可怜极了，但是心里面还是佩服商羽的演技的，毕竟她听到了所有的过程。
“好的，他不过是一时间不能适应而已。”
商子凡之前喝多了也确实总是到自己这里来叨扰。
但是从前自己都没有当回事，经过今天，商子凡大概率不会再到自己这里来了。
本以为是十恶不赦的人，但是却是有一个善良的内心。
商子凡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看见他的人没有一个敢过来搀扶他的，虽然他根本就没有喝酒。
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哥哥竟然对自己说了这种话，到底是天道好轮回，让自己做的错事都报应在自己的身上。
“您到百乐门吗？我送您去。”
一个车夫看着商子凡晃晃悠悠的样子，所谓富贵险中求，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商子凡摆了摆手，车夫很是懂事的将车停到了他的身边。
他还没来得及张嘴说什么，发现百除了百乐门自己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住，日后自己还是要有自己的一片天地闯荡才是，指望着自己的哥哥到底也不是一个真的好办法。
本以为经过这件事情栗儒已经回了栗府，没有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在这里睡了，真的是毫无防备。
他睡着的样子和商羽有几分相似，但是现在看见商羽的脸他不免没有了当初骄傲的样子。
到底该如何是好，他轻轻的抚摸着栗儒细细的发丝就像是他的人一样柔软。
一点脾气都没有和自己的哥哥一点都不相似。
当初的自己有多么喜欢这张脸，现在就有多么的讨厌，但是想想这一切和栗儒又没有丝毫的关系，所以为什么受到伤害的要是他们这种人呢。
“你怎么回来了？”
栗儒好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按照自己对商子凡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的了。
但是看着眼前的他似乎还有一点不甘心和难过，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让商子凡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人，竟然有了这么多的情绪，甚至还要带上了那种阴霾的眼泪。
“你说的对，哥哥他用那种手段让嫂子和他在一起，但是我怎么都想不通，就按照哥哥的条件，到底比不上谁？”
商子凡是想知道栗思思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但是他不知道，可是栗儒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