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楹握着手机还在发呆，何厚潇就已经把手伸过来了。
“干嘛？”杜楹看何厚潇一眼。
“下车了。到了。”何厚潇已经把杜楹半抱着下了车。杜楹抬头一看：“黄河医院！”
不是去紫园么？杜楹一脸的惊诧。被何厚潇扶着一瘸一拐的进了医院。
“先去医院，我看你这个很严重，肿得这么大，老陈那屋好久没住了，不晓得还有没有医疗设备，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再去他那屋子妥一点。”
挂了号，排了队，最后进了外科诊室，一个男医生，看起来很年轻，笑起来很温柔，先仔细端详了下杜楹的脚踝，就让杜楹去治疗区准备清洗上药。
“不拍个片看看？”
“她这个情况不用，简单的扭到而已，看起来很严重，实际上一点点小伤，明天就能消肿了。”医生头也没抬，回答着何厚潇的问题，手里的速度却也没减下来。
“你确定小伤？你看她痛成这样？”
的确，杜楹痛的不行，半边身子都绷直了，脸上冷汗涔涔，在这么冷的天气显得尤为突兀，抓着何厚潇胳膊的那只手指甲都掐进了何厚潇的皮肉里面。
他医生一抬头，见杜楹满头的汗，也是惊奇：“怎么会痛到这模样？难道我判断错误？不应该啊。”
“您没判断错误，我没事。”杜楹小声的说了句。
“没事怎么会痛成这样？你看你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何厚潇声音有点急躁。
那医生也盯着杜楹看。
“姨妈来了。”杜楹看着这两人，实在无法。
何厚潇脸立马变得通红，唯唯呐呐不知道说什么。
医生咳了两声，手脚麻利的继续上药，上完后又按摩了一会儿。这才急冲冲的起身出去。
杜楹其实也特别不好意思，一个是医生，以后大不了不见了，问题不大；可另一个是自己大学的班长，不出意外还有三年半要在一起啊……这么私人的事情，还真的是无法啊！
杜楹自己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走着，何厚潇这才过来搀扶着杜楹做到方才问诊的地方，让杜楹坐在凳子上。
不一会儿，进来又一个男医生，不过年纪很大，大概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倒是慈眉善目的。
“把衣服撩起来，我摸一下肚子。”
老医生一句话，杜楹和何厚潇都蒙了。
“把衣服撩起来，我摸一下肚子。”老医生又重复了一遍。
杜楹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应该是给自己看那个问题的，虽说自己不封建，但是在何厚潇面前还是挺犹豫的。
“你说什么？”何厚潇几乎是吼出来的，从小到大没见过这场面。异常的觉得尴尬。
“既然不行，那伸手我把一下脉吧！”老医生坐在杜楹对面的桌前，摆弄了一下鼠标垫子，示意杜楹把手伸上来。
杜楹倒是没有迟疑的把手伸过去。
何厚潇知道自己刚才的反映过激了，现在这个时代，妇产科男医生多了去了，人家已经见怪不怪了，于是跟杜楹说：“我在外面，好了叫我。”说完出了房门，并把门带上。
他一出门，杜楹整个人都轻松了。
老医生把了约莫五分钟的时间，才放下手，慢悠悠的说：“你这是小时候留下来的寒症，而且相当的严重。小时候经常受寒？”
“谈不上吧！雨季的时候雨淋的多了一点，雪季的时候衣服穿得少了点，我没觉得冷啊！”
“小娃子的，不好好将养着，淋那么多雨穿那么少好看呐？你父母也不管管？这会影响你一辈子的事情的……”
“还有得治么？”杜楹突然有点悲伤，不想听他继续提以前的事情，出声打断。
“治当然有得治，你遇见了我是你的福气。不过也得仔细将养，不要再冷着冻着，否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老医生头一点点的，说得很是义愤填膺。
杜楹笑了：“你看我还有这福气不是？开方子吧！”
“小娃子，你听我讲完，否则你无法意识到简简单单的宫寒能给你带来什么样的灾害。”
“影响寿命么？能活到五十么？”杜楹一本正经的问，完了脸上一皱。
“五十是个什么寿命？”老医生把手在桌子上用力一拍，吓了杜楹一跳，以为他要给自己来一巴掌，没想到眼睛闭上却听到他继续说，“我62了，都没觉得不想活了。你才几岁？等你到五十岁的时候，万一还想活怎么办？”
“你六十二了？我以为您最多五十。”杜楹非常吃惊，都差点忘了自己肚子疼的事情。
“我保养得好吧？”老医生手摸下巴，得意的笑。
杜楹无语。
“我跟你说，小女娃子，你这个病，再发展下午，你无法做母亲，这算轻的。再重些，会影响你身体的其他位置，一着凉或者一淋雨，你都可能会虚弱不堪，可能需要住院治疗都不太好。最后你的结局就是，在床上躺着，疼死。”老医生一本正经起来，边讲边用手敲击桌面。
“我知道了。”杜楹想起了柴玉，不知怎地心里有莫名的感伤，不知道是因为害怕不能和他白头偕老，还是别的什么。
“药方给。好好养着。”老医生写了一张药方，就扬声叫何厚潇：“已经好了，外面那个可以进来了。”
何厚潇开门进来，同来的还有刚才那个年轻的医生。
“师父，她……不严重吧？”年轻的医生不敢看杜楹的脸，只绕到老医生旁边去。
“不严重。暂时还死不了。不是跟你说过了，在医生眼里没有男女，只有病人么？怎么还害羞成这样啊？”前一句还温声细语的，后一句就有些严厉了。
年轻的医生直点头。
“我们走了，谢谢您！”杜楹就着何厚潇站起来，向老医生颔颔首，由何厚潇扶着往外走。
何厚潇一路不说话，良久，才小声的问：“你那个，严重不？我怎么听他的语气，不是太好啊？”
“没什么大碍。无非是冻着了，回去养养就好了。”杜楹坐在休息区，等何厚潇拿好药以后靠着他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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