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铃疑惑的转头问站在一边的姜白术,“这是你的文章?”
姜白术点点头。
“你叫姜,白,术?”江铃又问。
姜白术点点头。
江铃摇摇头,“不是,你姓姜?姜白术?”
她急的手脚并用,指着文章的落款,盯着姜白术。
“是姓姜?不是江吗?”
“三点水的那个江,大江大河的江?”江铃眼神里折射出她的迫切。
迫切得到肯定的答案。
“不是,咱们与姜太公同姓。”姜白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姓“江”,而不是“姜”。
江铃眼神放空。
所以他是姜远声而不是江远声。
是姜白术而不是江白术。
所以姜姨一直以为她是“姜铃”。
一直是按照姜姓找的人。
对啊,她写的姜茶可不是姜茶嘛,不是江茶啊。
江铃一屁股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姜白术谨慎的打量着江铃觉得她有点奇怪。
这时候拿披风的人终于找过来了。
“少爷,您在这呢,披风拿来了。”丫鬟抱着披风呼吸急促,明显是跑步过来的。
“嗯,给姜铃小姐披上。”姜白术道。
丫鬟听话的抱着披风往江铃身边走。
江铃好似突然回神,“不用了,那个,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对了,江,姜远声什么时候回来呀?”
姜白术听见江铃直呼父亲的名讳下意识皱紧了眉头,有点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还是摇摇头回答了她,“父亲应该是去巡视商铺去了,晚上应该会回来。”
江铃撑着书桌站起身,“我改天再来,我先回去了。”
说完绕过丫鬟,避开姜白术,夺门而逃。
回姜茶家的路不近,但好在简单,直走,拐弯,再直走就行了。
江铃脚步不停,走的飞快,也不怕走错路。
走错路再问人,绕回去就好了。
她只是慢不下来,脚步慢不下来,脑子里也静不下来。
她不敢相信她等了这么久,期待了这么久,竟然只是一场误会?
只是一个笑话?
只是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喜剧片段?
她感觉眼睛有点发热。
对无关的人来讲,这是一个喜剧,好玩;对姜远声及他的家人来讲这是无妄之灾,突然多了个女儿?
而对江铃来讲,这是悲剧。
她的期待,她的激动,她充沛的想象都像是一个笑话。
如果这个时候有谱上帝视角的人在看着这一切,那么此时的它笑得有多开心。
江铃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但她脚步不停,依然在走。
她一边走一边抹眼泪。
没有发出声音。
偶尔忍不住想呜咽出声的时候就把手塞到嘴巴里,咬住,就不会出声音了。
江铃眼前模糊,已经看不清路了。
好在这是西城主干道,路很宽很直,路面也是铺的整块青石板,很平整。
江铃像是一头初生的牛犊,横冲直撞,偶有路人迎面撞上往往都会迅速的闪开。
然后站在一旁看着江铃倔强的背影。
变故就在一瞬间。
江铃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