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赵婕妤的下场之后,后宫就没再发生什么事,所有人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如今婳纬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她虽整日无所事事,但是看着一天天变大的肚子,她觉得很幸福,沐晟奕对她不在冷冰冰,她知道对方或许因为自己怀孕的缘故,但是她宁愿欺骗自己沐晟奕或许是真的喜欢她,最起码这样会让她心理好受很多。
炎炎的夏日让所有嫔妃不敢出门半步,外面知了的声音更是让人无法静下心来,坐在房间的婳纬只能靠画画来打发时间,这时苷莱高兴的走了进来:“小姐,大公子来了,在正厅等你呢?”
“我这就过去。”一听大哥来了,婳纬马上起身,高兴的走出书房。
坐在椅子上的白萧然见妹妹来了,赶紧站起来行拜:“微臣拜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凤体安康。”
知道哥哥怕人说闲话,可是自己的哥哥给她行拜,让婳纬很不自在,赶紧让哥哥起来:“不必多礼,哥哥快坐,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哥哥有些体己话要说,苷莱留下。”婳纬看着守在门口的丫鬟,示意她们下去。
丫鬟听后,带上门便离开了。
见她们走了,婳纬高兴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哥,你怎么过来了,爹娘身子可好?”
“知道你挂念爹娘,为兄特意带了娘亲手给你做的糕点来,你放心他们都好着呢,倒是你怀孕辛苦,千万不要累着自己。”白萧然说完就把装有糕点的盒子交给苷莱。
其实婳纬知道哥哥不喜欢当官,看着哥哥愈发清瘦,有些难过:“哥,是不是那些大臣们给你为难了?”
怕妹妹担心,白萧然没事的笑了笑:“妹妹放心,没有,我和那些同僚们相处的很好。”其实自从他进宫上朝时,那些官员处处排挤他,若不是为了妹妹他早就罢官了,好在皇上向着他这边,不然他真的会被气死,当然这些他不打算告诉妹妹。
见哥哥真没事的样子,婳纬放下心来:“只要哥哥没事就好,哥哥其实有句话妹妹一直想说。”婳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妹妹直说无妨。”
思量了一会儿,婳纬最终开口:“其实,其实哥哥你已经二十六了,该给自己一个家了,离歌姐姐或许不会回来了。”离歌和哥哥从小青梅竹马,比哥哥小两岁,十七时离歌随同她父母离开京城,说是两年后会回来,所以哥哥一直等着她,如今已经过去七年了,她依旧没回来,可是哥哥却还等她,婳纬觉得哥哥太不值得了。
听完婳纬的话,白萧然皱了眉头:“妹妹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哥哥有自己的主见,时候不早了,就离宫了,过这日子再来看你。”说完就离开了,他这辈子非离歌不娶,如果离歌已经嫁做**了,那他终身不娶,因为他的心再也容不下第二人。
看着哥哥消失的背影,婳纬一阵难过,她不知道离歌一个怎样的女子,值得哥哥等了这么多年,她之所以知道哥哥这件事,也是无意听到爹娘谈起,她以前不说是觉得离歌也许会回来,可是如今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她不会回来了,只怕她哥哥要抱憾终身了,但这样的画面不是她想看到的,但愿哥哥能等到离歌。
“小姐,大公子是个痴情的人,像他这么优秀的人离歌小姐怎么放弃?”苷莱满是不解。
婳纬并没有回答苷莱的话,但她知道离歌或许有自己的苦衷,又或许她并没有那么爱哥哥。
批完折子,沐晟奕直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便离开了养心阁。
“皇上打算去哪?奴才好去准备轿撵。”赵大海跟在沐晟奕的身后小声问道。
“不用了,你退下吧,朕想静静。”沐晟奕抬头示意赵大海不用跟了。
独自行走在道路上的沐晟奕想起夜晚婳纬肚中会动的胎,他就无法分清他究竟对婳纬是怎么的情感,一直以来他都把婳纬当做訫儿,如今她怀孕了,他突然觉得这样对婳纬会不会太残忍了。可没当想到这时就无比烦躁。他不能对不起訫儿,他的感情只能给訫儿,一个愿意付出生命爱他的女子,他不能对不起訫儿。
不知不觉来到泞溪堂,看着寂静的泞溪堂,沐晟奕走了进去,他都快忘记上次来泞溪堂是何时了,当他走进去时,只见郑贵妃的背影很是没落,一个人安静的站在树木下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或许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他才不会那么在乎婳纬,他才不会将感情放在婳纬身上想到这里他走上前去站在郑贵妃的身旁:“爱妃在想何事发呆?”
听到皇上的声音,郑贵妃这才看到身旁的皇上,眼里满是惊喜:“皇上你怎么来了?”
“想爱妃了,所以就来了,只是不知爱妃在想些什么?”沐晟奕轻轻将郑贵妃拥入怀中。
感受着皇上温暖的怀抱,郑贵妃闭上眼睛,一颗泪水掉了下来:“臣妾在想皇上,没想到皇上就来了,臣妾一直以为皇上已经忘记臣妾了。”
“怎会?”沐晟奕轻声回了两个字。
这晚沐晟奕没有去万寿宫,而是留在了泞溪堂。
翌日沐晟奕走后,郑贵妃也没了睡意,便起来了,采如走进房间纬她整理仪容。
“娘娘,皇后的肚子已经大了,再不下手就晚了。”采如看着一直没动静的娘娘很是不解,难道就这样放手。
郑贵妃听后别了一眼采如:“你懂什么,上次的事败露后皇后就一直在提防,下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肚子大算什么,生的下来才是她的本事?”她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手,她早就想好的下面的路,她会让皇后好好的怀胎十个月,只是能不能生下来却不是皇后说了算。
知道娘娘有了打算,采如便没有再说话了。
“青衫看来还是朕对你太信任了,去了这么久的明月国可探出什么来了?”陆智瑞一脸的不悦。
“父皇,儿臣没想到冥皇的戒心如此之重,儿臣进宫商讨和议之事后,冥皇就派恒亲王打发儿臣,根本不给儿臣进宫的机会,就连儿臣借故离开想进宫,冥皇也只是恒亲王送儿臣离开的京城。”其实陆青衫也很着急,但是他也无可奈何,皇宫戒备森严,想偷偷进宫是根本不可能的,恒亲王嘴巴又紧根本探不出什么口风来。
“不要给朕解释,朕给你的任务你没完成就是你的问题,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这次议和了再挑起战争恐怕会被后人诟病,罢了,朕也老了,斗不动了,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了,今后怎样也是你们的事,但朕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这江山不能败在你的手里,今后你一定要好好治理国家,你一向爱民如子,相信你一定会受百姓的爱戴,希望你不要辜负朕对你的一片期望。”陆智瑞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最怕的就是陆青衫的妇人之仁,但是除了陆青衫能当次大任,他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
“父皇你放心,儿臣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只是父皇正当盛年,何出伤感之言?”陆青衫看着也就五十出头的父皇,不明白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语,在他的记忆中父皇一直是这世间最勇敢最高大的男子。
陆智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父皇的日子怕是不多了,前阵子太医诊断出父皇得了痈,想必操劳过度引起的,如今父皇的身子一日不如一起了,你别看父皇表面没什么,其实里面已经被掏空了,这些朕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你要记住也不能透露出去,否则这江山恐怕又要纷争四起了。”
而陆青衫听后满脸的不信:“父皇你身体这么强健,怎么可能会得痈?一定是太医诊断错了。”
知道陆青衫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陆智瑞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天塌下来眉头也不能皱一下,更何况只是朕生了病,是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没什么可怕的。”
“是,父皇儿臣知道了。”陆青衫恭敬道。
一月后邵国国主驾崩,全国人民哀悼,三日后陆青衫登基。
虽说婳纬一直在后宫,但是邵国发生这么大的事,她自是听说了,想到陆青衫是一国之主了,除了高兴,更多的是替他感到难过,因为今后他再也不能做自己了,也不能为自己活着的,他只能为天下百姓活着,那个孤独的位置将陪伴他一辈子,或许她再也见不到那个哥哥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子了,突然她很怀念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情景,当初她真的以为哥哥也来到了这个世界,那时候她还激动的落泪,以至于最后发现不是到失望的落泪,这一切就好像上天安排好了一样,让人防不及防。
如今他们处在不同的国家,可以说是天各一方了。
“皇兄如今邵国是新帝登基,根基未闻,恐怕其他的国家要蠢蠢欲动了。”沐恒奕开始替陆青衫担忧了。
知道两人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已经成了朋友,但是他们毕竟不是一个国家的人,注定不能成为一辈子的朋友:“你要记住这世间没有永远的太平,如果不能一统天下,就注定会纷争四起,你和邵国国主或许有一天会兵马相见,到时候你不要忘记你是谁。”沐晟奕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皇弟。
明白自己的身份,沐恒奕给了沐晟奕一个安心的眼神:“皇兄放心,臣弟的心一直在明月国,无论做什么都以国家利益为重。”
“这才是朕的好兄弟。”沐晟奕用力的拍了拍沐恒奕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