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婊砸!你竟然用柴刀砍我!”鱼水欢吼叫着再次扑向璃瑟,璃瑟别的不会,唯有砍柴时自己练得柴刀砍人极为顺手,她挥舞着砍刀毫不惊慌,厉声道:“采花贼!今天我让你有来无回!”
璃瑟左手丢过去一水盆,右手拿着柴刀砍上去,顿时刀光乍现,噼里啪啦乱成一片,谁知那鱼.水欢竟用手来挡,另一只手洒出药粉。
他鲜血直流的同时,璃瑟也吸入了药粉。这个无耻之徒,竟然宁可冒着手被砍断的风险也要害璃瑟!
鱼水欢捂着受伤的胳膊,阴狠的笑着,本来就丑的脸更加狰狞:“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他话还没说完,身后已经被棠小七劈了一剑,鱼水欢深知情况不妙,默念口诀,土遁逃走。
没想到这采花贼武艺不精,却擅长逃跑!转眼就没了踪影!
棠小七进入房中询问璃瑟情况。
璃瑟正笑着说自己没事,接着就晕倒了。
棠小七赶忙把璃瑟扶到榻上,看她经脉,是中了剧毒。
棠小七把璃瑟扶起来,将自己的内力注入她身体中逼毒。可这药物极为奇怪,像是藤蔓缠绕,根深蒂固,纠缠着无法去除,而棠小七运出去的那些内力也无法循环,像是被璃瑟的身体里的剧毒给吞噬掉了。
次日。
精神抖擞的仙及回到客房,见棠小七和璃瑟双双倒在床.上不省人事。查看了两个人均未死亡,舒了一口气,行走江湖多年这点小事早已淡定非常,于是吃早点去了。
待棠小七醒来时,仙及哼着小曲儿收拾行李。他必然已经看出璃瑟中了剧毒,棠小七急焦急地问:“璃瑟的毒怎么解?”
仙及的脸上不带一丝感情,摇着头简单地回答:“没解药。”
“不可能!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怎么会有没有克星的东西!”棠小七站起来走近仙及。
仙及道:“也许吧。不过璃瑟本来可以撑七天的,你给她运了内力,反而加速了毒的扩散,现在也就五天了。”
棠小七愣在原地,怎么会这样,本想帮她,反而害了她。本想让她见到失散多年的哥哥,却更早的了结了她的青春年华!
不,决不能这样!谁会配解药呢,对了,夭蓝,她精通毒理,一定配得出解药。“我们回三步阁。”棠小七背起璃瑟疾步出了客栈。
跟在棠小七后面的仙及悠悠地说:“你带她回去本是要见什么重要的人吧?你这样把她带回去,死了,人家不会怪你?”仙及骑上马道:“要我说,你就把她放在这里吧,反正也没救了,就当你从来没有遇见过她。
棠小七惊呆了,这个男人的心,怎么会这么冷!冷的叫人生惧!
对了,他可是天级杀手,比一般的杀手还要冷漠万倍!棠小七回头瞪了仙及一眼,策马向三步阁飞奔。
在三步阁的门口,棠小七不得不让仙及帮忙,仙及作为天级杀手,又以好色出名,背一个女人回来守卫也不敢多问什么。
谁知进入三步阁,他们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刚刚接了新任务的高陵俊。头发用银镶黑玉发冠高高束起,一身黑色紧身短装干净利落,新配的长剑背在身后,显得眉眼更加冰冷无情。
棠小七在心里短暂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一声,“存影!”
高陵俊立刻向她走了过来。
棠小七停在他面前,四顾无人,低声说:“我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一个叫高陵璃瑟的女孩,很可能是你妹妹……但是她现在中了剧毒,生命垂危。”
高陵俊用一个表情听完了这大喜大悲的一短话,然后冷静地问:“她在哪?”
房间里陈设简单,充满地宫里无法摆脱的阴暗。浅青色床帏里,额上有桃花的苍白女孩依然不省人事。
夭蓝坐在璃瑟床边把脉,她看看面露担忧的棠小七,又看看面色凝重的高陵俊,眸光低垂,若有所思,问道:“存影,这个女孩儿,是你什么人?”
“极为重要之人。”高陵俊拿出一张银票,“这是我近期所有任务的报酬,买你的解药。”
夭蓝并没有收,收回在璃瑟脉搏上的手,“这毒本没有解药,但有一种药可以给她续命,只要有了时间,就可用方子慢慢解毒,只是……”夭蓝停顿了一下,看向高陵俊,“她最多再坚持五天,我若现在配那续命药,需十天,你必须到宁洛镇的百草苑去买,去三日回三日,如果你速度够快,五日内也许来得及。”
高陵俊向夭蓝道谢,转身看见棠小七,“谢谢你。”
棠小七不看他眼睛,偏过头去。
高陵俊轻扶了一下棠小七的肩膀,离开了。
肩上一闪而过的温暖让棠小七微微一怔,他信任自己,棠小七感觉的到。
心头,竟然莫名有些欣喜,夭蓝注意着棠小七的那些微小的表情,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夭蓝走后,仙及来敲门,却被棠小七一把推出去。“我不认识你这么冷漠的人。”
仙及摆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我对人不冷漠啊!只有活着的人才是人,死了的那是尸体。”
“璃瑟没有死?她明明就还有救,你却见死不救!”
“以她的情形活不了。”仙及认真的说,心想,看那个叫夭蓝的女人就不爽,她一定没安好心。
仙及说话好不要脸,棠小七竟然无言以对!她快步离开,回到屋子把门狠狠地关上。而仙及竟然像个小动物一样趴在门口挠门!
是的没错,一个天级杀手正蹲在门口挠门!
“徒儿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为师呢……我们做杀手的还是要相信自己,哪怕是直觉,都比别人的话可信啊,怎么可以相信那个夭蓝呢……”
仙及这一句话,让棠小七想起了曾经在铜门前被高陵俊放鸽子的事情,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戳留疤的伤口。可仙及却没有住口的意思,依旧一边挠门一边絮叨:“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轻于其它毛……”
“死了就是死了,世间再无此人,杀手本就该无情,更不该对不存在的事物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