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要当老大
七界是天地初开后被一股神秘力量分成的七个世界,与天上七星有诸多联系,人类始祖将其分命名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
七界广袤无垠,不存在等级高低之分,人类的修为到一定境界就能穿梭七界之间。七界彼此相对隔绝,各种势力错综复杂,有仙山古地,有王朝世俗,但是人们仅对自己所在的一界是比较有归属感,彼此间最大的区别就是属于哪一界。
我们的故事要从天玑界说起。
天玑界是七界中最繁华的世界,文化昌隆,百姓富足。文人骚客众多,写诗作画者实繁。修道之人众多,有无数道统,民风彪悍。天玑界之人都有总先天的优越感,认为自己所在的一界是七界中心,故对外又称自己所在的世界为天心界。
天玑界西南方边陲之处有一条郁郁葱葱的山脉,名为谒戾山脉,盛产松柏和金玉,山脉边有河名为沁水。谒戾山脉是天玑界中人口相对较少之地,但有一些隐士居住此处。山脉中部有一处一线天,经人力拓宽山体形成的小道,小道幽静,通往一座名为慈林的小镇,小镇之人靠开采金玉为生。
开采金玉是个危险的活儿,偶有人因不慎导致意外,除此山中有毒蛇猛兽,但一方水土终究养一方人,若无意外,人们的生活还算富足。百姓有时候要求很低,只要衣食无忧,便不愿意走出大山。小镇的边上有一座庙宇,名为定安寺,是十年前一位老和尚带着三个徒弟来此募集善款建起来的。
这庙中的几个和尚也比较古怪,大徒弟性喜饮酒,像个狰狞的金刚。二徒弟不曾剃度,帅的一塌糊涂。三徒弟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和尚,整天调皮捣蛋,颇有种游戏人间的感觉。唯独他们的师傅看上去像个得到高僧,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让人一看到就觉得这是某个佛陀转世。
这庙中香火十分旺盛,因为庙中和尚总是会帮助慈林中的人,在镇中有很好的善缘。而且这庙中所供之佛比较灵验,若你诚心祈求,便有很大可能实现愿望。故此,庙中时常有妻子为丈夫求福,父母为进山的男儿来祈求平安,偶尔也会有某个怀春的少女来问问姻缘。
此刻,在小镇边上的一座土丘的凹陷处有一群十来岁的小孩在嬉戏,他们是村子里的小孩。在他们中央站着一个身材明显壮实许多的小孩,皮肤是小麦色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中满是不屑和挑逗的意味,衣领随意地敞开着,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经常调皮捣蛋不听父母话的人。此刻,他嘴里叼着路边随意摘得狗尾巴草,念念有词的道:“大家还没把我忘记吧?我是张小康,两年前我和我爹出外地卖玉,现在我回来了。”说完没等同伴反应过来,他又接着说道,“我在外面的这两年见了很多大世面,学得一身武艺,今天回来,你们以后都要听我的话,我就是你们的老大。”
这个张小康两年前忽然和他爹出去做生意,当时哭的一塌糊涂,没想到现在一回来就在以前的玩伴玩伴面前耀武扬威,宣誓自己对这块土地的主权。可是人群中立刻有人不服:“不行,你走了之前和之后,我们都没老大,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凭什么?就凭我的拳头比你大,就凭我长的比你壮。”张小康一边说话,一边轻蔑地推了那个反抗的人一把。那人身材本就比张小康小了一截,又被他这么忽然一推,立刻向后踉跄跌去,周围的反抗声音立刻小了很多。“你们有谁不服,我要跟他好好练练。”见得这下马威不错,张小康想乘热打铁,直接让他们服气。
周围人看到张小康高大的身材,麦色的肌肤,毛毛虫一样的眉毛,顿时瘪了气,心理不服也没有办法。“就凭你!”忽然,安静的人群中传来一声清凉但是十分刺耳的反对声。原先不服的人瞬间向那声音靠拢。他们有了底气,因为是他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大约十来岁的小和尚,他边上还站着两个气喘吁吁的同伴,显然刚刚是他们跑去把人叫来。小和尚个子不高,穿着一件单薄的灰色袈裟,脸颊有点苍白,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虚弱之感,嘴唇是淡淡的粉色,但双眼乌黑有神,长得还是十分清秀。
他是庙里的小和尚,名为承心,十年前他牵着师傅的手来到这个小镇,当时他脚步虚浮,不像同龄人可以跑跑跳跳,时常是靠师兄背在身上。待到两三年之后,有了些气力,天天和镇上的小孩玩在一起。虽说他当初身体瘦弱,且是个和尚,但上山打鸟,下水摸鱼的事却没少干。又过了一两年,他那瘦弱的身体竟迸发出了超乎寻常的活力,甚至还带着小伙伴干起了偷看某家小姐洗澡的勾当,众人对他更是言听计从。
“原来是承心啊,你不在庙里敲你的钟念你的经,跑这里来难道是要和我抢老大?”张小康的眼睛睁的像牛眼一样大。对于这个印象中外表总是病怏怏,但实际上“一肚子坏水”的小和尚是十分谨慎。想到自己在外这两年已经练了功夫,顿时有了底气,安慰自己有什么可怕,在暴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浮云,不服的全部镇压。
这小和尚似乎人缘不错,几个伙伴立刻围在他边上,对着他的耳朵将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他,并且还添油加醋地说了几句张小康的坏话。听完之后,小和尚不屑一笑,“张小康,你在外面长了本事,一回来就给你小爷我表演狗熊瞪眼。”小和尚的比喻十分贴切,张小康此时样子就是活脱脱的一只大狗熊。
看到这个场景,张小康也不怒,他知道该拿出自己在外面学的本事了:“承心,以前你本事比较大,他们都听你的,现在我就要和你比试比试,我赢了的话就当老大,你们以后都得听我的。”
承心心中一乐,这个傻大个想和他比试。“熊别两日,难道还能让我等刮目相待?你想比什么,小爷我奉陪到底。”
“我们比摔跤,输了的叫爹。”张小康自信地说完便慢慢接近承心,然后忽然暴起,冲了上去,就要用手臂箍住承心。
似乎早就料到这招,承心灵活往下一蹲,再向侧后方一闪,张小康瞬间把憋的力气用到了空处,往前冲了两步。承心趁机又用脚尖重重地踢其脚踝处,张小康下盘本就不稳,再加上下面一吃痛,只听“哎呦”一身,瞬间摔了个狗吃屎。“哈哈哈,学狗叫,学狗叫……”周围响起了一片嘲笑声。
张小康这一跤摔的可不轻,外人看着都觉得痛,更别说此刻的主人翁了。他心中暗骂自问候了十八遍承心他妈,捂着胸口痛苦地蜷缩在地上,两条眉毛都皱在了一起。过了一阵,疼痛减去,张小康踉跄地站了起来,“不算不算,刚刚我没准备好。”同时,他又睁大那双牛眼,扫了人群一眼,继续说道,“我们重新来过,刚刚是我不小心着了你的道。”
面对张小康的耍赖,承心挑衅地勾了勾手指,心中笑道,就这种货色,我可以打十个。
张小康退后两步,忍住身上的疼痛,小心翼翼向承心侧后方接近,嘴里“哎呦哎呦”响个不停。侧眼看到承心似乎被自己的**欺骗过去,他便忽然暴起想从后方制住承心。哪想到承心根本就没被迷惑,立刻又是把身子一弯,反而像泥鳅一样来到了张小康后方,又是伸脚一拌。可怜的张小康又重重地摔了个狗吃屎,地面在与他亲吻瞬间似乎也摇动了一下。“学狗叫,学狗叫,学狗叫……”看到张小康确实不是承心对手,周围的奚落声更加响了。此刻的张小康不仅五章六腑有种撕裂的感觉,而且脸皮也有点挂不住了,于是他干脆躺在地上也不起来了。要知道承心这么厉害,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会去立下那个赌约,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承心笑着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除非你承认自己不是男的,我就免了你的狗叫。”周围的小伙伴一听,又是激起一阵哄笑。看着周围同伴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张小康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自己种下的苦果终究得自己去吃,便扭扭捏捏十分难为情地站了起来。憨笑着说道:“承心小师傅,出家人慈悲为怀,狗叫就免了吧,嘿嘿。”
承心抬头看着天空,一脸为难之色。看到这个场景,张小康立刻反应过来,事情还有转机,他连忙道:“承心,我们以前都是好朋友,从今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张小康。”承心也不客气,大方说道:“听说你刚从外面回来,有什么好吃的拿出来让我们都尝尝,如果我们都满意,那今天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张小康听完之后一阵肉疼,由于路途较远,他带回的吃的数量不多,但和学狗叫想比,还是只能忍痛把那些吃的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