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形山已经毁了，只剩下了鹰愁涧。
或者说它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的同伴呢？”祖不惑看向四周问道。
白龙变小了很多，漂浮在水面上。
“在这里。”白龙张开龙爪，只剩下半只脑袋的猴子正躺在他的掌心道。
“那三个家伙呢？”祖不惑又问道。
“死了一个，跑了两个。”白龙说道。
“我是怎么活过来的？”祖不惑清楚记得他被天雷劈的只剩一口气了。
白龙指了指祖不惑的身边。
红蛇的尸体正躺在他身边。
“我把它的鲜血给你喝了。”白龙说道，“它修炼了上千年，鲜血精纯无比，对你来说正是大补。”
“上千年还是条蛇？”祖不惑说道。
“广目夺了它的造化，”白龙说道，“不然以他的本事，哪里当得上四大天王。”
祖不惑起身活动几下身体，感觉轻盈无比。
“死的是广目？”祖不惑问道。
“嗯，他们三人本打算用这条蛇来抵抗我的白炎，发现挡不住的时候就推出了广目。”白龙说道。
祖不惑摇摇头，在之前白蛟缠住增长的时候，他就见识到持国天王有多么冷酷残忍。
白龙张开另一只龙掌，广目的头颅正在他掌中。
“我答应过你为你的同伴寻个脑袋，就用广目的如何？”白龙说道。
“广目毕竟是四大天王，万一被他的意识吞噬了怎么办？”祖不惑问道。
“在你昏迷的九天里，我已经彻底将广目的神识消除了。”白龙说道，“别问我如何保证，快做决定，我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
祖不惑看着微微抽搐的猴子，深吸一口气，说道：“好。”
白龙闻言直接捏碎了广目天王的头颅，血肉横飞，一些落在了祖不惑的脸上。
祖不惑用手擦了擦脸，看着手上的鲜血和肉屑，突然一股强烈的饥饿感涌上心头。
“别吃。”白龙说道。
祖不惑走到石块边，将手探入水中，洗去血污。
他用另一只手按了按跳动不已的黑色心脏，闭上了眼睛。
“对如今的你来说，血肉的诱惑很大。”白龙说道。
“我知道。”祖不惑回道，“不是第一次了。”
白龙没再说什么，从口中吐出带有祖不惑同伴意识的灰色光团，然后将脑子抛入其中。
灰色光团发生剧烈地变形，好似要爆炸一般。
过了一会儿，光团的样子渐渐平息，也渐渐变小，最后整个被广目天王的脑子吸收。
白龙轻轻挥动龙爪，广目天王的脑子飘向他另一只龙爪中猴子的脑袋上。
当脑袋落在他头上的一瞬间，猴子猛然站起，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浑身抖动着，伸出双手抓向脑子，白龙见状握紧了龙爪，让他动弹不得。
猴子不停地挣扎着，整张脸都十分扭曲。
祖不惑好像没有听见这一切，依然紧闭双眼。
恍惚间，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水帘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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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吃吧。”毛发夺目照人的猴王正拿着一只人手，递向祖不惑。
“我吃了，不就变成了妖魔吗？”祖不惑看上去有些瘦小，身体的毛发还不长，胸前也不是森森白骨。
“你们已经被我从生死簿上划去了，”猴王说道，“天庭不会容下你们，变成妖魔未必不是好事。”
祖不惑看着那只手，依然有些害怕。
“小黑，所有同伴都吃了，”猴王说道，“你们学不会法术，只能靠着这个办法变强。”
猴王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我只希望你们能保护自己。”
祖不惑还在犹豫不决。
猴王又将声音放低，说道：“我知道你心善，不会杀害无辜的人，这块肉并不是我滥杀无辜得来的，是今日早晨有农户上山砍柴，失足划下山坡，我从他尸体上拿的。”
“快吃吧！”黄猴儿也在一旁说道，“你看看我，吃了以后连老虎都不怕了！”
祖不惑终于下定决心，一口咬在了手臂上，撕下一小块血肉。
“这味道……”祖不惑咀嚼了两下，脸色发青，想吐出来。
“咽下去!”猴王说道，“咽下去就好了！”
祖不惑艰难地点点头，忍着恶心将血肉咽了下去。
“好！再吃一块！再吃一块！”黄猴儿高兴地捶胸道。
祖不惑再咬下一块血肉，这次它不再如之前那般难以下咽，反而有些甘甜。
很快，他咬下了第三块。
祖不惑越吃越快，越吃越多，甚至直接将整只手臂从猴王手中抢来。
他的表情有些疯狂，眼中闪过红光。
最后整条手臂的血肉都被他吃光，吃完后祖不惑还意犹未尽地将手骨从内到外舔了一遍。
祖不惑放下手骨，看向猴王，突然发现猴王变得有些矮小。
他刚想张口问，却发现嘴边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那是獠牙，他刚刚长出的獠牙。
“好！好！”猴王开心道，“小黑你是吃了人肉后变化最快最多的！”
祖不惑看着兴奋的猴王，又看向脚边的手骨，胃里犯上一阵恶心。
他跑到洞内的水池边，弯腰干呕起来，却什么都没从胃里吐出。
水中倒影这他如今的样子。
他眼冒凶光，两颗獠牙从嘴中向下龇出，露出的牙齿全部变成了利齿，身形也粗壮了许多。
那样的陌生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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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不惑睁开眼睛，猴子躺在他的身边。
“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新的脑子。”白龙说道，“最近他可能会有些神志不清。”
“多谢。”祖不惑看着安详睡着的同伴，真诚道。
“不过我很好奇，你究竟是谁？”祖不惑说道，“天地间的大妖我基本都认识，可从未见过你。”
“这重要吗？”白龙说道。
“你刚刚化龙，就能杀掉一位天王，吓跑另外两个。”祖不惑说道，“我还真是很好奇。”
“我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力量。”白龙说道。
祖不惑此时想起，三位天王曾说过，白龙是被打落成蛇的。
“闲话少说吧，我还答应过送你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