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闻一勾唇,将躺在自己胸口处的小人儿往上托了托。
不知是因为太过熟悉的原因,顾初月从善如流的将小脸埋进了少年的脖颈,许是因为有些呼吸不畅,时不时还用鼻尖蹭着。
湿漉漉的唇瓣一张一合,印在了少年滚动性感的喉结处,时不时地抿下唇角,吧唧两下。
不知是怎的缘故,原本牢固的如意盘口有些松动。
随着顾初月的抬臂,渐渐开了一颗,露出细腻的瓷肌。
浓郁的海棠清香自小姑娘微敞的衣领钻进了言闻一的脑子里。
他伸出粗砺的指尖,浅浅的按着小姑娘侧颊的软肉,低沉的嗓音似是滚了青梅酒,甘醇撩人,“卿卿,可以亲你吗?”
“嗯……”
不知是无意识的嘤咛,还是下意识的答应。
翌日,顾初月翻了个身,皓腕自睡袍里露出一节,随意搭在身侧,却忽觉有些温暖,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冷莲香。
她揉了揉眼睛,半睁开,又伸手摸了摸,发现真的有温度。
这下,顾初月彻底醒了。
“珍珠!”
她大叫,环视里屋。
珍珠一听,立刻跑了进来,“小姐,怎么了?”
“我屋里……有没有人进来过?”
珍珠呼了口气,“小姐,昨天正好是叶侍卫当值,就守在院外,怎么可能会有人进来。”
“可是……这里明显有温度。”
顾初月指着自己的榻上一边,伸手摸了几次。
珍珠笑道:“小姐睡觉不老实,难免会滚来滚去的,有温度是正常的,小姐莫不是因着那日事情,这才……”
顾初月知道她在说什么,松了口气道:“也许吧,只是——”
她又皱着鼻子闻了闻,“珍珠,你没发现这屋里的味道不太对劲儿吗?”
顾初月自幼长在医馆,望闻问切尤其熟知,因着要整理药材,她对气味很是敏感。
珍珠也伸着脖子在屋里闻了闻,还是无果,“小姐,没有啊。”
顾初月揉着太阳穴,无力的倒在榻上,“没准儿,真是我太紧张了吧……”
天色还早,她转了个身,准备再睡一会儿。
珍珠上前,贴心的将帘帐理好,小姐拨弄发丝时,她正好低头。
黑白交错间,珍珠好像在小姐的后颈上看见了红痕,规则不齐,嫣红色的一块一块,不过随着发丝落下,便很快不见。
珍珠以为是小姐抓的,便没往心里去。
一连几日,顾初月不知怎的,格外嗜睡,每日都日上三竿,因着她不接邀贴,言可辛便主动来找她玩,二妹妹顾芳菲除开上课的时间,也经常过来坐。
屋中薰笼烧的温暖,顾初月脱下鞋袜窝在炕榻上,身后斜斜的靠着引枕,鸦青长发未梳发髻,而是用了发带松垮垮的系着。
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慵懒艳丽,似是海棠初绽,比之先前小姑娘的纯真,多了几分媚意。
言可辛坐在对面,捏着栗子吃,“我说表妹啊,你就准备一整个冬天都窝在屋里不出去了?我听说观澜湖结了很厚的一层冰,不少人在上面堆雪人呢,咱们也去看看吧?”
顾初月换了个姿势,“不想出去,尤其是观澜湖。”
言可辛很是豁达,“不就是个男人吗?要不这样,你过年的时候跟我回外祖家吧,我外祖家规矩极严,年宴所有儿孙务必归家,我那些表哥们也都要回去的,到时候我把他们介绍给你呀,保证不比我大哥差。”
顾初月还是不愿,“最近下雪,又冷又困,等雪停了再去吧。”
丫鬟从炭盆里捞出了几颗已经裂口的栗子,装盘放到炕几上,焦香四溢。
顾初月垂眸,竟伸出指尖碰了碰,直到指尖一疼,这才回神。
她记得,之前吃酥饼也是这样,因为太烫,她又想吃,大魔王便主动举着喂给她。
想到这,她心里泛酸,让人把栗子撤了下去。
言可辛挑眉,越发觉得自家爹爹才是好男人,疼爱娘亲,唯她一人。
日日闲散,时间过得倒也快。
冬至在东齐称为长至节,祭天拜祖,乃是一年之重。
百官繁忙,尤其礼部更甚,听说言尚书已经有几天没有回府了。
顾明远虽不在礼部,但年到冬至,地方官员受到传令皆要进都城述职。
顾明远掌管户部,由五皇子率领的查账事务又已接近尾声,现在事务清减不少,皇帝便下令,命他和吏部尚书,一同操持百官述职一事。
所谓冬至到,吃水饺,不冻耳朵身体好。
顾初月以前便是家住北方,家里老人喜欢按着习俗来,每每冬至,都要亲手包饺子。
虾仁木耳馅,尤其好吃。
顾初月动了心思,也想着出去走走,便派人去下了邀贴,哪知二夫人黄氏给小表姐请了嬷嬷和先生,要给她补拙。
又派人去藏玉阁找二妹妹,结果还是无果,因着临近过年,先生年纪已大,受不得寒,要在腊月前赶回去,便将结业考试定在了三天后。
顾芳菲正在勤学苦练,根本脱不开身。
而顾明远有意让大女儿带文丝娆出去转转,顾初月虽是应下,却是不愿的。
思来想去,只好自己出发。
外面热闹,小童的稚嫩欢声,令顾初月的心情好了不少,又如何能在沉闷的马车里坐着?
她拿好手炉,便下了车。
叶然几人,则在身后跟着。
街道上的积雪许是洒了盐巴,很快便消融了,露出青灰色的长街。
小童们穿着厚厚的袄子,围绕在父母身边,争吵着要吃糖葫芦。
可时至年关,不仅年货价钱上涨,糖葫芦也跟着涨价。
不少妇人都是深深的望了眼卖糖葫芦的方向,然后迅速拉着自家孩子走了。
顾初月叹了口气。
你触手可得的东西,也许是人家做梦都想要得到的。
所以,人还是要学会知足啊,否则,又何来的快乐呢?
她抿着唇瓣,让珍珠将糖葫芦都买来。
不多时,珍珠便抱着稻草杆过来了。
顾初月从上面刚拿下一支,就觉得披风似乎被人轻轻拽着,她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