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你快帮我找找,我要给爹爹的荷包不见了。”
珍珠一听,道:“小姐,您不是把荷包放在炕榻上了吗?”
“没有,我上次把荷包给装这盒里了。”
怎么会没有了呢?
这可是她绣了十几天的心血呀!
顾初月急的一双眼睛乱转,突然看到了桌上都双色马蹄糕,这糕点眼熟,她皱眉道:“你去把阿离叫过来!”
阿离就在院子里看着丫鬟们清扫,一听珍珠姐姐叫就进来了。
“小姐,您叫奴婢有什么事吗?”
“今日有人过来打扫吗?”
顾初月一脸暴躁的坐在床沿上,就差头顶冒烟了。
“小姐为了绣花儿摆了一屋子的线,奴婢哪敢让人进来啊……”阿离捡起了落在地上的一缕丝线。
“那有没有人进来过?”
阿离想了想,“有,翠儿给小姐送糕点来着。”
桌上摆了一盘双色马蹄糕。
“果然是她!”
顾初月差点把手里的帕子揉碎了,她现在恨不得现在去搜翠儿的身。
“小姐,是不是翠儿欺负您了,看奴婢不去撕了她!”
说着,阿离就开始撸袖子。
顾初月拉住了她的袖子,咬牙道:“翠儿把我的荷包拿走了……”
这下轮到阿离蒙圈了,她抓了抓鬓角,道:“小姐的荷包又卖不了钱,她偷这个干嘛?”
珍珠想的多些,担忧道:“小姐,翠儿为何这次不偷金银反而偷这等贴身之物?”
顾初月抿着唇,告诉自己冲动是魔鬼。
千万不能冲动。
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啊!
那是她迄今为止绣的最好的一个荷包啊!
是要拿去献殷勤的啊!
她指着描金梨木翻盖盒,气哄哄道:“这里面有那么多荷包,那么多绣帕,怎么就偏偏拿了那一个!”
阿离:“因为她审美好……”
珍珠:“小姐,您这一盒子里的绣品,就那个荷包能拿得出手……”
这是什么大实话?!
顾初月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处,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东西丢了不说好像还被挖苦了是怎么回事?
她粗喘了好几口气,才觉得自己稍稍平静下来了,开始吩咐道:“珍珠,你亲自去一趟书房,就说荷包忽然不见了,让爹爹再多等几日我从新绣个给他。”
“是,小姐。”
珍珠做事不拖沓,应了就去办。
“阿离,你这几日尤其要盯住了翠儿,若说她继续偷什么零散的珍珠碎银我还能理解,偷荷包这种贴身物什一定是另有所图。”
阿离一脸气愤,“小姐放心吧,奴婢一定会盯紧她的!”
二人走后,顾初月从盒子里捏出了一条绣帕,看着左上角的红梅,觉得绣的挺好看的呀,怎么就拿不出手了?
不过也得亏翠儿拿的是她要送给老爹的,否则她拿了别的,自己还真不清楚。
因为这盒子里的绣品实在太多了,大部分都是以前的作业。
而她佩戴出去的荷包都是由绣娘精心绣制的,有单独的一个八角形天盖地式红漆攒盒装着,一个一格,少一个一眼就能看出来。
身为惯犯的翠儿肯定会挑不容易被发现的那个下手。
然后顾初月的描金梨木翻盖盒就被盯上了。
她一想自己辛苦了十几天的荷包被人拿走了就觉得不甘心,但又要引蛇。
真是不好搞哦!
不过就从翠儿改方向偷荷包这件事来看,这蛇也快要出洞了。
不出所料,当晚,翠儿又趁着侍卫交班的时间偷偷溜了出去。
在一处隐蔽假山后等她的,依旧是秋桑。
“东西拿到了吗?”
翠儿从怀里拿出了一团青色的东西,道:“拿到了拿到了,姐姐快看!”
秋桑看不清上面图案,但是摸着布料就知道价值不菲,她将东西塞进了袖中,又从腰间拿出了一包药。
“你把这个下到给顾初月吃的汤里,一日一次,连着喂她三天,三天后你就这样……”
秋桑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
翠儿迟疑道:“秋桑姐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你不想当姨太太了?!”秋桑瞪着她。
听她这么一说,翠儿立刻接过她手里的纸包,一想到日后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她享受,心里就美滋滋的。
秋桑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一片轻蔑,真是个好糊弄的小丫头片子。
“行了,你回吧。”
翠儿开心的原路返回,眼里都是兴奋,大小姐呀大小姐,其实王二哥他挺好的,嫁给他于你也不亏……
而秋桑,一直站在原地,看着翠儿恨不得蹦起来的背影啐了一口,脸色越发狰狞,这几日一直缠着她的几个无赖不知怎的突然就消失了,这下她终于可以安心对付顾初月。
一想到那个贱人,秋桑就恨得牙痒痒,竟然敢让阿离那个贱婢一直偷袭她,还罚她的月钱,真是活腻了!
哼哼,顾初月啊顾初月,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谁让你得罪了姨娘啊……
估摸着时间,秋桑也赶紧跑走了。
见人走远了,一直躲在假山缝隙里的阿离这才偷偷爬了出来,撸着袖子恨不得冲上去暴打她一顿。
忽然,远处传来几道声音。
“你去那边看看……”
“好嘞!”
阿离又朝着秋桑走的方向狠狠的捶了几拳,这才猫着腰赶紧跑了。
当晚月色依旧,翌日秋阳正好。
今日,是和叶然约定的最后期限,地点便是人群嘈杂的茶馆里,正好还能听几嘴有关安将军府的趣闻头条。
毕竟上回的“奇”女子她还没听完不是。
不过毕竟是有正事商议,她没选一楼大堂,而是上了二楼包间。
不过,当她进了包间后,就觉得有些可惜。
“这茶馆的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吧,根本就听不见说书的声音。”
珍珠给小姐倒了碗茶,无奈道:“小姐,一楼大堂鱼龙混杂的,您又没带侍卫,若是打起来了,咱们都占下风,着实不安全。”
顾初月撑着粉腮,指了指一旁的簌簌,“你确定能有男人比簌簌力气大?”
珍珠瞧了眼瘦瘦弱弱的簌簌,咳了两声:“万一有人聚众对小姐不利呢!”
“你忘了簌簌可以推倒一片了?”
珍珠嘴角抽了抽,没再说话,任谁也想不到,瘦瘦弱弱的簌簌比阿离的力气还要大。
簌簌小脸顿时就红了,小声道:“奴婢可以保护好小姐的。”
“对嘛,珍珠你就是太紧张了。”
她坐在横凳上,捻了一个花生,又抓了一把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