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吴麒脑海深处却是渐渐浮现出了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小时候赤身裸体地奔跑玩闹,拣果子,挖虫子,找植物块茎。和大家一起分烤的半生不熟的肉。混在一堆小孩中间学说话,还有和成年人学些什么生活技能等等。都是简单质朴之极的原始生活。
至于这具身体的父母,浮现的记忆里关于这方面并不清晰,也不多。只发现应该是不在了,具体的,以后有空了再回忆吧。
吴麒心中一动,明白这是已经离去的真正的毛茅草的记忆。
记忆并不清晰,可能是换了灵魂的缘故吧。
至于之前为什么没发现,可能是吴麒刚醒,心中震惊,精神十分紧张,没有机会让这些记忆浮现。也可能是之前没见到熟悉的毛青草还有这中年妇人,没有触发吧。
还好现在看到山洞外都是对自己没什么恶意的人类,又见到之前毛茅草熟悉的两人。终于浮现出了之前的记忆。
吴麒快速回忆了一下面前这位大婶的情况,知道她姓豕,名叫三兔。好像是因为她出生的时候她父亲幸运地一天打到了三只兔子,就为她起名三兔!
吴麒明白了眼前的人是谁。于是笑着安慰她说:“豕大娘,我没事的。我那么强壮厉害,怎么会被一条攻击部落的小狼撞傻?只是毛青草太心急担心我罢了。你就放心吧!”
中年妇人听了吴麒的话放下心来。却转身纠起毛青草的头发怒到:“你这死丫头,敢乱说茅草娃儿的坏话,还有没有良心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要动手。
吴麒偷偷擦了一把汗,心想这不知道处在哪个时期的原始人当然也可能是上古人咋这么凶残!一个不满就抓住十岁小女孩儿的头发要收拾人家。
吴麒连忙拉住豕三兔,就是那个中年妇人。对她劝道:“没事,没事。青草妹妹只是担心我,才心急之下说错的,不怪她。”
豕三兔还是有些不依不挠。吴麒只好说自己口渴了,要让毛青草给自己舀水喝,才让豕三兔这个强壮妇人放弃了惩罚毛青草。
毛青草抹干了眼泪,屁颠屁颠地舀水去了。
豕三兔叮嘱了吴麒一句,让他好好休息,然后就全心全意地为吴麒烤肉以及一些植物块茎去了。吴麒这才有机会坐在山洞门口好好理一理原来真正的毛茅草的记忆。
随着记忆的不断浮现,吴麒发现豕三兔之所以对自己那么热情,是因为自己在两天前狼群攻击部落的部落保卫战中,救了她刚满刚满岁的儿子一命。
刚刚吴麒说的虽然是攻击部落的一条小狼。但其实是整个狼群都在攻击部落。不过吴麒,或者说之前的毛茅草面对的只是一条意外窜进部落的成年公狼。当时成年的部落人都在外围依靠着篱笆和狼群战斗。这条意外窜进来的狼直面部落里的孩子,刚好豕三兔的儿子爬到了离恶狼比较近的位置。千钧一发之刻,毛茅草和其他几个大孩子拿着木棍冲了出去!毛茅草冲在最前面,照狼头砸了一棒后跟恶狼狠狠地撞在一起,晕了过去。
幸得其他几个孩子和回援的成年人,毛茅草的肉身才没被狼吃了。还不知怎么回事被吴麒这家伙给鸠占鹊巢穿越了过来!
其实吴麒发现这个时代的部落人家庭观念并不强,更没有一夫一妻制,大家的孩子貌似也是氏族公社一起养的……
就在吴麒想用马克思唯物主义的思想来分析这个上古部落时,毛青草用一个不规则的陶制器皿舀来了水。
“茅草哥哥,快喝吧。你昏迷这两天,都是我给你喂水的呢。”毛青草颇有些邀功地说到。
“是吗?那青草真是个乖孩子!来把陶罐给我吧……”
吴麒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他看到毛青草捧着陶罐的双手,四个手指头在陶罐外面,大拇指却陷入了陶罐里的清水里!那黑乎乎占着泥土的大拇指直染的附近的水都变黑了……
“青草啊,你这两天给我喂的,都是这种水吗?”吴麒的有些心颤得问到。
“是啊。”青草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那清澈的小眼神,纯真到让人不忍心责怪的地步。
但吴麒还是还是长叹一口气,幽怨而又无奈地问道:“你就不知道洗手吗?还有脸也是,那么大的眼睛,不是该配白皮肤的吗?可你的脸都成小黑猫了,咋就不知道洗洗呢?”
毛青草一脸懵懂地看着他,似乎不大懂吴麒在说什么。只见她眨眨眼,把陶罐放在一边,歪头想了一下,没想明白。然后就傻傻地抬起手,把手指头往嘴边凑去,看样子想咬着手指头再想想。
然而吴麒却手疾眼快,一把抓住毛青草抬起的手,痛心疾首地数落:“你看看你,我刚说完。你不但没去洗手反而还想把这黑乎乎的手放到嘴里咬,多脏啊!”
毛青草听他说完,一脸懵懂加委屈。
但是吴麒又看了看她的脸,不依不饶地道:“还有你的脸。也一定要洗!你看看,多黑啊!”
青草噘着嘴,有些倔强地看着他,突然道:“茅草哥哥的脸也好黑!茅草哥哥的手更黑!”
“我……”吴麒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穿越的这个毛茅草也是个小脏孩,而且一点都不比毛青草干净!真是…真是……
毛青草看到吴麒发窘说不出话的样子,嗤的一声笑出来,问到:“为什么要洗手和洗脸啊?”
“为了卫生。嗯,说了你也不懂。总之,跟我洗脸去!”
吴麒拉起毛青草就朝部落边上的山溪走起。毛青草好奇地跟着,想看看人为什么要洗脸,还有怎么洗脸。
山溪边上。
两个人影正摆弄着溪水,一个熟练,一个笨拙。还隐隐传来阵阵声音。
“先用两手的手心相对在水里搓搓。再用左手心错右手背,然后是右手心搓左手背……”
“捧起水来,洗洗脸颊、额头、鼻子、耳朵……”
山风吹过,唯余草木清香袅袅。
等吴麒两个洗完手和脸,然后吴麒在山溪上游喝过水回来,豕三兔已经在为吴麒烧烤肉块和植物块茎了。只见她用木棍把一大块兽肉穿好,直接放在火堆上烤。看到肉的一面由红烧到黑,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吴麒回来正好看到那一大块肉一面烤的焦黑一面还是生的的样子。
这神奇的一幕,让吴麒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旋即对豕三兔哀叹道:“豕大娘你到底会不会烤肉啊?肉是这样烤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