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写的信?”顾眉笙接过信,有些狐疑的打开,看了一眼,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沈言看她呆愣愣的,便拿过她手中那一张薄薄地纸。
这一看,他也惊讶得说不出话了,这管家,闹的是哪一出啊?
原来是管家怀疑蝴蝶山庄出了内鬼,白庄主的死,还有蝴蝶山庄名下的凤祥钱庄的钱,被大批转移,他不得不托词说是白庄主死于诅咒,其实,是希望顾眉笙能够暗中查探,又恐蝴蝶山庄有内鬼,因此才给她写信。
顾眉笙看了一眼沈言,“这下可怎么办呢?”
沈言耸肩,“反正管家拜托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他把信纸塞回顾眉笙怀里,一副与我何干的模样,伸手挑开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色。
顾眉笙瞥了他一样,心里有些不屑。马车如今已经离蝴蝶山庄越来越远了,此事如果要查的话,只能先去无归城,找贺兰雪查证。
只是他那个人如此阴毒,如果她现在去问他是不是杀了人,她担心自己的小命会不保。
她仔细想了一下,此事,还须从长计议。马车走得很快,此时已经到官道和无归城的岔路口。
从长计议的第一步,就是她自己一个人去无归城,贺兰雪应该不会对她怎样,她去无归城理所应当,因为,她妹妹还在那里。
“喂,你走吧,我自己去无归城,你不用跟着去了。”
“为什么?你知道贺兰雪其人其事吗?你知道他这个人有恐怖吗?你知道……”沈言以为她一个女子肯定会哭着喊着让他跟着去的,没想到她却是这个态度,因此他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知道,这事你就别搅和了,我能处理好。”顾眉笙挑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心浮气躁。
沈言看她不搭理自己,也没说什么,不去就不去,他还懒得趟这趟浑水呢!
顾眉笙却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快点结束这些事。可是她不知道,蝴蝶山庄的事,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从此,她的生活,完全被颠覆,她亦开始了不一样的人生。
顾眉笙背着琴跳下马车,往无归城赶去。马车带着沈言越来越远,顾眉笙走在山路上,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可是她回头,又没有看见人影。
走了几步,她停下,猛地转身,就看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站在她前面,然后肩膀一痛,她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那人出手很快,点了她的穴道。“顾姑娘,这是管家托我给你的,你收好了。”那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个信封,把它塞进了她的腰间,然后出手解了她的穴道,迅速消失在了她眼前。
轻功如此了得……
顾眉笙目瞪口呆的打开信封,抽出信纸,一把铜制的被摸得很光滑的钥匙,和一颗红色的珠子被带了出来,掉在地上,裹了一层灰。
她弯腰捡起钥匙和红珠,用袖子抹掉那一层灰,对着太阳,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钥匙,又看了一眼那个药丸大小的红珠子,可瞧了半天,也没有瞧出什么所以然来。
想起手里还有一张信纸,她捏着珠子和钥匙,仔细看那些字。
“姑娘是叶将军选定之人,定有过人之处,此事还望姑娘施以援手。”顾眉笙站在烈日下,觉得天气热得过分,简直热得像要把人烤化似的。
她胸口憋闷,心里一团火越来越旺,这些人都把她当什么了?普度众生的菩萨?怎么事事都让她施以援手?也不问她愿意与否。
她冷笑一声,这事果然与叶将军有联系,可是一个朝廷的重臣,是如何与蝴蝶山庄扯上关系的?
太阳越来越大,她站了一会儿,心里的火苗依旧蹭蹭蹭地涨个不停,她烦躁的把信纸揉成一团,胡乱的塞进袖子里,把钥匙和红珠子塞进荷包里。
他们这是,把她往绝路上逼啊!
她挑有树荫的路段走,走一段歇一段,走了两个时辰,终于看到了无归城的轮廓。
她停下脚步,看着太阳下的无归城,有点金灿灿的意思,隐在高大的树木之间,周围绿树成荫,看着虽叫无归城,其实只是一间比她的宅子大一点,好一点的阔气宅子罢了。
至于为何叫无归城,顾眉笙猜测这与那贺兰雪有关。他这个人性子阴晴不定,又不喜与人打交道。他可能是口才不行,或者太清高,以至于一个破宅子,非要叫城。
他为了糊弄人,便故意叫了这么个名字,无归无归,有去无归,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别人一听,这都有去无归,那还去什么?而这样想法的人,正合了贺兰雪的意……
顾眉笙又站了一会儿,往无归城走去。
“顾眉笙求见公子雪!”她站在紧闭的大门前,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眼前有些发黑。
她在烈日下站了半个时辰,那门却丝毫没有打开的意思,这个人,到底要怎样?
她又抬手抹了额头的汗水,依旧眼前发黑,口干舌燥,她咽了口口水,“顾眉笙求见公子雪。”
又过了半个时辰,她站在烈日下,眼睛半睁半闭,脑袋发沉,歪歪斜斜的似是要随时摔倒,她勉强站着,张开嘴巴,可嘴巴里似要喷出火来。
贺兰雪站在楼上,看着门口的顾眉笙,心想这个女人,总要让她受到一点惩罚,凭她把以荷留在这里时,动的那些心思。
碧玉年纪,心计竟如此深沉,无论她是真的不知道那个玉蝴蝶,还是假装不知道,就凭她身上的兵符,就足以让他对她心生戒备。
他远离庙堂之争和江湖恩怨,并不想牵扯进其中一方的势力,人活乱世,总得给自己和亲人,留一个退路……